姐姐,你可知我为何要考取功名?」
「姐姐,你可知我为了能向你提亲付出了多少代价?」
「姐姐,你可愿嫁我?我许初棠愿意此生只娶你一人,与你长相厮守。」
「……」
脑海里浮现出那日许初棠登门寻我时说的话。
因着内宅女子不能单独与外男见面,当时二夫人和三夫人也在。
因我拒绝了他,临走他说会扫清障碍,让我等他。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许是受到了董雪艳的影响,我心里竟也怀疑到了他。
那日他走后,我被婆母罚去跪祠堂。
本应跪三个时辰,却是不到一个时辰便被人喊了出去。
婆母不知吃了什么,中毒身亡。
那日许初棠空手来的,倒是与我们一同在前厅饮了茶。
他是武状元,有没有可能翻墙悄悄下毒?
民间不能蓄养私兵,像左府和程府这样的大宅门,也只能养一些看家护院的小厮。
论功夫,一百个小厮都未必能打得过一个武状元。
莫非真的是他?
他说的扫清障碍就是杀了婆母和左恩吗?
我抬手扶着墙壁,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稳。
这种猜测,如同毒草一般在我心里蔓延,痛得我呼吸困难。
回房我便躺在床榻上早早睡去。
不知是不是心事重,饶是我多日不曾睡一个整觉,还是噩梦连连。
一会儿梦见许初棠用绳子勒死杏儿,一会儿梦见他在左府伙房往婆母的汤羹里下毒。
甚至,我还梦见他将我爹娘绑了去,为的就是可以用他们来要挟我,让我嫁他。
我哭着求他,放过我,放过我爹娘。
他说,「你生是我的人,死亦是我的鬼!」
惊醒后,我蜷缩在床榻上呜咽着不敢哭出声来。
外间,秋月还在忙着抄写账册,我不想她担心我。
若说许初棠杀人,我是真的不愿意相信。
知恩图报不是人之常情吗?
恩将仇报的我是真的没有见过,便是话本子里的恶人也不曾这般。
实在睡不着,我起身披上大氅走去外间。
「秋月,你去睡会儿吧,我来誊抄。」
「小姐,您怎的醒了?」
秋月放下狼毫,快步走到我身侧,搀扶着我坐下。
「小姐,您晚间的药还没吃,我这就去给您热热。」
「不必。」我打断她,「账册还有多少?」
「今儿晚就能抄完。」
「好,明儿一早陪我去趟状元府。」
「小姐,那状元郎脑子受过刺激,您真的要去找他?」
我笑了笑,瞧瞧,连小丫鬟都看出他不正常。
谁家正常人会跑到妇人夫家说要提亲的?
脑子受过刺激?
别说,他还真有可能做出那等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