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前厅坐了四十余位账房,加之他们面前摞得高高的账册,显得原本宽敞的前厅竟有些逼仄。
此刻我才知晓,程家的产业规模有多么庞大。
单是查账,恐怕就要一两个月。
难怪娘让爹纳妾,爹总说没空。
想来是真的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
我与账房先生们聊了一个多时辰,才留下账册,放人离去。
回到书房,小厮们将账册抬了进来。
我让丫鬟秋月拿来一个空白册子,亲笔记下各地药材买家和卖家,以及分布在各地的程家分号。
各种药材的买卖价格,也让秋月、冬梅和春桃两人连夜帮我抄录。
一连数日,我们四人除了吃饭和方便外,基本没怎么睡觉。
查账?
只能慢慢来了,现下要紧的是把这些全部誊抄一份。
我甚至来不及悲天悯春,就投入到了家族产业保卫战中。
账册上没有的,与程家有生意往来的人,我一律没有理会。
太多了,我只能想办法先稳住现有的这些。
至于后续,还要看爹娘的情况。
京兆府那边,我亲自去送了银子,麻烦官老爷和衙役们尽早帮忙破案。
夫君左恩坠崖一事同样迷雾丛丛,我不信他会莫名其妙坠崖。
我与他成婚四载,因着左家的生意,他很少在家中停留。
说句难听的,我与他同房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四年,不到十次。
倒不是说他待我不好。
左家是做绸缎生意的,在北齐各地都有绸缎庄,制造厂。
宫里贵人们用的锦缎也都出自左家,自然要比旁人忙碌一些。
左恩是在蜀地的一处官道附近坠崖的,具体情况,左家二爷和三爷已经赶过去查看了。
原本我也有过去的打算,然而,婆母过世,爹娘失踪,我根本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