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周进瑞这才意识到女儿刚才没有说话,但他却听到了女儿的声音,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谁知道同样听到周悦心声的马春娣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周进瑞的脖子,“钱呢?”
周进瑞着急的不得了,想找一个借口,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他只得说,“走得太急丢了。”
“去给我找回来,不找回来不许吃饭。”马春娣识破了周进瑞的心思,让他出去找钱,周进瑞只能被迫出门了。
但随即马春娣却用更加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周悦。
以前马春娣总是听她爷爷奶奶讲一些民间故事,都是一些传奇系列,但她此时确确实实的明白,她居然能听到女儿的声音。
要是正常人肯定会问女儿,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话,但是马春娣她不是正常人,她太懒了,懒到根本不想下地干活,就连女儿也是前些年被没有孩子的大姑子给养到了十五六岁。
后来大姑子和大姑爷离婚了,周悦没办法再跟那两人生活,才回到了周家村。
其实马春娣和周悦并没有多少感情,更别说此时的周悦是穿越而来的周悦。
马春娣试探的问,“宝,你想你大姑吗?”
周悦保留着原主的记忆,她自然知道大姑是谁。
毕竟三年前,原主还在城里生活呢,城里的条件虽然和农村差不了多少,但现在城市马上就要发展起来了,周悦还真想去城市看看。
“想,我都三年没去看大姑了,妈,什么时候有空了你陪我去看大姑呀。”
【现在都1980年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虽然让农村粮食丰收不愁吃喝,可城里很快也会有企业来投资呀,我记得书里大姑所在的那一片杂院儿过几年就要被拆迁了,到时候能分好几十万呢。】
马春娣听见了周悦的心声,差点吓了一跳,几十万,这是什么概念?
他们现在村里的万元户顶天了也是他们难以超越的存在,拆迁又是什么东西?
马春娣自动忽略了“书里”两个字,她不动声色的装作去院子外面看丈夫回来没有,顺便回了周悦一句,“行,等不忙了咱们就带你去看你大姑。”
她说的不忙了之后应该就是春耕之后。
周悦点头,“那就等春耕之后。”
既然穿越到了这里,又想不到回去的办法,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一会儿周进瑞回来了,他这次去卫生室买了一些纱布还有红药水,还有几颗看起来就很便宜的药丸。
他邀功似的把东西放在女儿和媳妇的面前,“医生说了,药丸弄碎了敷在伤口上。”
马春娣本意就是让周进瑞去买药,这次她就决定放过周进瑞了,但是马春娣晚上休息的时候却睡不着了,周进瑞同样也睡不着。
两口子心有灵犀一般,说起了白天他们听到女儿周悦心声的事。
特别是马春娣还说出了大姑子周进麦过几年还能拆迁的事。
“一定是咱们闺女,在脑子里胡说呢。”周进瑞觉得自家姐姐不可能会发财。
“那咱们为什么会听到闺女的心声?”很显然不止马春娣想知道这个问题,周进瑞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毕竟现在都宣传的是无神论,他们也不觉得自己闺女是神仙,虽说周悦那小模样长得就像仙女,但他们自己生的闺女,哪能不知道底细?
“是啊,我们和咱闺女又不是双胞胎。”他以前听说双胞胎有可能才心有灵犀,但也听不到心声呀。
“是不是咱们被雷劈了,开了天眼?”马春娣想起了之前被雷劈的事情,现在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但两口子觉得不习惯,早上为了避免跟周悦碰面,一向懒得下地的两人居然扛着锄头就去了地里。
只是才锄了一会儿草,就累得气喘嘘嘘,村民看到这两人破天荒的居然下地干活了,还好心的问他们,“这是家里揭不开锅了?”
周进瑞脸一沉,“钱文,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钱文和周进瑞从小就是死对头,哪怕现在都四十岁了,钱文依旧想在周进瑞面前显摆,“怎么就说不得了,我偏要说话,嘴长在我脸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通常这时候,周进瑞总是会把嘚瑟的钱文拉到一旁好好教训一番,但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周进瑞一直为能听到女儿的心声而感到揪心,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于是钱文挑衅了许久,都没有让周进瑞愤怒,钱文只觉得没意思,刚好家里人让他去干活,他就离开了。
而周进瑞和马春娣干了一会儿活之后,看见不远处周悦居然提了一壶水来给他们送水喝。
周进瑞想躲过去,但马春娣揪着他的手臂道,“咱女儿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该反省的是我们,你想为什么只有我们能听到女儿的心声,而别人听不到?”
被马春娣这样一分析,周进瑞终于明白过来了,“敢情有问题的是我们呀。”
要是周悦现在知道父母是怎么想的,她一定会觉得这两人思维实在是太跳跃了,在这个父母从来都不会反省的年代,周进瑞和马春娣居然迈开了第一步。
周悦手里不仅有水壶,还带来了几个窝窝头,都是她按照记忆力原主的配方做的。
而且原主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并且因为周进瑞和马春娣太懒的缘故,原主十五岁回到这个家之后,竟然要承包很多的家务,包括做饭。
虽然马春娣一直叫周悦“宝”,但也只是嘴上疼周悦,实际上是怎么回事,也只有马春娣和周进瑞自个儿知道。
喝了闺女送来的水,两口子轻松了一些,想要扛着锄头回去,然而现在村里的人哪怕中午吃饭都在地里吃,就是为了节省一点干农活的时间,这两口子反其道而行,让周悦非常不能理解。
但是他们有自己的认知:“白天干活多累呀,而且还热,我和你妈决定晚上再来地里干活。”
“可是晚上看不清呀。”
【晚上来地里干活,你俩真是把我秀到了。】
“反正我们干活慢,煤油灯也就能照到那么一点地方,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