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大雨倾盆而至。
手术室外:
“快点抓住她!”医生在后面大喊,焦急而紧张的语气在空气中回荡。
夏亦初身下被血染红,惊慌失措地从手术室内逃出,像一只被追逐的兔子,拼命地向前奔跑。
她踩着自己流下的鲜血,那殷红的血迹在白色的地板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她的绝望和无助。
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她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刚毅而冷峻的脸。
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双闪烁着泪水和惊恐的眼睛,那双眼睛像两颗黑洞,仿佛要把所有的光明都吞噬掉。
夏亦初瞬间崩溃了,她用力的抓住那人的手臂,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的声音急切而哀求:“顾珩!顾珩!”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恳求和悲伤。
“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孩子还不到八个月,它已经有心跳了。我求你放它一条生路吧?!”她哭泣着,泪水滑过脸颊,声音哽咽而颤抖。
“它是你的孩子!顾珩!你不能这样对它!”她几乎是咆哮,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顾珩垂下眼帘,他的目光冷漠而深邃,就像一片寒冷的冰湖。
他冷声说道:“谁让她跑出来的!带回去!”
他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仿佛对这个女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情。
夏亦初的身体在颤抖,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哀求道:“顾珩!我知道你恨我,我的命给你,你杀了我吧,我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别不要它!我求你了!”
她的声音卑微而无力,但却是那样的坚定和执着。
“顾珩,我求你了,放过孩子吧,你留他一条命吧!”她继续哀求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恳求和悲伤。
“顾先生,手术都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冷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顾珩一把将她推给了医生,他的声音冰冷而毫无感情:“带她进去。”
话音落下,一群人立即上前将夏亦初无情地往手术室里拖。
夏亦初的嘶喊声在夜空中回荡,那声音如同刀割般刺人心肺。
顾珩沉着脸,眼眸中的深邃如同黑夜的深渊,不容人窥视。
他看着手术室门缓缓合上,那凄厉的嘶喊声也慢慢的远去。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他沉了沉声,微微侧头看着一旁的医生,淡淡道:“我要她活着。”
他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充满了坚决和命令。
在这个瞬间,他不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而是一个对生命有着深深执着的人。
……
夏亦初再一次从沉睡中唤醒,四周弥漫着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这股味道如同厚重的雾霭,将她整个人的感官都包围其中。
她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天花板,好半天才在消毒水的味道中找回了一点反应。
病房内,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在角落里默默地照亮着空间。
她的床边,坐着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夏亦初一眼就认出了他——是顾珩。
他的全身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只能勉强看清他的轮廓。
夏亦初突然一下子完全清醒过来,她迅速地摸着自己的小腹,眼中闪烁着惊惧的光芒。
“孩,孩子呢?”她急切地询问着,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顾珩的眼神平静而冷漠,他淡淡地看着夏亦初,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已经死了。”
他的语调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夏亦初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紧紧地抓住顾珩的手臂,声音中充满了绝望的哭腔:“死,死了?!”
顾珩看着她,没有说话。
夏亦初的身体在颤抖,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她强忍着泪水,声音微弱但坚定地再一次确认:“孩子,死了?”
顾珩没有回答她,他的眼神冷漠而疏离。
夏亦初看着他的冷漠,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她崩溃了,放声大哭,歇斯底里地对着顾珩哭喊:
“顾珩,我都已经躲了你八个月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它?放条生路给它都不可以吗?!”
顾珩垂下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声音无情而决绝:“我早就说过,它不应该存在。”
话音刚落,夏亦初的眼底瞬间沉下,那双明亮的眼睛变得空洞,仿佛被抽干了灵魂,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走:“
你可以假装我不存在,我自己可以养活它!”
她轻轻咬着下唇,努力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
顾珩,这个让夏亦初又爱又恨的男人,此刻站在她面前,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他淡淡地说道:“你没有资格做我孩子的母亲。”
那声音如同千年寒冰般冷酷,让人无法反驳。
夏亦初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无声无息地从脸颊上滑落。
她的心如同被撕裂开来,疼痛蔓延全身。
她曾经以为自己能够承受一切痛苦,可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
顾珩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丝毫的同情。
他缓缓起身,将夏亦初从地上抱回到床上。
他的动作虽然轻柔,但夏亦初却能感受到他的疏离和冷漠。
他走到窗边,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还有,今天早上监狱那边传来消息,你父亲已经死了。”
他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夏亦初紧握着双拳,强忍着汹涌而出的情绪。
她没有哭,反而却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他终于死了,你应该能解恨了吧。”
顾珩闻言后却轻笑了一声,“不能!”
他转过身来看着夏亦初,那双眼睛如同寒冬中的冰湖,让人心生寒意。
夏亦初有些恍惚:“你筹谋设计,将害死你大哥的凶手送进了监狱,看着他被病痛折磨三年。”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还娶了仇人的女儿来报复他,这难道不是对他最大的羞辱吗?”
顾珩眯了眯眼睛,沉声一笑:“你觉得这样就够了?呵,这未免太便宜他了。”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残忍的意味。
夏亦初看着他冰冷的双眼,这双眼睛看得让人心寒。她咬着唇,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你那么恨我,为什么不杀了我?”
顾珩闻言眸底一沉,声音冷到了骨子里:“想死?别做梦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厌恶和恨意。
两人四目相对,可是即便眼睛里全是彼此,可却找不到丝毫的温度。
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无法修补的地步,曾经的恩怨已经将他们推向了无法回头的深渊。
夏亦初咬着唇,看着他的背影,强忍着眼泪说道:“顾珩,我恨你。”
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顾珩停下了脚步,沉默了片刻后说道:“那就恨吧,恨着也挺好的。”
说完他便站起身,对旁边的佣人说道:“照顾好夫人。她刚流产需要好好补养,如果她不配合。
你就收拾东西离开顾家。”他的声音冷酷而无情。
张妈一听赶紧上前应声,“是是是,先生,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夫人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
一周后,身心疲惫的夏亦初终于回到了那栋曾经熟悉又陌生的别墅,继续她的休养生活。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她过得平静。
就在半夜,顾公馆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顾珩一听到消息,立刻赶回家,可是顾公馆已经被大火包围住了。
他心急如焚,像发了疯一样往火场里冲。
消防员们试图拦住他,可是他拼命挣扎:
“我妻子还在家,她还在里面!让我进去!放开我!她还在里面!”
他的声音嘶哑而绝望,眼中的恐惧和焦急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烧。
突然,又是一声巨响,大火中的房梁支撑不住,轰然倒下。顾珩整个人就像是天崩地陷怔在了原地,他看着熊熊烈火,撕心裂肺的喊着:“夏亦初——”
可是即便他用尽所有力气去呼喊,他的声音也被熊熊大火所掩盖。
他的耳边突然什么都听不到了,安静的可怕,只有眼前熊熊大火。
他突然觉得胸口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胸腔中直冲喉咙。
他低头一看,只见一股温热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随后他便没了知觉……
……
“本台报道,顾公馆突发大火,京城顾氏集团总裁夫人在大火中丧生,现已查明,该起案件为人为纵火案,警方现全力追查纵火嫌疑人,警方怀疑是仇杀。”
“据悉,顾珩的夫人在火灾前曾遭遇车祸导致流产,险些丧命,现已查明,是雇凶杀人。”
“目前不确定这两者是否有关。警方会进一步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