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向晚的脸险些红成猪肝色。
她耳边嗡嗡作响，嘴唇蠕动，许久，才道：“白苏施，得饶人处且饶人，你……”
“你针对我的时候，可曾想过这句得饶人处且饶人？怎么？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就要我体谅了？北小姐，你是真双标啊。”
沈舒诗连眼皮都懒得掀，语气中夹杂讽刺。
北向晚的脸沉了。
顿了顿，沈舒诗又道：“不过，我参加完新品展示会，还要去开会，倒是没时间听你叫我‘奶奶’了。”
闻言，北向晚的双眼发光。
难道沈舒诗回心转意，不用她叫……
“所以，现在叫吧，就在这。”
北向晚的幻想，被沈舒诗无情地打断。
她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周围。
北向晚攥紧双拳，咬牙切齿道：“白苏施，你别太过分！”
“北总，我哪里过分了？我强迫你叫了？不是你先放的狠话吗？”
“在场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身为北氏的负责人，你不会耍赖吧？”
“那我可得提醒你了，你是北向晚，北家的大小姐，行为举止时刻代表着家族，若是答应的事还耍赖，那……”
沈舒诗轻飘飘扫了周围的吃瓜群众，意有所指。
“后果如何，以及会对北氏产生什么影响，应该不用我来告诉北小姐吧，这一点，我们都心知肚明。”
事关北氏的信誉问题。
北向晚的指尖陷入肉里，精致的眉头仿佛要拧在一起。
看起来痛苦极了。
沈舒诗却不急，慢悠悠地闭上眼睛，配合程艳给她画眼妆。
她知道，北向晚会低头的。
为了她所珍视的北氏集团。
“我、我不会食言的。”
北向晚脸更是红了一个度，慢吞吞说出这句话后，深呼吸好几次，才缓解情绪。
“奶奶……”北向晚的声音如蚊虫，根本听不见。
“你说什么呢？我一个字都没听清。”沈舒诗也不惯着她。
北向晚咬牙，下定了决心，道：“奶奶！”
“哎，乖孙。”
沈舒诗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应下了，事后还摆摆手，一脸轻松。
“得了，奶奶这会忙着呢，你先退下吧。”
北向晚：“……”
她保证，这是她这辈子，最为耻辱的一天！
都怪白苏施！
今日所受之辱，她必须要讨回来。
沈舒诗就像是没发现身后那灼热的视线般，表情没有任何的转变。
直到北向晚愤愤离开，身后那股子强大的怨气散去，她挑眉，涂了个玫瑰味的护手霜。
“白小姐，北向晚可不是好对付的，惹了她，没什么好处，您为何不给她一个台阶下？”
程艳在做最后的收尾，顺势问了一句。
“她是性格骄纵的大小姐，傲气的很，我今日就算卖了她这个面子，她也记不住我的好，既然如此，那便彻底打败她，让她心服口服。”
涂上口红，沈舒诗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她冲程艳报以温润一笑。
“碾碎她的一切骄傲，让她不敢再惹我，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去换衣服了，失陪。”
沈舒诗扎起头发，走向换衣间。
“啧，秦老爷子选的继承人，真是不简单。”
程艳看着沈舒诗窈窕的背影，眼中有欣赏，有惊艳。
但更多的，还是畏惧。
还好，她不是白苏施的敌人。
程艳收拾化妆工具的同时，还不忘给厉寻州发两条消息。
【程艳：厉总，你看上的女人可不简单，聪明又冷静，我深感佩服。】
【程艳：她是条毒蛇，难以驾驭，厉总可别被美艳迷了眼睛。】
隔了五分钟，在程艳把最后一个化妆刷收入盒子时，她的手机再度震动。
【厉寻州：巧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她配我，正合适。】
【厉寻州：而且，被她咬上一口，我也心甘情愿。】
“死恋爱脑。”
程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新品展示会现场，台下，VIP坐席。
厉寻州一脸冷漠地关上手机，周身散发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完全看不出，这人刚刚发了令人肉麻的情话。
“厉总，您好，久仰大名。”
一金发碧眼的评委主动和厉寻州打了招呼。
她是本次新品展示会的评委之一。
厉寻州收敛了情绪，勾唇，露出一抹浮于表面的笑。
“你好。”
冷淡又疏离。
“听说厉总对服装设计方面也颇有心得，曾经还设计了一套晚礼服，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厉寻州倏地冷了脸，淡淡道：“抱歉，礼服是我为了缅怀故人所设计的，我不想让它出现在公众视野内，还有，我也不想再从更多人口中，听见关于晚礼服的事。”
警告意味满满。
金发评委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自己友好的询问，会遭来厉寻州的……警告。
“好吧，既然如此，我会把嘴巴闭严实的。”
她话锋一转：“那能问问，厉总更期待哪个集团吗？”
厉寻州的视线停在台上。
台下昏暗的灯光下，任谁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下面，让我们有请秦氏集团的模特，带着他们集团最新设计的服装‘浮华’，登台展示！”
主持人的声音贯穿全场。
金发评委惊奇的发现，厉寻州笑了笑，笑的散漫，却又格外的动人心魄。
他说：“我期待，秦氏集团。”
台上，灯光逐渐聚集。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弹幕也在快速的滚动着。
【秦氏集团？听说他们连模特都找不到呢！】
【何止呢？似乎还没有化妆师愿意来帮秦氏，真是丢死人了。】
【要我，我立马退赛！没有模特，没有化妆师，秦氏集团纯是来当小丑了！哈哈！】
秦周兴在办公室里，也关注着直播，看着满屏的嘲讽，他冷笑着，给沈舒诗发了条消息。
只是消息刚发出去，直播间里的嘈杂声就停了一瞬。
他下意识看去。
只见，弹幕先是停了一瞬，随即，更多评论如潮水袭来。
【卧槽！好美！】
【秦氏集团深藏不露啊！】
【你们传播假情报？不得不说，秦氏集团惊艳到我了！】
秦周兴见状，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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