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祭台之上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羡清的声音，平缓而深沉，像一股清泉在姜芮晨紧张的心头轻轻滑落，带走了她的些许恐惧。她慢慢地转过头，却看到那条蛇正张开口，仿佛在嘲笑她的惊慌失措。她紧紧地咬住下唇，生怕自己的尖叫声会再次激怒这条生物。

“这是我的真身，这个洞穴是我在还未化形时修建的，所以人身无法进入。”羡清的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优越，仿佛在说，这不过是神仙世界的基本常识，姜芮晨这个所谓的神仙，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姜芮晨站在洞口，眼睁睁地看着那条自称为羡清的蛇缓缓蠕动，最终消失在黑暗的洞穴深处。她心中忐忑，洞口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弥漫着蛇的气息，让她不敢轻易涉足。

“怎么？还要我亲自出来请你吗？”羡清的声音从洞内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仙界天尊的温情，只剩下蛇类的冷漠与薄情。

姜芮晨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自己的胆怯在此刻显得如此明显，但她真的害怕在黑暗中遇到更多的蛇。然而，她也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缓缓向洞口走去。

每一步都像背负着千斤重担，她的心跳如同战鼓，在耳畔密集地敲响，仿佛随时准备破体而出。然而，她并未因此退缩，深知自己必须勇敢直面这一切。踏入洞穴的那一刻，想象中的冰冷潮湿与混乱不堪并未如期而至。

相反，迎接她的是温暖如春的气息，温度恰到好处，环境宜人，这一切与她之前的预想大相径庭，让她不禁有些措手不及。

她终于穿越了狭窄幽暗的洞口，然而迎接她的并非预期中的黑暗与未知，而是一个明亮如白昼的洞厅。她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只见洞顶之上，悬挂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璀璨的光芒洒落下来，将洞厅照得如白昼一般明亮。

她回过头去，却发现原本的洞口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吞噬。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环顾四周，每一株草木，每一块石头，似乎都在对她虎视眈眈，仿佛随时都可能对她发动攻击。

她紧握双手，试图平复心中的慌乱，然而周围的静谧与神秘只让她感到更加不安。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观察这个洞厅，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丝线索，尽快逃离。

“你究竟还在等什么？”羡清的声音如寒风般凛冽，毫不留情地刺向姜芮晨。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羡清已迅速捏诀，仙力涌动，将她猛地拉至自己身旁，束缚得动弹不得。

“你想做什么？”姜芮晨警惕地看向羡清，现在她已经被逼到绝路上无路可退。

“站上去。”

姜芮晨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她瞪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他，仿佛无法理解他的意图。羡清却误以为她在故意装傻，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催动仙力，将她猛然托起，放在了三尺高的祭台之上。

她的双脚还未触及祭台的地面，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像是被几条隐形的藤蔓拖拽着一般。她被拉扯着，无法抗拒，最终被捆绑在了某个台阶上。她的背靠着冰冷的石柱，粗糙的表面传来阵阵凉意。

姜芮晨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当她低头望去，才发现那些所谓的藤蔓，原来是几条又细又长的黑蛇。它们好奇地围绕着她，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响。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一个渺小的凡人，有何德何能，竟能让一位高高在上的天尊，不惜一切代价，专门抓我去万里之外给他人献祭？”姜芮晨自嘲道。

羡清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在世人眼中，你或许微不足道，但在我们心中，你的价值无法估量。只因你是被类选中的人，这份命运赋予你的价值，无人能及。”

“类？我们？”姜芮晨此刻才如梦初醒，原来羡清一直在为"类"效力。她心中一阵苦笑，自己竟然一直把他当作好人，没料到竟是与那些邪祟同流合污。

她已无意再做无谓的抗争，面对这种内心扭曲之人，言语交流似乎毫无用处，更别提能触动他的良知，让他悔过自新了。

她轻轻垂下眼帘，目光落在自己脚下。那里，一个由沟槽勾勒出的六芒星阵法静静躺在地面上，她恰巧站在了这个神秘图案的正中心。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腕被锋利的刃器切开，鲜血如注，沿着沟槽蜿蜒流淌。四肢被束缚，她无法动弹，只能以身体的扭动和口中的怒骂来宣泄内心的反抗与愤怒：“羡清！你真是无耻至极，简直是仙界的败类！”她的声音充满了决绝与不甘，每一个字都如同利箭，直刺那名为羡清的人的心扉。

羡清今日耳畔已充斥着太多类似的言语，因而对姜芮晨的话语并无多少触动。他甚至还带着几分戏谑，轻松地托着下巴，目光游走在姜芮晨的脸上，捕捉着她微妙的表情变化。

他嘴角微扬，用一种近乎调侃的口吻说道：“友情提醒一下，过度的激动只会让你的心跳加速，血液沸腾，说不定还没等到援手，你就已经先一步离去了。”

姜芮晨的脏话在舌尖上打了个转，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静默了一瞬，脑海中迅速权衡着这句话的真实性。愤怒的情绪在胸中翻涌，她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憋屈。毕竟，她还不知道自己能否熬过今天，若今天不出口恶气，恐怕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这条赖皮蛇，丑陋无比，注定只能屈居人下，为他人劳作，被人轻蔑。蛇族中，竟无一人愿与你为伍，也难怪如此。”姜芮晨随口而出的话没想到竟然戳中羡清的肺管子，他激动地飞过去掐住她纤细的脖颈。

“你可以试试杀了我！”与其流血而死，不如来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