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低头看着那道伤口,感觉就像是被稻草轻轻戳了一下,完全不像是被锐利剑刃所伤。而就在这时,羡清迅速行动,撒下一把能制造烟雾的豆子。
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模糊了视线。黎栩只来得及看到羡清的身影在烟雾中迅速消失,然后,他也立刻跟随着逃离了现场。
在疾驰向云顶山的途中,仙者突然口中涌出一口鲜血,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巨手猛拉向下,急速下坠。姜芮晨惊呼一声,紧紧抓住了仙者的衣袖,但无济于事。他们最终重重地落在了一片茂密的树林旁,旁边流淌着一条清澈的小溪。
仙者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显然受伤不轻。他挣扎着坐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悸与无奈。
姜芮晨揉着臀部,一脸困惑地看向他:“刚刚还在称赞你的飞行技术,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状况。”然而,当她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却愣住了。原本蒙面的布和斗篷已经滑落,露出了一张与羡清一模一样的脸庞。
姜芮晨愣住了,心中的惊讶如潮水般翻涌。她瞪大了眼睛,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看到了幻觉一般。她心中暗自惊叹,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相像的人,简直就像是羡清的影子。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但她知道,现在并不是探究这一切的时候。她轻轻地皱起了眉头,决定先处理眼前的状况,再慢慢揭开这一切的谜团。
“羡清天尊?”
羡清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他的身份已然暴露无遗。他轻轻擦拭着嘴角溢出的鲜血,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不屑:“黎栩,果然是上古战神,一剑之间,竟能让我落得如此狼狈。”
姜芮晨的心中,自被囚禁之日起,便再没有了黎栩的影子。如今,那久违的名字如春雷般在耳边炸响,让她心跳如鼓,激动难抑。她紧紧握住羡清的手臂,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你见过他了?你……你杀了他?”
她的声音微颤,带着一丝期盼与恐惧的交织。期盼的是或许能从羡清口中听到关于黎栩的消息,恐惧的却是害怕听到那个她最不愿听到的结果。
羡清凝视着她,眼中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嫉妒。他自嘲地笑了笑,轻轻指了指身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看到了吗?这就是他留给我的。你说我能杀了他?那可真是高估我了。”
姜芮晨心中大石终于落地。她最担心的,无非便是黎栩因先前为她倾注仙力而受的伤势。如今看来,他的恢复状况远比预期要好,这让她心中的忧虑稍微减轻了些许。
“看到我受伤,你是在暗自欣喜吗?又或者,你深知黎栩的战斗力依然不可小觑,因此感到安慰?”羡清捕捉到她微妙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他嫉妒黎栩的才能,嫉妒他的领导力,更嫉妒他与她之间那份深深的爱意。
姜芮晨不知道在羡清身上发生了什么,怎么人突然暴躁易怒,她连忙收起笑脸,挣扎着一点一点往小溪边挪动。
“你这是要逃之夭夭?”羡清瞥了她一眼,她那如乌龟般缓慢的步伐,让他对她的真正意图感到困惑,言语上也多了些锋利。
“我只是想从小溪里取些清水,帮你漱漱口。满嘴的血腥味,难道你不觉得难受吗?”姜芮晨的语气平和,仿佛他们并非处于绑匪与受害者的紧张关系中,而是像两个朋友在悠闲的郊游中交谈。
羡清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紧闭,仿佛已经默认了姜芮晨的所作所为。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和无奈,只是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挪动身体,去表达他的反抗和不满。
实际上很早他就让自己的灵魂产生了分身。他的真身留在了姜芮晨的身边,而分身则停留在仙界,等待着黎栩的出现。他明白,即使分身被摧毁,他仍然能保留大半的仙力,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对抗黎栩的唯一手段。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期。他的分身在与黎栩的交锋中受到了重伤,但在分身上看不到任何伤口。所有的疼痛,所有的伤害,都反映在了万里之外的本体身上。羡清感到一阵剧痛传遍全身,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冷汗如雨下。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想要前往云顶山,完成他的使命。但是,身体的疼痛让他无法动弹,他的步伐变得艰难而沉重。他知道,他必须尽快恢复力量,否则他将无法实施接下来的计策。然而,现实却比他想象的要残酷得多,他的分身受伤,导致他的实力大减,他的前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羡清,喝水。”
正当羡清陷入深思,权衡利弊之际,姜芮晨以几片宽大的树叶巧妙地卷成容器,盛满了清澈的溪水,轻轻走了过来。
“你竟以这种方式端水?”羡清不禁露出几分惊讶。在神仙的世界里,他们通常只需轻轻一挥手,借助仙力便可轻松取水。看到姜芮晨这种近乎原始的方式,他确实感到有些意外。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本就无意追求仙道,更不会去修炼什么诀法。如若我真会,当初在你受伤之时,我早就驾风而逃了。可惜啊,我并不会御风之术。”
姜芮晨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懊恼,她诚恳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却又不禁带着一丝怨气。明明眼前就是一个绝佳的逃跑机会,然而她却发现自己毫无准备,甚至连身处的环境都一无所知。若是途中再遭遇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或是凶猛的野兽,恐怕她最终只会成为别人的猎物,成为别人的盘中餐。这种无力感让她倍感焦虑。
羡清愣住了,她没有掩饰,直接坦白了真相。他原以为自己在她心中或许有些分量,所以她才会选择留下来照顾他,而不是仓皇逃离。但现实却是残酷的,她留下来,仅仅是因为她无处可逃,无力挣脱。他自嘲地笑了笑,心中那份不切实际的期待,终究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