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我要回凡间

“所以你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圈把我囚禁在你的寝宫，而不让我回凡间？”姜芮晨有些恼怒，她不明白黎栩为什么会这么做。

黎栩微皱眉头，有些生气，他从来没有见过姜芮晨如此生气，她竟然会用"你"来称呼自己，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我说了你只要好好养病，其余的什么都不需要想。”黎栩的耐性早已经消磨干净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怕露馅，毕竟一个凡人突然成了神仙，并且不能回到曾经认识的人身边是有一种孤单感的。

黎栩没有再作出过多解释，而是看了鸢尾一眼，鸢尾立马会意，低头恭敬的回道：“公主，是这样的，仙界现在正处在混乱期，如果公主回凡间恐怕会引起其他神仙的不满，所以大人不允许公主回凡间也是情有可原。”

“我不是仙界的人，那群神仙怎么能管到我头上？”姜芮晨有些恼怒，她根本就不喜欢仙界。她感觉这里所有的人像皇后一样，没有丝毫的人情味。

“公主，请不要误会大人，大人也是为了你好。”鸢尾连忙劝阻。

姜芮晨看了鸢尾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也知道自己的确是有些冲动，可能是自己的性子太烈，才会惹黎栩生气的。

“仙界离凡间远，你现在身体虚，经受不住长途跋涉。”黎栩看了姜芮晨一眼，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姜芮晨闻言愣住了，她有点懵懂，她以为仙界就是仙界，离凡间也很近，却原来仙界和凡间有很大的距离。

她想了一会，才道：“我可以乘坐飞禽或者那种可以御风飞行的物件，飞过去不远。”

黎栩闻言，皱紧眉头，他看向鸢尾：“仙界有允许这些东西外借吗？”

鸢尾连忙配合的摇摇头，他的确没有听说过仙界有什么限制，只是听说有许多东西可以外借。同时他也明白黎栩是需要与他打配合，他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

“公主不必担忧，我这几日会安排人手陪你，保证不会感到无聊，你安心养伤。”黎栩的表情缓和了许多，现在他只能对姜芮晨恩威必施，早日让她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咪咪，你这有点瞧不起人了，我缺的是那些婢女吗，我缺的是那些真心为我着想的朋友！我想德叔！我想司艺！”姜芮晨的反抗力极强，一副“你若是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的模样。

黎栩实在是招架不住，干脆眼不见为净，扭头离开了房间。鸢尾在房间中看着姜芮晨，有些同情的眼神但又不敢说出真相。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尽量配合大人演戏。

他悄咪咪的准备溜走，被姜芮晨直接揪住，故作神秘的凑在一块道：“鸢尾，你去帮忙劝劝大人呗。”

鸢尾听后睁大了眼睛作惊讶状，她都敢给大人起外号，自己都劝不了，旁人更劝不动。他轻叹一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公主，您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慢慢想通，别指望别人帮忙。”

这种暗示让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有问题，她也一样，觉得怎么会突然这种说法，她心中产生一种不好的感觉，可能以后都不会再跟司艺和德叔在小院生活了。

“是不是我永远回不去了？说我伤未好只是借口。”姜芮晨整个人接近崩溃的边缘，留给她值得快乐的事已经不多了。

“公主，你先别着急，大人不过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你别太激动了。”鸢尾劝说道，他心疼姜芮晨，但更心疼黎栩，毕竟大人可是分了将近一半的仙力才救回了她，可惜大人不愿意说。

“你让我怎么能不激动？你让我怎么淡定？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是个另类，像个怪物，我该每天靠什么度过？”姜芮晨咆哮着，撒泼着，希望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从黎栩口中知道真相的概率太低，还不如从鸢尾嘴里套套话，说不定连同无意间漏出来的话再加上猜测，估计也八九不离十。

鸢尾看着姜芮晨发狂的模样也觉得很不忍，他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发安慰着，最后还是不忍心，说出实话：“其实你现在成了一名神仙，自然是要留在这里的，若是回凡间就是擅自下凡，会受到谴责与惩罚。”

姜芮晨听完，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鸢尾，鸢尾的意思她当然懂，也就是说她永远都不能回到凡间去。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一辈子待在仙界吗？”姜芮晨一脸茫然，她只是被舒柠喂了一个丹药，怎么睡醒就成为了神仙。

鸢尾说的也都是实话，虽然他不知道神仙究竟犯了什么错会受到惩罚，但神仙犯的错都不简单，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不，你骗人！”姜芮晨摇着头，她怎么可能成神仙呢？神仙都是要修炼的啊，她怎么可能成神仙？她可是一点根基都没有，不是说修炼几十年上百年都不一定出来一位凡人修炼成神仙的，怎么到她这里就这么容易？

“小仙说的是实话，之所以你修炼这么快是因为舒柠送你的诛心丹是魂飞魄散之物，大人为了救你可是付出了接近一半的仙力，再加上羡清天尊送来的龙鳞丹的加持，你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仙子。”

鸢尾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听到一句从远处传来的声音道：“鸢尾，差不多得了，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两人听到是黎栩的声音皆停下了聊天，鸢尾朝姜芮晨使了个眼色便退出了房间。

黎栩站在门外，目光冷冷的盯着鸢尾：“你是故意告诉她的？有些事她不需要知道。”

鸢尾心虚的垂下了脑袋，黎栩是神仙，自然是能读心术的，他刚刚在外面肯定听到了，不然不会这样质问自己。

“抱歉大人，小仙只是在为大人打抱不平。”

“那你说完真相你让她以后怎么面对我？用凡间的话来说，我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跟我永远都是低人一等，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黎栩语气平静的像在阐述一个很普通的事实，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似乎对于一切都不放在心上，这种冷静的态度是鸢尾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鸢尾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件事情我不希望让任何人知道她体内有我仙力的事，本来她的日子就过的很艰难了。而且我仙力受损，怕是会引起动荡。”

“小仙遵命。”

黎栩没有再理会鸢尾便进入房内，鸢尾站在原地沉思。

鸢尾觉得他这样做很对，姜芮晨的性格太冲动，若是知道了事实肯定不会甘心的接受现实。

黎栩走进房间，发现姜芮晨正趴在桌前哭泣，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往下落，梨花带雨的让他心疼，她的哭声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

黎栩走上前，拿起帕子温柔的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语气缓和下来道：“你哭什么？”

姜芮晨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抽噎着问道：“是你对不对，你是故意骗我的，是你伙同鸢尾来骗我的！”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接受，但你是由我提点的，在仙界自然不敢有人欺负你。”

姜芮晨哭了许久，抬起红肿的双眸，眼眶里还噙着未干的泪水。

她抬起头看向黎栩，眼底充满了疑惑：“我真的变成了神仙？真的回不去了吗？”

黎栩轻轻叹息一声，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庞，认真道：“你是我带上仙界的，自然是回不去的，你的家人都在凡间，我们都是仙，仙界的一部分人不能回去，所以你还要继续留在仙界。”

姜芮晨苦笑不得，她不知道自己该恨谁，该从哪里开始后悔，一切的生活轨迹都变了，她以后也只能是芮晨仙子。

“那我还有机会回去吗？”她瘫坐在地上，望着身上带着淡淡的粉红色的光芒憎恨不已，她开始狂笑，这世界怎么能这样癫狂？她以为生活在一步步变好，却没想到又将她重新推向深渊。

“有机会，你若是想回去，需要羡清天尊批准才行，而且你回来以后，她们的记忆又会重置，你存在过的痕迹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黎栩看着她的反应知道她的痛楚并不比他少，这也是他不愿意让姜芮晨知道这些秘密的缘故，不想让她痛苦，不想她再陷入痛苦的回忆中。

黎栩的一番话犹如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姜芮晨心中的期盼，她以后还会不会存在，都是未知数，这让她怎么能承受？

“那羡清天尊呢？”姜芮晨突然想到一个人：“他也是仙，我可以见到他吗？”

她充满希望的看向黎栩逐渐兴奋起来，若是能见到羡清天尊，能申请到去凡间的机会，哪怕每次德叔和司艺都会忘记，她也愿意。

“你是散仙，”黎栩欲言又止，都有些不忍告诉她这些，仙界规矩众多，对她来说都是枷锁，“按道理是没有见到羡清天尊的资格。”

“我要回去，我想找舒柠算账！”姜芮晨咬牙切齿的喊道。

黎栩看着姜芮晨，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不要胡闹，舒柠是羡清天尊的侄女，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姜芮晨震惊不已，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居然牵扯到了羡清天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从来不知道？

她哭笑不得，觉得复仇无望：“她受了什么惩罚，你说来让我听听。”

“羡清天尊命令她下凡轮回，体验人间疾苦。”

她开始笑得疯狂，她的容貌起了变化，先是她的脸发红了，比较大一点的嘴上露出了牙齿，像是满脸开了花。她的棕色眼睛呈现出一团炽热的火焰，她的脸蛋上露出两个可爱的笑窝，就连她那无光彩的头发也似乎都在为不公平而作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