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种生物都是离不开水的,在采食活跃季节,更需要经常饮水,以帮助消化食物。蛇喝水就像马饮水那样,蛇将吻端贴向带水的物体表面或插入水中,借下颌喉部有节奏的压缩活动,一口口地将水吸入。
这画面有点震撼,姜芮晨愣在原地不知有何感想,知道这两人不是等闲之辈,可真面对这样的他们,着实有些紧张。
“鸢尾,注意着点。”黎栩习以为常的慢悠悠的说道,言语中带着一丢嫌弃,怎么这么快就得意忘形。
鸢尾看向姜芮晨,眼底竟然是金黄色,而非普通人的白色。一股冰凉的感觉从头倾覆到脚,这分明就是头猛兽,随时会扑向自己,把身上的肉撕咬下来。她小心翼翼的挪到黎栩身后,若是一会真的有事,应该会保护自己吧?
“你知道怕他,怎么不知道怕我?”黎栩没好气的问道,明明鸢尾仙力低微,却因为本体吓人竟然能轻松吓到姜芮晨。而他自己是只猫,就被她各种蹂躏,不公平!
“我觉得你俩的本体比起来,你可能更温顺一些,不会那么容易发怒。”她一五一十的说着,揣摩着黎栩的表情,但眼神里充满了对他的喜爱与敬佩。
正如他的猜测,果然是因为本体不够凶悍,他有些受挫和恼怒,但看到她的眼神,没有由来的心软下来,这可能也是变相的在夸奖。一旦接受这样的设定,姜芮晨说的话听起来也就顺耳多了。
还好早晨院子里没什么人,也没看到三人聊着乱七八糟旁人听不懂的天,姜芮晨只期盼两人赶紧办完事情回到该回的地方,不要再给她添乱。
鸢尾恢复正常后开心的往姜芮晨身边凑:“公主,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鸢尾每走近一步,姜芮晨就后退一步,他挠了挠头道:“刚才太累了,没有维持住人形,怕是吓到公主了。”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维持人形这种也是需要源源不断的仙力,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他每晚睡觉都会变成原形恢复仙力。
“我就是一条小黑蛇,不咬人,公主不要害怕。”说着他又往姜芮晨这边靠近,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是无毒无害不咬人的好蛇。
黎栩直接将他拦在原地道:“你别过来了,让她缓缓再接受不好吗?”
鸢尾愣在原地委屈的看着姜芮晨,他没想到给别人带来这么大的困扰,有些内疚,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补偿,只能心灰意冷的回了房间,恐怕一会等公主缓过来就又是那个一起采药的活泼少女。
“谢谢你。”
他才准备回复怎么这么客气,没想到姜芮晨又接了一句:“发现你还挺好的,比你装出来的冷漠好太多太多。”
黎栩被夸赞后心里美滋滋的,尾巴要打到房梁上,眉眼中全是洋洋得意,这让鸢尾看的煞是羡慕,这本来都该是他享受到的。
“昨夜大家也没休息,快些睡会,等到下午再栽种草药。”姜芮晨迅速安排好了作息,她反正熬不住了,头一昏一昏的,不知道是刚才被吓的还是困的太狠。
她迈着小步离开院子进入到自己房间,衣服都没有来得及脱就沉沉睡去。她在床上睡的香甜,并不知道院子里的某人正倍受煎熬。
“大人,我终于找到您了!”舒柠从天而降落在院子里,娇滴滴的往人身上倒去,俨然一副累的站不稳的模样。
黎栩连忙躲开,舒柠就这样不偏不倚的摔坐在了地上。他看了看周围并无他人,放下心来,舒柠的突然出现肯定是偷偷下凡,连规矩都不知道,竟然敢在凡人地界公然捏诀使用仙力。
舒柠痛苦的皱着眉头,一秒钟又转化成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含情脉脉的看着黎栩:“大人,您别这么无情,好歹我也是天尊的侄女。”
说到这个就来气,黎栩看她身份高贵,不想让她尴尬,于是没有像拒绝其他仙娥直接拒绝,这反而让她认为这是有机可乘,是黎栩对她有意思,在使用欲拒还迎,极其有情调。
狗皮膏药的作用让黎栩异常头疼,跟羡清说过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但又不能任由她胡闹,只能这样躲着。这次竟然违背条规追到凡间,真是色胆包天!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面子都是因为看你是羡清的侄女,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私自下凡可是重罪,趁无人发现,还未酿成大祸,赶紧回去。”黎栩苦口婆心的劝告着,他可不想这么大年纪还要多一朵烂桃花,等到千年后还得被后辈诟病老牛吃嫩草。
晨间的露珠在绿叶上滚来滚去,仿佛调皮做游戏的孩童,印照出黎栩的嫌恶。他根本不想跟她浪费口舌,进了房间,甚至将院子里所有的房间都下了禁令:舒柠不可进入。
舒柠伸手想推开房门却被咒语弹飞,她收起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隐身坐在小亭子里安静的等待着黎栩的再次出现。她就不信黎栩今日不出这个门,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将大人变得对她如此不耐烦。
作为女性的直觉,这个院子的居住主人是女子,而非是黎栩他们买下来的院子,那为什么他们会住在这里?舒柠感觉里面有许多需要参透的内容和故事,短短月余时间竟然发生这么多事。
不一会,院子里多了一批又一批打扫卫生的婢女侍从,她安静的看着他们忙来忙去,像一只只辛勤的小蜜蜂,一点点搬运着花粉,制作出花蜜,最后由人们享有。这就是贱如蝼蚁!
司艺习惯性的每日把凉亭里都泡上一壶茶,制作成凉茶,供夏日消暑,这日也如往常一般往凉亭走去。
舒柠见有人朝自己走来欣喜不已,笑眯眯地将即将要端起来的壶变化的如同千斤重。她望着司艺左右开弓都未能拿的起来,不留痕迹都嘲笑着她。
司艺也是奇怪,今日这茶壶怎么沾在了桌子上,根本拿不下来,她只好回头去拿另一个备用茶壶泡茶喝。离开时,不知道绊到什么东西,司艺呈大字形趴在地上,手上的皮肤蹭在碎石上,划烂不少口子。
舒柠收回自己的脚捂嘴偷笑着,带着嘲弄与不屑,心满意足的看着司艺摔的狗吃屎。
司艺慢慢爬起来,察看一下伤口,回头看着亭子搞不清楚刚才究竟怎么摔倒的。她也比较心大,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平地摔,也未放在心上,怕被人发现,偷偷用清水清理伤口后回到房间独自上药。
等姜芮晨醒来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司艺听到屋里的动静,迅速端着洗漱用品进屋,给她整理着装。她一眼就瞧见手上红色的划伤,接过物品放在桌上,心疼的摸着伤口。
“怎么搞成这样?”
自从住在这里没有人管后,她们的生活起居都由管家与婢女照顾,甚至连司艺也经常被叫成小姐,地位极高,根本不可能因为干活受伤,亦或是被挤兑受伤。
“早上去打扫凉亭,摔了一跤。”司艺尽可能轻松的讲着,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没事的公主,奴婢已经上过药了。”
姜芮晨打开房中的一个木盒,里面有一些常备药瓶,她拿出青色瓷瓶,直接交付到司艺手中道:“这几日就别碰水了,按时涂抹,女孩子家家的,手上皮肤得好,以后还要嫁人呢。”
“公主又打趣奴婢了。这药用在奴婢身上也是浪费,还是公主自己留着吧。”
在两人推推搡搡之间,德叔谦卑的在外面敲门道:“公主,可是这会传膳?”
姜芮晨抽出空来回了一嘴:“好的德叔,我这就来。”
说完她硬塞给司艺,洗漱后,自己随便挽了个看起来干练又搬运简单的发髻,毕竟一会可能要种草药,头发和衣着不能成为阻碍。
她走出房间时,路过凉亭,舒柠等的都要打瞌睡,突然感觉眼前有一道耀眼的光芒,睁开眼便发现这位熠熠生辉的女子。普通的装扮在她身体和长相的衬托下,显得更为淡雅,有股超凡脱俗的感觉。
“公主,是要去吃饭吗?可以带我一个吗?”鸢尾打开门急匆匆的冲出来,边跑边说着到姜芮晨身边。
他仙力低微,也需要靠吃饭裹腹,但并非是凡人一天三顿,两三天吃一顿即可,奈何小院里的厨子做饭太好吃,他根本管不住嘴,只要是吃饭,他都准时出现在餐桌上,甚至感觉胖了许多。
姜芮晨听到他的声音,睡了一觉也没有那会的恐惧,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等他,微风吹拂过她的耳边,吹乱了发丝,却不曾带走一片云彩。
他们走后,黎栩听到声音也打开了门,看到凉亭中的舒柠正带着审视与敌视的目光看着姜芮晨离开的方向,他心中咯噔一下,怕是出误会了。
他以为说话那么直接,以舒柠的脾气早就走了,没想到她竟然耐着性子等了这么久,还把姜芮晨当成了假想敌。
舒柠察觉到门开了,撇过头看到黎栩后换成女子看到心爱男子的娇羞状态,幻化出身影,娇滴滴的喊着:“大人!大人——”
黎栩听后想直接关上门当从未出去过,也不知道现在仙界的仙娥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告诉她们“女追男隔层纱”,这件事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他伸出手结出一个屏障将舒柠关在里面,里面的声音穿不出来,外面的声音她也听不到,凡人也根本看不到。他看着她在那拍着屏障,嘴唇依稀像在叫他。
真是个麻烦事,他得赶紧找羡清把这个烦人精弄走,不然他在这什么事都做不了,光顾着看着这个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