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竟然是人皮面具！

她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只是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她也只是按照寻常思维去回答，根本不清楚会不会真的能帮到他。

“可他并非神仙，不会捏诀变身……”黎栩凌乱了，这事陷入闭环死结。

“谁说只有你这样的神仙才能变身？原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姜芮晨抓着机会就嘲讽黎栩，“凡间有一种人皮面具，戴上以后与想扮演的人静止看几乎相同。”

黎栩张着嘴错愕在原地，他才反应过来难怪并未探测出仙力却伤口不见了，根本就是找了一个身材近似的人带上人皮面具假扮的。他恍然大悟，可那会只知道疑惑，并没有跟着继续查下去，若是一直待在外面守着可能就会发现破绽了。

他拿出一瓶随身携带的小瓶子将里面的药水倒在手上后均匀的涂抹在手心手背，强忍着不适开始查看两具尸体。他们的肚子奇怪的肿胀着，按压也是硬邦邦的，而嘴角和头发上沾着不知什么果子的汁液与颗粒。

莫不是撑死的？总不能说两个杀人如魔鬼的“活死人”是吃野果吃的撑死了，这个理论也太可笑了，与此同时他也发现命格铺中又多了两名失去命格的人。也就是说他们查的应该与“活死人”相关。

黎栩站起来，手上已经满是黑色汁液，他作呕的脱下药水形成的一层薄膜般的手套，扔在一旁。这两人到底是自己接受到指令来到这里还是有人带他们来到这里，可为什么又要抛下他们？

脑袋要思考炸了，两人也带不走，但他也不敢把人继续留在这里，万一有人闯入带走了病毒，那岂不是更多的人要遭殃。

他捏诀幻化出一把发着光的无实体的剑，在触碰到两人身体的那一刻，他们化成灰烬，走完了这普通却又离谱的一生。

姜芮晨已经见惯这样的场景，也没有发出什么惊呼，淡定的表现让黎栩觉得陌生，反而对刚才的那双手套极其感兴趣。

“你那药水不错，是能阻隔毒物吗，好神奇的样子！”

“嗯，仙界太上老君虎神特意为我调制的。”他骄傲的说着，虎神是他在仙界为数不多的好友，可能因为都是猫科动物，两人在生活习惯，吃食方面出奇相似，自然而然的成为好友。

“咪咪，你还挺能折腾，跟个老虎做朋友。”姜芮晨感觉他像在说笑，虽然不排除真的有一只跟黎栩一样能变成人的老虎，但猫跟老虎做朋友倒是闻所未闻。

黎栩眼神上警告着姜芮晨说话不要太放肆，连虎神的玩笑都开。虎神与他年纪相仿，一直是一个避世神仙，大战结束，硬被黎栩拉出山寨封了个仙官当当，正好两人做伴互相陪陪对方。

她感觉到此话题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干脆在洞腔中漫步巡视。

“现在呢？原路返回？”她看过这间洞腔并无别的通道，他们只能原路返回。

两人再次穿过笔直的通道时，明显感觉空气中没有那么潮湿，墙壁上的苔藓也已经干枯，不知道他们待在里面短短的时间，外面怎么变成了这样。

回来的路感觉比来时好走，当看到熟悉的一线光景以及听到在上面喊的声嘶力竭的鸢尾时，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梦一般。

“鸢尾，我们在这里，马上就上来。”姜芮晨回复着洞在焦急的鸢尾，肚子里咕咕叫的声音也迫不及待要出洞。

她尴尬的想通过说话转移注意力，还未开口，黎栩就打断了她的疯言疯语：“既然饿了就快上去，别耽误时间。”

两人都爬上去后，黎栩才发现天上早已挂满繁星，原来他们二人都进去这么久，在里面暗无天日，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也不难怪姜芮晨饿的龇牙咧嘴。

“大人，公主，你们去哪里了，这么久没看到你们上来，快给我吓死了。”鸢尾哭诉道，他丢了不要紧，黎栩若是消失，整个仙界都得动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怕被牵连，不好跟羡清天尊交代才在这里等。”黎栩根本不给鸢尾一丝煽情的机会，他讨厌婆婆妈妈的那一套，只想赶紧下山。

鸢尾被怼的眼泪憋了回去，悻悻地跟在两人身后郁闷着，师父竟然跟别人有了小秘密，原来从来都是知无不答，这次怎么也学会了敷衍？他看向前面并肩而走的两人，突然觉得有小秘密也不错，说明铁树开花了。

他偷笑着，药筐里的草药也跟随着他抖动着，今日当真是收获满满。

姜芮晨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又响了起来，两位神仙齐刷刷的向她投去目光，她有些社死。她已经使用努力憋气等方法抑制住咕咕叫的肚子，但肚子跟她抗议一般，竟然一声比一声叫的大。

“公主，这是我之前摘的野果，你尝尝吧。”鸢尾合适的时机递过来一个野桃，那会他喊累了，就是用这个补充体力的，唯一有一点不好就是有毛。

姜芮晨接过拿出手绢擦了擦上面的毛，桃子有着粉红色的外皮，光滑而有光泽，犹如少女的脸颊一般诱人。它的外皮薄如蝉翼，轻轻一撕便能剥离，露出里面粉嫩的果肉，散发出清新的香气，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她轻轻的咬下一口，甘甜的汁液如同琼浆玉液般流淌出来，让人忍不住想一口气全吞下。桃子的味道甜美而清新，犹如春天的气息，一股股温暖而又清新的香味扑鼻而来，令人沉醉其中。

许是饿极了，姜芮晨觉得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桃子，尽管没有清洗，但它的味道依旧够让人回味无穷。一旁的黎栩就不一样了，他厌恶的看着姜芮晨的举动，显然是在嫌弃她邋遢。

吃过桃子后，姜芮晨的肚子终于安静下来，她可以专心的下山，不用再压抑着饥饿分神。

等到三人走到山下停车的地方时，天已经泛起一线白，鸢尾把药筐放好，赶着马车载着两人往街市上走。鸢尾的嗓子已经喊哑了，他的声音更像秋风扫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到了大人……”鸢尾连喊了几遍，两人坐在马车中才听到。

二人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没走几步就遇到了一个馄饨摊，好巧不巧，掌柜正是他们最初遇到的那家。掌柜看到他们二人又来，拧起了眉头，甚至都不想来询问吃点什么。

姜芮晨并不知道中间有这么一茬事，自顾自的对着掌柜道：“一碗虾仁馄饨，不要葱花和香菜。”

掌柜向剩下两人投去鄙夷的神情，没钱还要学人家大户人家公子哥泡妹，三个人吃一碗馄饨，真是可怜至极。希望眼前这妹子不要听信这两人的话，赶紧远离这种穷屌丝。

馄饨端上来时，香味扑鼻，掌柜左看看又看看两人的表情，将馄饨放在姜芮晨面前：“客官，您的馄饨！”

他这才发觉坐在这里的亭亭玉立的女子竟然是芮晨公主，他迅速又下了两碗馄饨，盛好放在桌上，想等待时机送过去。

“你俩真的不吃吗？很香的！”

话毕，掌柜端上来两碗放在桌上道：“见过公主，刚才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主恕罪！这三碗馄饨算是草民请公主吃的。”

姜芮晨看着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两碗才想询问是不是弄错了，转而就听到掌柜的解释，一时之间她倒有些不好意思，这相当于用身份吃了霸王餐。

“掌柜，你不能这么说，我吃归吃，钱还是要付的，你这是小本生意，赚钱难。”她还是将铜板放在了桌上，示意掌柜照常收费，她不喜欢搞特权。

“公主殿下为保护抚水国远嫁至梵古国，期间无依无靠，我们做百姓的都懂。这是为了我们的和平安定奉献了自己，我这三碗馄饨才算什么，根本不够报答恩情！”

掌柜侃侃而谈，惊呆了另外两个小伙伴，他们没想到这人挺会看碟下菜，那会把他俩嫌弃的像撵乞丐，这会见他们跟姜芮晨一同吃饭，竟然还要白送馄饨，差距太大。

他说的越来越激动，最后警惕性的看着埋头吃馄饨的师徒俩喊着：“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姜芮晨也并未多想，跟他来到锅灶边，只听掌柜开始吐槽起师徒：“公主，前些日子他们二人来我这里吃过馄饨，穷的叮当响，虽然两人模子长的还可以，尤其是那位个子高些脸上不带笑的，但是他们像从来没经历过这些的傻子一样呆呆的，切记要与他们保持距离！”

她听完掌柜的谗言，表面上感谢着，心底里嘲笑着两人竟然从头穷到尾，现在穷的还得住她的小院。

她回到位置上继续吃着馄饨，鸢尾看她与掌柜相谈甚欢，好奇的凑到她身边道：“公主刚才在与掌柜说什么？聊的很开心的样子。”

她哽住，总不能说他俩像美人鱼刚化成腿上陆地，啥也不认识，啥也不习惯，看着像傻子这件事吧。她莞尔一笑道：“快吃，一会还要回去种药材呢！”

鸢尾见问不出来什么，倒也瘪下嘴继续吃着馄饨，黎栩在一旁嘴角抽搐着，作为听力极佳的猫科动物，早已听清楚刚才两人的对话。他努力压制住想把这桌子掀翻，汤匙捏碎的冲动，在这卖力的咀嚼着，恨不得掌柜现在就在嘴里。

几人吃过心怀鬼胎的回到小院，卸下背篓后，鸢尾累的躺在院子里的石头铺成的小路上，悠哉悠哉的瑟缩在一起，险些舒服的化了原型。

经过黎栩的提醒后，他连忙将腿部化出鳞片的部位藏了起来，得意的低头对着小院里的人工造景小河流喝了起来，伸出的舌头俨然就是蛇的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