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多年前,顾瞻在景阳资助了一所小学。而后来景阳遭遇地震,伤亡惨重。
顾瞻担心那群孩子,便连夜前往。
他除了大力捐助,甚至当起了志愿者,和带去的医疗队学习,一起救助伤者。
只是这一段经历,是连陆辰都不知晓的事,而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顾瞻,你还救死扶伤过?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
陆辰惊讶的声音打断了顾瞻的思绪。
段以升也附和着:“是啊,没想到顾总这么有爱心。”
顾瞻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盯着江觅,随手将段以升递过来的碘伏和棉棒接了过来。
他并没有作声,而是不急不缓地起身,坐到江觅身侧。
江觅微微撩起裙摆,露出一小截细削光滑的腿。
而后,她将腿稍稍抬起,送到顾瞻手边,似碰未碰,轻轻颤动。
顾瞻垂眸,修长的手指轻易就环住了她纤细的脚踝,只感觉手心传来一阵细腻微凉的触感。
他见伤口并不深,只是些微溢出的血迹已干,在白皙的腿上显得格外扎眼罢了。
这轻微的划伤恐怕再不处理就愈合了。
想到江觅刚刚怕疼得要哭的样子,不知道她肚子里又憋着什么招。
不过,顾瞻还真想给她颁一个“奥斯卡影后”奖。
他捏着棉棒,蘸了碘伏,而后将棉棒悬在伤口之上:“江小姐,我手有些重,你忍着点。”
顾瞻嘴角勾笑,却冷目灼灼,那看似好意的提醒夹带着威胁的味道。
江觅听得心里一慌:怕不是自己“勾引”不成,还要遭到他的借此报复?
江觅咽了咽口水,一双眼闪烁不定,紧张地盯着顾瞻,不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
顾瞻淡漠地低下头,将蘸有碘伏的棉签直接按压到伤口上。
药物接触伤口的瞬间,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感让江觅小腿一颤。
她心里一慌,想着是不是顾瞻以手重为借口,下一步就要把棉棒当作刀,来剖开她的伤口了。
然而,顾瞻却停止了动作,直到药水将血痂浸软,他才将血迹擦掉,继续涂药。
江觅松了一口气,看着男人认真的样子,突然想到姐姐说过,顾瞻他很细心,很会照顾人。
然而江觅毕竟见到他咄咄逼人、冷漠无情的样子,怎么可能因为这一个瞬间,或者他当过志愿者,就推翻自己的怀疑呢。
“江小姐,好些了吗?”
顾瞻放下江觅的脚踝,坐直了身体,那眼神中的凌厉,分明是在警告:“适可而止。”
江觅却假装不懂,她仰起一张崇拜的脸,眼睛发亮:“顾总这么细心,一定是个很好的男朋友。”
“真羡慕温苒姐姐。”
她就是要把话题引回重点来。
陆辰果然笑着接话了:“那是,多少女人前仆后继,但我们顾总就是对温苒一个人上心。”
江觅脸上浮现出小女人般的仰慕:“那温苒在国外一定天天想念顾总,急着回来。”
顾瞻眉心一动,他的眼神冷漠而直接地盯着她,像是要打消她的念头般:
“她回不来了。”
江觅的心陡然一滞。
她眼睁睁地看着顾瞻,他坐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张高不可攀的脸被勾勒得半明半暗,嘴角正勾着冰冷残忍的笑。
不,他不是像魔鬼,他就是一个魔鬼。
“江觅,你怎么了?”
听到陆辰遥远的声音,江觅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调整情绪。
“哦,没事。”她极力克制,努力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江觅转身就走,在洗手间的镜子中看到自己因紧张与担心而毫无血色的脸。
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补起妆来。
她不能久待,以免那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怀疑。
而从洗手间出来时,江觅突然被一只大手拉住,而后被丢到一旁的转角。
她猝不及防,直接撞到冷硬的墙壁,不由得惊呼一声。
江觅抬头就看到了顾瞻那张冷冰冰的脸,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一米九的男人的压迫感。
顾瞻低着头,直接开口质问道:“你知道我以前的事?”
江觅眼睛一眯:果然不断地试探,终于勾起了他的好奇。
她却并不打算回答,反而向前一步,仰起脸,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魅惑而欣喜。
“顾总,除了温苒,我是第一个吧。”
女人的靠近,让顾瞻突然闻到一阵格外好闻的气味,类似于春日里刚刚盛开的花朵,淡雅,缥缈,而清甜。
顾瞻偏过头,身体稍稍后倾,冷漠反问:“什么?”
江觅咬着唇角,眉眼一弯:“第一个你特殊照顾的女人。”
“呵。”
女人的意图过于明显,顾瞻不禁冷笑一声。
“我倒觉得江小姐是第一个爬上我的床,我却毫无兴趣的女人。”
顾瞻的话极尽侮辱,但江觅却不以为意。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顾瞻的西装领,而后踮起脚尖,她贴近顾瞻的脖颈,红唇微启。
“顾总,有没有兴趣不是说出来的,我更相信昨晚我感受到的。”
江觅的话又一次将昨晚的暧昧画面带到顾瞻眼前,他只感觉心底一热。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胆子如此之大,竟堂而皇之地勾引起自己,不禁眼睛一眯,冷眸凌厉。
江觅识趣地后退,毕竟这里虽是隐蔽,却仍偶有路人经过。
但经刚刚一试,她看得出自己接近时男人眼里的翻涌情绪,不禁“咯咯”轻笑出声。
这是顾瞻第一次看清江觅的笑容。
唇角微扬,贝齿轻启。
尤其那双标志的“狐狸眼”一弯,灵动又妩媚。
一身红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像一朵红色蔷薇,热烈灿烂,居然有些晃眼。
而上一次见她,她穿着自己的白衬衣,站在光线里,一味地低头求饶,像一朵纯白的山茶花,微透欲泣。
他没想到会再见到江觅,或者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敢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而这次遇见,只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女人的笑,让他只感觉一阵烦躁渐渐从心底涌起。
他略微弯腰,沉声警告:“小心自作聪明毁了你。”
“毁了我?”江觅微微歪头,眼尾眉梢都带着狡黠,“顾总忍心吗?”
女人一再的试探与挑衅,倒是激起了顾瞻的兴致。
“要不要试试看?”
顾瞻说着,一只大手揽过江觅的细腰,他胳膊一收,身子一压,便将她抵在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