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觅担心温苒出事,来不及打点国外的一切,就迫切地回了国。
她本是打算找姐夫顾瞻,询问姐姐情况,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联系上他。
江觅无奈又焦急,得知陆氏集团要举办一场“演员海选”活动,她毅然报了名。
在比赛期间,她四处打听温苒的消息,然而,所有人却都统一口径,说温苒出国拍戏了。
只是一切越是正常,江觅便越觉得心慌。
她感觉事情并不简单,也明白了在公司底层根本打探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所以,为了接触公司高层,江觅开始不择手段地接近陆氏影业的公子陆辰。
所以,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找到温苒,她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可眼下,阴差阳错,不仅没能搭上陆辰,还惹上了这个本以为是“三好”姐夫,实际上却冷漠狠厉的男人。
江觅咬着牙忍住愤怒,她不能多生事端,要尽快走,逃离这里,再重新计划。
“总之,是我愚蠢,无脑追星。是我的错,任你处置。”
江觅闭着眼,纤细的手指抓着衬衫衣摆,企图用自己的诚恳的态度换得男人的宽容。
奈何顾瞻一向谨慎冷静,并非能被轻易糊弄。
眼前的女人虽是看起来低眉顺目,柔弱无助,但他确定她满嘴都是谎话。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但她胆敢给自己下药,妄图利用男女之事当做筹码,就绝非善类。
总要给这个胆大妄为又虚伪狡猾的女人点颜色看看。
顾瞻坐直身体,双手交叉在胸前,轻轻地勾起嘴角。
“如果你们陆总知道你在开机宴上心怀不轨的话会怎么样?”
说到陆辰,顾瞻不禁咬了咬牙。
陆辰留学归来进入家族企业后,便一直与家姐陆迎暗中较劲。
而顾陆两家是世交,多年来,长辈们始终在筹备着顾瞻和陆迎的婚事。
陆辰为了阻止顾瞻当他的姐夫,为他姐在日后争夺家产中增加筹码,可是做了不少事。
当然,顾瞻也极度抗拒这桩婚事,便纵容着他胡来,从不计较。
上个月,顾瞻还帮陆辰出谋,让他离开家族企业,避开陆迎锋芒,自己开一家公司。
甚至投资了他新公司着陆影视的第一部电影。
昨晚,便是开机宴,陆辰当然会邀请顾瞻到场。
只是顾瞻有事在身去的晚一些,便被喝得兴致高昂的陆辰嚷着罚了三杯酒。
应该就是那几杯酒被下了浓度很高的安眠药,让一向谨慎的顾瞻中了招。
听到顾瞻提起陆总,江觅脸色一变。
如果陆辰知道这件事,那肯定是和顾瞻一条战线,将她踢出剧组和公司。
江觅不想功亏一篑,她咬着牙,决定豁出去,既然顾瞻软硬不吃,便将胡搅蛮缠进行到底。
她眼圈一红:“如果陆总知道一定会赶我走的,顾总您大人有大量。”
说着,甚至向前两步,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扯了扯顾瞻散在腰间松散的浴衣带。
果然,顾瞻冷着脸,用眼神警告着她,并不耐烦地将衣带扯回,重新系紧。
既然不是陆辰的“恶作剧”,那么即使是哪家对手公司为了项目用起了这低端的“美人计”,在他眼里都是蠢货一枚,不必费心。
况且,顾瞻也知道从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女人嘴里是问不出什么的。
再耗下去,纯属浪费时间。
“把你手机给我。”
“嗯?”
顾瞻命令的语气让江觅一愣,她疑惑地睁大眼睛,发现坐在床边的顾瞻居然与自己几乎平视着。
而自己一垂眸就能看见他松散浴衣下分明的锁骨和健硕的胸肌......
她不禁后怕,刚才床上的纠缠,要不是男人突然放手,面对这样的身高与身材,自己是毫无胜算的。
“希望你的相册里不会出现我不想看到的照片。”
顾瞻的话让江觅慌乱地收回视线,她脸色发白,连忙保证:“绝对没有。”
说着,走到床头,弯腰在枕头下摸索着手机。
只是衬衣略短,女人弯腰间,那惊人的腰臀比让顾瞻眸色一沉,别过了头。
江觅双手托着手机举到顾瞻眼前:“顾总,我一时鬼迷心窍,求您高抬贵手。”
顾瞻垂眸看着女人那眼睛睁得略圆,努力表现出真诚的样子。
简直像一只摇着尾巴求饶的小狐狸。
他没有作声,接过手机,打开相册和最近删除,确认没有偷拍照片后,把手机随手丢在床上。
他站起身,又弯下腰盯着江觅,那眼眸幽黑,像深不可测的海,泛着寒光。
“聪明的话,在我从浴室出来前滚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顾瞻站在身前,高大的身形挡住了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的天光。
江觅只感觉眼前一下子暗了下来。
明明那么平淡的语气,但男人那周身散发出的狠厉感让江觅不禁蜷了蜷手指。
这个她印象中的姐夫,计划中原定为会帮助她的人,态度却是对如此恶劣,毫不客气。
江觅抿了抿嘴,如小鹿般睁圆眼睛惶恐地盯着他,而后眼圈一红,眼泪涌了上来。
“顾总,我再也不敢了。”
顾瞻见江觅演得上头,便更觉得可笑。
“呵。”他抬起女人的下巴,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演技这么好,我都忘记你骂我浑蛋、渣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说着,嫌弃地向后一推,头也不回地向浴室走去。
江觅被拆穿,红着脸侧摔在床上,挫败和失落感一齐涌上心头。
不过,好在她看清了这个所谓姐夫的真面目。
而,温苒的失踪肯定与他脱不开关系。
江觅脱下衬衣嫌弃地丢到一旁,快速套上自己的黑色连衣裙,逃离一般小跑出酒店。
六月正午的阳光格外刺眼,但空气比室内新鲜。
江觅仰头,闭着眼睛深吸几口气,而后穿过马路,躲在一个阴影里给她的记者朋友林黎打去了电话。
“林林,怎么回事?房间里的人不是陆辰,是顾瞻!”
“什么?”电话里的声音明显更是惊讶,“我的祖宗啊,怎么是他啊?”
“我怎么知道?昨天我明明是在陆辰的杯子里下的药...”
“等等,江江,你容我回忆一下...”林黎低声沉吟道,“昨天是陆辰的助理扶人出来的,我扮成酒店礼仪和一个保安朋友上去帮忙搀扶...”
而后,林黎越说越心虚:“我以为那人是陆辰,而且酒店走廊里光线太暗了,就没有细看...就,就送到了你的房间...”
“江觅,他没把你怎么样吧!”林黎像想起了什么般,陡然提高了音量,“他可是你的姐夫啊,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