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难。
人这一辈子,想要从心所愿,定然是要天时地利人和。
少一点,都会和自己的期待千差万别。
现在的燕宁轩和萧素云,都算是完成最大的梦想?
至于别的,对他们而言,失去也没有那么重要吧?
退一万步,燕宁轩能成为一代帝王,也是无数人的梦想吧?
“话是这么说,他真的能成为一个好皇帝吗?”宋清欢绝对不是一个悲天悯人的人。
可要是真的是一个只知道爱美人的男人登上帝位,怕是对百姓不是什么好事吧?
“放心,虽然成为帝王不是他的期待,但是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何况有萧素云的规劝,他会是个好的帝王。而皇兄曾经的期待,应该也能在他身上实现。”
帝后之子成为太子,并且登基为帝?
对于这件事成为燕帝的心病,宋清欢也真的很是不解。
不过随着燕明轩下葬,燕帝退位,燕宁轩登基为帝,萧素云成为皇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落在宋清欢身上,又好像一切如常。
燕长风的双腿恢复,她的医术瞬间名满整个京城,每天求医之人是络绎不绝。
好在有苏楠楠的帮助,医馆的事情才不会让她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时光荏苒,随着秋闱科考,苏清和高中状元,苏安阳也成了武举人,苏家真正有了翻身的机会。
所有的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宋清欢觉得自己和这里的契合度也越来越高。
曾经在现代生活的记忆,似乎真的已经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已经很少再被想起。
直到……
“欢儿。”燕长风唇角含笑地走向她,眉眼温润。
与初见时满身戾气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宋清欢早已忘记他最初的模样,模糊的记忆里似乎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怎么了?我很忙。”
现在的她,被他宠得很是骄纵。
整个魏王府都知道,宋清欢是老大,即使是魏王也得听她的。
对她的没大没小,他毫不在意,反而脸上的笑意更深:“让娘子这么繁忙,是为夫的过错。所以,为夫得好好想想办法,让娘子清闲一点。”
她没有说话,满脸狐疑地看着他。
医馆的事情,他自然是帮不上忙,除了增加人手之外。
可某些疾病,她只能亲自上,半点别的办法都没有。
“怎么,你准备弃武从医?倒不是我嫌弃你,你这个年纪,还能记得下那么多药材吗?”
“药材不一定记得清,但是山川大势还是记得的。比如这个季节去大漠,是一年之中最好的风光。路过绿洲时,还能看到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很是惬意。”
沙漠?绿洲?
这些东西组合起来,是一幅大漠侠客图。
不过燕长风这样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想象的。
所以……
她瞪大眼睛,眼神里满是欣喜的神色:“你要带我去大漠看看?”
“是啊,那不是娘子一直想去的地方吗?现在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自然要带着娘子到处走走看看。”
“太棒了!”宋清欢欢呼着冲向他。
但是一瞬,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仰起小脸问:“孩子怎么办?”
这段时间,不仅孩子们离不开她,她也渐渐离不开几个孩子。
只觉得每天再辛苦,看到三个孩子可可爱爱的笑脸,就觉得生活很是美好,又充满了干劲。
这个时代交通不发达,出门至少是以月计算的吧?
想到那么久见不到他们,她一张脸都有点扭曲。
“他们有人照顾,你不需要担心。还是说,你准备以后都不出门了?”
怎么可能?
在各种担心之下,宋清欢安排桂嬷嬷等人要好好照顾燕玄礼、燕玄夜和燕玄安,各种要注意的事项更是前前后后说了无数次。
直到她坐在马车上,还在叮嘱管家要注意的事情。
最后还是燕长风看不下去了,将她扯进车厢,下令驾车前行。
“我还没有说完!”
“除了安儿,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哪里需要安排那么细?再说娘和楠楠都在,他们没有问题的。”
自从苏清和和苏安阳双双中举之后,苏家举家迁入京城,苏母时常帮宋清欢照顾几个孩子。
这也是宋清欢能接受离开的原因之一,她靠在他怀里,眉头依然蹙着:“总是会担心。好在有娘和楠楠,不过这下要辛苦他们了。”
“放心吧,玄礼和玄夜可以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安儿。倒是你,放松心情,不要在想府上的事情。否则,你心心念念的大漠风光终究会成为一场空。”
在燕长风的一番安抚之下,宋清欢总算是暂时放下了对孩子的想念,和他一起踏上最初的期待。
……
天空高远,万里黄沙。
宋清欢骑在骆驼上,仰脸感受着风沙吹在脸上的感觉。
“想不到这个时候的沙子是这样的感觉,软软的,细细的。”
燕长风从身后搂住她,低笑着说道:“这个季节吹着风沙很是舒服,等到过几个月,大漠狂沙。吹在脸上,就是犹如刀割了。”
“你体验过?”
“我在这里待过三年。”
她回头摘下他的面具,露出他俊美的脸庞,完美无暇:“辛苦了,燕将军!被你护着的土地和人民,会感激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
他低头用鼻子轻蹭她的脸颊:“那眼前的小娘子,要怎么感激我?”
低哑的嗓音配合着暧昧的行为,让她从心底漫上一种痒痒的感觉,再开口都不自觉软了几分:“我帮你治好了腿,治好了脸,还不够吗?”
“那自然是不够?这么漂亮又这么厉害的小娘子,是要留在身边一辈子的。”
“你贪心!”
“怎么,娘子不许我贪心吗?”他笑着收紧搂着她腰身的手,“既然娘子不许我贪心,就许我一生一世好了。”
宋清欢倚在他怀中,看着眼前的大漠风光,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低低地回应了一个字:“好。”
许一人之偏爱,尽余生之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