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欢突然有一种想给林风眠一巴掌的冲动，总觉得这个人在故弄玄虚。
会不会真如苏清和所言，所有的一切其实就是他的不小心？
至于林风眠，他就是通过旁人的心里不安，然后一步步走到今时今日被称为大师？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可……
现在的朝堂是集聚了当天天下最聪明的一群人，他们都勘不破的事情，她随便想想就拆穿了？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心中翻涌，使得她不确定该如何做。
就在大脑混沌之际，燕长风开口了：“所以林大人已经决定，不再帮他借运？”
“是。”
“那就请林大人解除他们之间的联系吧。”
“太子突然辞世，对朝堂会有怎样的震动，王爷不会不知道吧？还是说，王爷别有所想？”
“林大人想说什么，不如直说。总是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题，本王真的怀疑你是在挑拨我们夫妻关系。”
“王爷说笑了，不过是林某算到在下的后世子孙，和苏家有些渊源。所以希望所有的事情能更加的平顺，否则怕是我的后世子孙的生活会更加艰难。”
真的假的？
宋清欢和苏清和的眼睛里都显现出相同的怀疑。
倒是燕长风依然如初，神色淡然：“儿孙自有儿孙福，林大人何必思虑那么多？何况你今日做的事情，使得苏家蒙难，将来有报应，也会应在你的后人身上吧？”
林风眠一直带着淡笑的脸上突然变得僵硬。
他的眉头皱起，定定地看着燕长风。
旁边的宋清欢心头一阵狂跳，她很是怀疑，林风眠是不是要突然跳起来揍燕长风！
不过脑海里的大乱斗并没有出现，林风眠突然大笑出声。
那笑完全是听到可笑的事情停不下来的状态，惊得她往燕长风怀里凑了凑，很是怀疑眼前人是不是疯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如此极端的行为。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让人将他绑起来时，林风眠止住了笑声。
他站起身对着燕长风深施一礼：“王爷今日所言，让在下茅塞顿开。怕是就是因为我今日的举措，会给后人招来劫难，我竟然半点没有想到。时也，命也，运也，是我妄自尊大了。”
说完也不等旁人再说什么，他转身离开，留下宋清欢一头雾水地坐在那里。
想了半天没有想出答案，她出声询问：“相公，大哥，什么情况？”
燕长风和苏清和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有了同样的计较，同时说出一句：“人算不如天算。”
“你们都明白了？”
“他为旁人借运，本想是听从师命，也是加深后世子孙的羁绊。可这样做，也是违逆了天道，终究是会有报应的。”燕长风说道。
“那他还笑？有什么可高兴的。”
“事做错了，却也想通了。可以想象，他在玄学一脉的造诣，会有更加精进的进步。”
就是如此？
宋清欢不解。
她算是发现，男女之间果然有极大的思维差异。
像这样的脑回路，她真的是有点跟不上，偏偏燕长风和苏清和没有半点的不适。
只能说，人和人就是有差别的。
“那大哥的事情呢？”
“放心吧，以后他不会再帮燕明轩借运了，你大哥身上的问题，也都会消解。”
她松了一口气，看了看苏清和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苏清和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了。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苏清和住在魏王府，宋清欢并没有让人对他特殊照顾，只是派人观察他的情况。
确实不再有任何倒霉的情况发生，不仅如此，还有燕明轩病重的消息传入京城。
突如其来的消息令宋清欢很是意外。
她在听说后的第一时间，就去找了燕长风。
“不会是你派人刺杀他吧？所以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正在书房练字的燕长风放下手里的毛笔，看着急匆匆跑来脸上微微泛红的宋清欢，眼神里闪过宠溺的神色：“你不清不楚地说了什么？”
宋清欢走进书房，反手关上门：“燕明轩重病的消息传得满天飞，你会半点不知道？”
她满脸都是怀疑的神色，眼神上下打量着他，明白这怀疑是他做的。
燕长风无奈地挑了挑眉：“娘子，你为什么认定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再说，我要真的想对付他，也不会等到今天。”
“……之前他在借运，你要是对他进行刺杀，出事的很可能就是大哥了。”
“啧，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他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击，“他是晦日出身，太祖当时就认为是‘日月皆终，大凶之象’，所以很不高兴。可惜我那皇兄太过在意正统地位了，还是将他立为皇太子。”
“然后在册立当天就出事了？”
“所以才有了借运之事。”
宋清欢蹙了蹙眉头，脸上的五官不自觉皱成一团：“你说，要是他没有那么深的执念，不是立长立嫡，而是立贤，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没有如果。”
他的回答很是简单，却让宋清欢所有的设想全部消除。
是啊，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如果？
所有的一切要么是既定的事实，要么就是设想。
她撇撇嘴：“那这么说来，林风眠不再为他借运，他自己的气运早已衰竭，所以就会出现早亡之象？”
“如果皇兄有所察觉，不再非要按照自己的设想去册立，或许他还可以多活一段时日。”
燕长风刚刚说了没有‘如果’，现在又这么说，很明显他知道燕帝是不会废掉燕明轩，甚至还可能想冲喜，而让燕明轩荣耀加身。
殊不知，这样做无非是让他死得更快。
还真的是无比悲伤的一件事。
“现在他伤重，人还在皇陵，皇帝会安排人将他接回吧？”
“已经秘密让萧素云将他护送回京，只是回到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摇摇头，“马上就会举办国丧，不知道到时候，又会出现怎样的事情。欢儿，你说要是有人在国丧上谋逆，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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