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听从师命

男色当前，宋清欢忍不住开口说道：“哇哦，林大人果然一猜即中。这一次，就是为了解决我大哥身上的问题。”

“王妃谬赞了。”林风眠对着她微微一笑，容色尽现。

她刚想夸几句，就感受到一股冷飕飕的风向她吹过来。

抬眼对上燕长风含笑却带着警告的眼神，她立即缩了缩脖子，果然表现得有点太明显了。

就算看到美男，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毕竟她已经是有相公的人了。

好可惜啊，要是她没有成亲，是不是可以有不一样的生活？

不能想了，越来越冷了。

轻轻的咳嗽一声，她假装化解身上的尴尬，再度抬眼看向林风眠，心里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声，真的是谪仙一般的人物。

“林大人既然已经猜出是为了谁，那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你不会不知情吧？”她说着起身坐到了燕长风的身边，表明他们是一条战线的！

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稍稍回暖一些，她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林风眠的眼波在他们几个人身上流转，最后落在燕长风身上：“王爷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也不会让林某人过来。只是不知道，王爷究竟想做什么？”

“林大人这么说，本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脸上半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反而笑意又深了几分，“本王邀林大人过来，反倒是想知道，林大人要做什么。”

“是吗？”

“自然。都说修道之人讲究平心静气，以万物为刍狗。现在林大人的行为，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两个人的语气都很是温和，面上的表情也带着笑意，可空气里肃杀的气氛却越来越浓。

这就是所谓的高手过招吗？

宋清欢坐在那里，有些不自在，很奇怪为什么问题不能直接说。

不过能让燕长风如此小心谨慎的人，定然不一般。

她坐在那里也没有多言，老老实实听着他们的对话，除了偶尔和苏清和交换一个眼神。

林风眠浅笑开口：“有什么不同？世间万物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自然也没有区别。一命换一命，一运换一运，都是正常的。”

“彼此了解，自我选择，是正常。可在一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这么做，就不合适了吧？还是说，林大人表面说的道法自然，其实也贪慕这世间的荣华？”

这么直接吗？

宋清欢的眼睛瞪大几分，没有想到燕长风会直刺要害。

她慢慢转头看向他，发现他面色依然很是平静，好像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而已。

就在她心生奇怪时，林风眠不仅没有恼怒，反而大笑起来：“都说王爷心怀天下，怎么突然关心起这样的小事，是因为王妃吗？”

“自家的事情都不关心，还能关心天下大事？”

“是这样吗？可林某人怎么觉得，王爷之所以如此关注这件事，是在考虑未来的天下之主是谁。不知道这一点，林某有没有猜错？”

两人四目相对，唇角都还勾着笑意，眼神里的冷眼却一点点显现出来。

来回看着他们眼神的宋清欢心头狂跳，总觉得他们交流了某种她不曾理解的东西。

燕长风轻啧一声，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弄得她愣了一下。

他却半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眼睛依然盯着林风眠：“本王爱妻，也算是尽人皆知的事情。怎么到了林大人口中，就成了别有心思。本王是不是可以认为，是林大人不希望我们夫妻和睦？”

“王爷言重了，林某不过是个钦天监小小的监正，哪里敢妄言王爷和王妃的事情？”

“是吗？”燕长风扯唇笑了，那笑容无比嘲弄。

说起来，燕长风和林风眠的身份差距巨大。

可从他们的交流也看得出，燕长风不敢轻视林风眠，林风眠也半点没有惧怕的意味。

所谓神鬼莫测之能，都是真的？

宋清欢好奇，要是占卜之术真的如此神奇，怎么会失传？

怕是所有人都想学一点，这样做事情才方便。

林风眠看了眼燕长风身侧的宋清欢，笑着说道：“有关王爷王妃夫妻恩爱的事情，林某听了不少。有关王妃身世的事情，更是略知一二。就是不知道，王爷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什么为了什么？

宋清欢听不懂，只是下意识看向燕长风。

他依旧握着她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地把玩着，语调也没有任何起伏：“林大人果然是高手，本王想知道的事情半点没有吐露，反而是将本王放入局中。怎么，本王后院起火，是林大人乐意看到的？”

“王爷说笑了，当年林某那么做，也是听从师命。”

这算是承认了？

宋清欢有点忍不住，张嘴说了一个模糊的音节，就感觉到捏着她手的力道稍稍大了点。

她立即闭嘴低头，没有继续出声。

倒是林风眠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动作，笑着开口：“王爷不必如此担心，既然林某来了，就没有准备隐瞒。当年确实是皇上有命，给太子殿下借运。否则，他哪里活得到今时今日。”

都猜对了。

所有的事情都如他们之前的设想一般，可宋清欢并没有觉得轻松，反而觉得事情不太对。

林风眠会做这样的事情，可以是因为师命，也可以迫于皇权，结果现在他一五一十说出来，又算什么？

当年他介怀的事情，难道现在都无所谓了吗？

燕长风或许也有相同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现在林大人肯说出来，是觉得可以不在乎师命了吗？”

“师父说的是帮太子借运，却没有说要保证太子一辈子都借下去。当初林某听从师命是天命，现在被发现，无法继续也是天命。”

还能这样？

宋清欢有点懵，怎么突然觉得眼前之人好像在摆烂？

她忍不住说道：“你的师父……他老人家……”

话说了半句，她也觉得有点不合适，后面的话始终说不出。

倒是林风眠无所谓：“王妃是想问他是否还活着？他早已故去，所以这件事也可以不了了之。”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