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侍女

宋清欢看燕长风的眉眼间闪过疑惑，就明白他没有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这件事，暂时只是我的猜测，但是猜测不是胡思乱想。是就差那么一点实质的证据，毕竟谁也不能一遇大事就倒霉，还是科举考试这类事。”

“你什么意思？”

“我……”

她张嘴说了一个字，就有点说不下去了。

很想说，她怀疑苏清和被人借运了。

所以才会一遇到大考，就发生各种各样的问题，完全没有参加考试的机会。

可作为一个受过新时代教育的人，有这么迷信的想法，多少也有点诡异。

皱起的眉头，不确定的神色，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已经安排人注意苏家的情况，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如果你觉得还不够，可以让阿九他们几个去安排。”燕长风没有刨根究底，只是放手给她去做想做事情的机会。

她猛地抬起头，眉眼间有些不确定：“你就不担心，我的担心只是胡乱揣测？”

“那又如何？”

“什么叫那又如何，如果真的是胡乱揣测……”

“是不是都没有关系，既然你不放心，去做就好。如果魏王妃这点权力都没有，谁还愿意当魏王妃呢？”

宋清欢笑了：“有道理，嫁给一个死了三任王妃的老鳏夫当妻子，还要替他照顾三个孩子，是应该有点特权。否则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嫁过来，岂不是亏大了。”

燕长风挑了挑眉梢：“老鳏夫？”

“你大我多少，自己心里没数吗？”她对着他做了个鬼脸，就往书房外跑，“我要去苏家堡了！”

他看和她青春恣意的背影，唇角扬起笑弧，又下意识抬手摸摸自己的脸。

“好像，和她比起来，确实是老了点。”

……

宋清欢和苏楠楠并没有大张旗鼓出府，而是从角门上马车离开。

“因为我，让你连出门都这么小心翼翼。其实不带上我，你会更方便点。”苏楠楠的脸上是明显的愧疚，两只手扯着衣摆，显得很是尴尬。

“谁说的？家里人都很想你，尤其是娘，每次见到我都叨念你怎么不回去。所以我一个人回去，才是麻烦。”

“我……”

“放心，等我们从苏家堡回来，就能堂堂正正从正门进了。”

苏楠楠抬起头，眉头皱起：“走正门？”

“是啊，我刚刚让燕长风去处理了。宋家要是还想安安稳稳留在京城，就不能驳了那冷面王爷的面子。”

别说宋知书仅仅是个京兆尹，就算是五姓七望见到燕长风，态度都得恭恭敬敬。

毕竟几代人的基业，就那么毁于一旦，实在是太过心痛了。

所以对燕长风亲自到宋家，处理苏楠楠的事情，宋清欢是半点不担心，甚至有点后悔。

要是今天去了宋家，估计也是一出好戏。

倒是苏楠楠，再度低下头：“是我自己孤注一掷，没有听爹的安排，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反而让宋家因此蒙羞。他们为此厌弃我，也是应该的。”

“他有劝过你？”宋清欢挑眉。

原主的记忆中，宋知书看似是个慈爱的父亲，其实是个功利心极强的人，对自己的虚名极为在意。

之所以看中原主，也无非因为她是准太子妃，能为宋家带来荣耀。

这样的人竟然会对苏楠楠进行劝说？

她点头：“是啊，他让我不要找你的麻烦，更不要得罪姐夫。”

“燕明轩呢？他还说过让你放弃的话？”

“那倒是没有。”

宋清欢微微耸肩，脸上是了然的表情：“想想也是，像他那样的人，目标就是步步高升。怎么可能让你放弃燕明轩？可惜，被人算计了。”

说到这里，她发现苏楠楠脸上的神色越发晦暗，立即改了话题：“你日后，还是宋家大小姐，生活不会有变化的。”

“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这辈子我也太多的想法了。不能成婚，留在姐姐身边也是好的。”

“什么叫不能成婚？”

“像我这样的残花败柳，哪里还有人要？”

宋清欢张嘴就想反驳这样的言论，可对上苏楠楠眼中的点点泪光，又沉默了。

在这个年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般女子不是被浸猪笼就是送到尼姑庵，哪里还有别的可能性？

长期在这样的文化熏陶下，所有的安慰怕是都成了刺伤。

可看着苏楠楠那失落的模样，宋清欢又忍不住说道：“谁说你不能成婚的？像你漂亮，家世好，不知道多少男儿想娶你回家。”

“然后呢？新婚夜发现我非完璧之身，指不定会引起多大的麻烦。”

一声叹息，好似细针扎在宋清欢的心上。

她伸手揽住苏楠楠的肩膀：“真正爱你的人，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并且不是非要成亲，人生才算圆满。等大哥春闱结束，我带着你四处走走，看看大燕的大好河山。到时候，说不定，你的想法都会变得不同。”

“姐夫会同意吗？”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他？”宋清欢嘀咕了一句，“再说，我的事情，不需要他同意。”

“这一点，我就要多说几句了。”苏楠楠的神色变得认真，“他对你真的很好，我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一个人这么好。你一定要珍惜，否则这一生很可能都遇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有那么夸张吗？”宋清欢蹙了蹙眉头。

她承认燕长风确实对她好。

可要是说错过他，这辈子不会有人这般对她，还是有点夸张了吧？

眼看她面上露出狐疑的神色，苏楠楠立即说道：“姐姐，你别不信，之前你和太子殿下也是情投意合。当你的身份出了问题，太子可不曾为你说过半句话。在你嫁给姐夫之后，他却是不许任何人中伤你半分。”

“他那个人太过骄傲，怎么会允许旁人说他身边的人不好？即使他身边的人是别人，他也不会允许的。”

“怎么可能？上辈子，我也算是挖空心思讨好他，他对我又如何？还有之前他身边的那个侍女，更是半点好处没有落下。”

侍女？

宋清欢眉头皱起：“是萧素云安排在他身边的侍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