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
得偿所愿？
宋清欢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燕长风折腾了这么一大圈，是为了萧素云达成自己的目的？
“怎么，很惊讶？你不是常常劝导我，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吗？”
“善良是善良了，可你的善良不是谁都给吧？”她下意识磨了磨牙，笑得有点冷。
燕长风也是沙场血战过的人，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心里却有点发凉。
他皱起眉头：“娘子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对别人，你说杀就杀了。面对萧素云，是半点舍不得。最后还将她的主动变成燕明轩的主动，你算是为她机关算尽了。怎么，她的心愿要是完不成，你心里是不是特别难受？”
“……”
其实不会。
反倒是面对眼前人凉飕飕的表情，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张嘴想说什么，她就抬手打断：“别说，让我猜猜看。无非就是因为心爱之人不能留在身边，所以就要为她铺平道路，实现她心底所有的愿望。第一步，让她成为太子妃。”
说到最后，她都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明明都说好一心一意，珍惜对方。
事情兜兜转转，怎么就变成了眼前的情况？
真的是越想越气，她的双手握成拳，想走人的冲动几乎要压不住了。
“她嫁给燕明轩，才会感受到真正的绝望。”燕长风的一句话，在无形中救了他自己。
她没有说话，就是看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他这次也没有遮掩：“如你所言，燕明轩不可能登基。”
宋清欢原本轻松明快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看向他的眼神透出了些许意外：“不可能，怎么个不可能？”
“你确定要我说？”
“有什么问题？”
“什么都说破了，还有什么意义？”
是没有什么意义。
可是想到事情涉及登基大事，她的心脏就不受控地开始跳动。
凡是朝堂变革，都会有流血牺牲，何况是新帝登基的大事？
“你……”
“不是我。”他显然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直接否定，“娘子，接下来我们应该有一段安稳生活。你还是好好治我的脸，这样我能给大家一个惊喜。”
呵，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
京城，魏王府。
再度回到魏王府，宋清欢心安不少。
上一次，燕长风暗中送她回来就离开了，这一次夫妻两人名正言顺地归来，身心都很是放松。
一夜好眠，清晨她醒来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外面就响起了苏楠楠的声音：“姐姐醒了？”
本来还有点刚睡醒困顿感的宋清欢被吓得一个激灵，直接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听到了姐姐的动作，起来洗漱吧。”
说话间一阵淅索声响起，随即床幔被拉开，露出苏楠楠那张小家碧玉的脸蛋。
其实她的五官很好，只是苏家的人外表有太被老天偏爱，所以她显得普通。
宋清欢呼出一口气：“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来做。再说，这些事情我习惯自己做，你不需要这样。”
“好久没有见到姐姐了，昨晚又不方便过来，只好等到现在。”苏楠楠上下打量着宋清欢，其中的关切可见一斑。
谁能想象，当时恨不得手刃宋清欢的苏楠楠，现在竟然如此关心她。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是变化无常。
宋清欢起身套好衣服，洗漱之后推开窗子坐到桌边：“该不是这几天我不在，有人欺负你，所以这些杂事都让你做吧？”
“怎么会？纵然他们不喜欢我，也不会为难我，已经很好了。”
“你倒是看得开。”
“想想我之前做的事情，就不是看得开，而是要感激他们了。”
苏楠楠自己能明白当初的错误，也理解大家对她的态度，宋清欢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
大浪淘沙，时间会证明很多东西。
“这几天，府里没有什么事情吧？”
“府里没事，大哥来过。”苏楠楠微微抿唇，又补了一句，“是苏家大哥。”
苏家对女儿如何疼爱，宋清欢再清楚不过。
结果苏楠楠为了富贵名利，将他们弃如敝屣，现在想重修旧好，总是有那么一点难度。
宋清欢无法替苏家做决定选择原谅，自然就没有在称呼上多话：“大哥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腿伤恢复得如何了？”
“是一个人来的，还说二哥在军中过得很好。就是爹娘许久没有见到你，很是想念。”
“我也有点想他们了，你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吧。”
“我？”苏楠楠有点错愕地看向宋清欢，然后脸上出现苦涩的笑容，轻轻地摇头，“他们不会想见到我的。”
“想不想见你，是你定的吗？再说，科举马上开始，大哥是有点倒霉在身上的。我总觉得一般人不会那么倒霉，这里面怕是有猫腻。”
两个人对视一眼，无声地交流某些信息。
……
魏王府，书房。
“娘子是想为夫了吗？特意来书房看我。”燕长风看到走进来的宋清欢，立即笑着说道。
“是啊，特别想你，相公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奖励？”他眯了眯眼，“娘子想要什么？”
“楠楠作为我的妹妹，总不能一辈子都藏头露尾，不能现身。相公权倾朝野，应该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吧？”宋清欢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娘子每次要做的事情，还都不简单。”
“简单的事情，哪里还需要相公出手？”
其实解决苏楠楠的问题并不难。
她之所以不敢现身，是之前在萧家，她和燕明轩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可这件事并没有扩大范围，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无非是天颜震怒，宋家觉得苏楠楠太过丢脸，为了家族名誉要除掉她。
但是如果燕长风此时出面为苏楠楠撑面子，宋家自然不敢说什么。
至于皇家，更不会将皇室子弟做的那些破事大白于天下。
燕长风扯了扯唇角，淡声开口：“事情确实不难，可也算不得简单。这件事要是做成了，娘子要如何回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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