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叔侄,审美高度一致。
宋清欢转头看到英姿飒爽姿的萧素云也是眼前一亮,这样的女子,真的很难让人不喜欢。
在男权社会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上位之路,成为人人敬仰的女将军,令人很是钦佩。
就是感情容易让人昏头,燕长风会不会和燕宁轩为此反目成仇?
眼珠子在眼眶里骨碌碌转动,她觉得自己已经脑补出‘叔侄都爱女将军,三人朝堂斡旋大戏’。
“娘子怎么一直盯着素云看?是觉得她哪里不对吗?”燕长风的话打断了她脑子里奇奇怪怪的念头。
“像萧侯这般的巾帼女英雄,怎么会有不对的地方?”她立即反驳,“相公不是今日有事,所以没时间过来吗?”
“哪里比得上王妃的事情重要?再说,无非是今日我想与长风商量校场的事情。幸亏知道王妃这几日要开药堂,否则就要铸成大错了。”萧素云笑着回答。
宋清欢也微微颔首,心里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校场的事情可大可小,问题是她怎么觉得,萧素云怎么在暗示她,她们在燕长风心里的重要程度?
不可能,像萧素云这般的女子,怎么可能搞雌竞这种事情?
在心里默默地斥责自己有了不该有的念头之后,宋清欢笑着让人上茶:“萧侯说笑了,军营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何况这边有宁轩帮我,定然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该制造机会让燕长风和萧素云单独相处吗?又觉得这样对萧素云不公平,那就给燕宁轩制造点机会?
这不又成了背刺大腿吗?
举棋不定时,大腿自动开口了:“娘子,这药堂之前是家书社,院子面积不小,我带你去后门看看。”
宋清欢眨眨眼,却没有防备,推着轮椅就去了后院。
“相公,你不会是想撮合宁轩和萧侯吧?”她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和敬佩。
将心上人推到别人怀里,是多难的一件事?
他瞥了她一眼:“收收你那眼神,去东边第二间屋子。这里将来就是你用来休憩的房间,不许任何人进入。”
这么贴心?
她推着他进去之后,转着头四处打量了一番,似乎真的只是一间供人休息的屋子。
“书架后面有一个暗房,里面有地道,可以直通城外,千万别允许旁人随便进来。”燕长风的声音本就低沉,此时听来更有一种谍战剧的感觉。
她忍不住走到书柜边上下翻腾了一番,更是学着之前看过的影视剧,将上面的花瓶旋转扭动,可惜书柜就是岿然不动,半点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无奈,宋清欢回头看向燕长风:“相公,这么大的秘密,你都告诉我了,不会不告诉我怎么进去吧?”
“进去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和你的旧情人在这里私会?”
“……”
谁和旧情人私会,是在现任修建的密室之中?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要感叹燕长风脑洞大开,还是给他一巴掌让他别乱说话。
好吧,无论哪一样她都不敢。
她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书柜,发现自己真的想不出到底要如何打开密室之后,还是迈着小碎步走到了燕长风的身边。
“相公,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告诉我了,还差一个机关的开启吗?再说了,知道了,说不定日后还能派上什么大用场!”
宋清欢不过是一句无心之言,却在日后真的说中了。
当时她从密道中爬出,再次看到外面的天光时,被阳光刺得满眼泪水,才真正体会到世上不能直视的除了太阳就是人心。
这都是后话,此时自然不重要,他们两个也想不到这些。
燕长风的下巴指了指书柜,淡声说道:“双手放在第三格的书架中间,推开就可以了。”
宋清欢眼睛都亮了,走过去跃跃欲试,却被他出声阻止了:“外面还有人等着,你现在进去不方便。”
“相公,你不相信宁轩?还是萧侯?”
“为什么要相信他们?”
一句反问让宋清欢无言,在她眼里,燕长风对萧素云和燕宁轩很是信任,怎么情况好像和她的想的完全不一致?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他淡声开口:“皇家,哪里有什么亲情可言?”
“你、你……太后将你抚养长大,太后将你若己出。陛下都曾因为,太后对你太好,而心生不满。”
她很清楚,不知全貌,不该做评价。
但是联想到他刚刚满月,生母就撒手人寰,被当今太后一手抚养长大,现在这般说也太过无情,眼神中透露出了明显的不满。
燕长风的神色倒是没有一丝变化,反而淡然说道:“我出生不久,生母就薨了,确实是被太后抚养长大。所以我对生母没有什么印象,却一直记得,幼年时,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场景。我和大哥,反倒是显得有些像外人了。”
几乎不曾见过自己的母亲,而父亲没有多久扶正了侧妃,她也尽心尽力抚养我。可是她对我的态度,和对陛下的态度,你说会不会有差别?”
最后一个问题出口时,他的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宋清欢突然有点无言,怎么可能没有差别?
她倒是宋家抚养长大的,发现非宋家女不还是被一脚踹出门?
别说,从一开始就是别人生下的燕长风。
更别说,随着他大哥夭折,燕太祖担心当今燕帝压不住燕长风的外祖家,对其进行了残酷的镇压。
那些血淋淋的现实,哪一件不是在讲述帝王之家的无情?
咬了咬唇,她蹲在轮椅前,抬头看向他那张带着嘲弄之色的脸庞:“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可现在不一样了,陛下信任你,将大燕的军权交给你。太后更是视你如亲子,让宁轩跟着你。我听说,之前还有让宁轩过继到你名下的意思。”
“过继给我,成为一代魏王?”燕长风笑了,眉眼间的嘲弄越发浓重,“永远断绝他更进一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