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欢的眼睛不自觉睁大,完全没有想到燕长风所谓的止痛方式是这样。
更重要的是,她心里开始确定——
他的脑子确实出毛病了!
“专心点。”男人低沉的嗓音贴着她唇瓣响起。
感受到有说话的机会,她刚张嘴,却被他趁虚而入,长舌如攻城略地一般,将她侵占又让她无力回击。
到最后,她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脑子里都变得迷迷糊糊的,只知道顺应着对方。
燕长风低眸看着女人精致的脸蛋上染上娇媚的红色,水润的红唇微微张着,配上迷离的眼眸,诱惑力十足。
不过他的手指探入她裙底的隐密时,她却好似倏然惊醒,眼眸里满是慌乱。
“相、相公,我……你……”
听着她的语焉不详,他低笑着说道:“娘子不是说我不行吗?不如试试?”
试毛线啊!
御医都说他不能人道了,折腾得她欲火焚身,再被他怒气暴击,她找谁说理去?
关键是他的伤口要是在这个过程中崩裂,岂不是还要说她的医术不精?
不行,砸招牌的事情绝对不能做!
明明体内的陌生感让她的眼神慌乱到了极致,她脸上的表情却已熟练地变成了讨好:“相公,我怎么会那样说?是担心你的身体情况,等你好了,我随你折腾。”
“真随我折腾吗?”他笑吟吟看着她,半眯着的凤眼,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可现在倒霉还是过几天再说,一般人都会选择推几天再说吧?
起码宋清欢是这样的,她如小鸡啄米一般大力点头:“是是是,等相公好了,怎样都行。”
他意兴阑珊地抽出手,眉眼间似乎有点可惜。
这不算什么,她僵硬的身体蓦地一松,似乎也觉得有那么点失落?
“相公,我去给你拿干净衣服。”不敢胡思乱想,她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坐在床上的燕长风眼眸里满是兴味,舌尖舔过自己的手指,笑容邪气:“还真的是有趣。”
听到门口轻微的动静,他脸上的表情收敛,又恢复成常态的冷肃:“阿九。”
“爷,”阿九推门进入,低声说道,“他们几个已经被送到医师那里,都没有生命危险。韦家闹事的人,也被杨世农带走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告诉韦恒,再有下一次,本王让韦家彻底绝了根。”
阿九怔了一下,问道:“爷是指哪件事?”
“说给他听,他就知道了。”
“是,爷。”
……
得到消息的韦恒挑了挑眉,那张向来玩世不恭的脸,笑得分外阴冷。
“想不到,素来冷情冷心的魏王,竟然如此在意这个莫名其妙被扣上魏王妃帽子的女人。有机会,确实得好好领教一下,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能让他如此在意。”
……
魏王府,墨蕴堂。
宋清欢对她离开熙园之后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脑子乱哄哄地坐在属于他的屋子里,干净整洁,又透着他本人的冷淡疏离。
整间屋里只有最基本的用具和符合他身份的物品,却完全没有看得出他兴趣爱好的东西,肃冷得像他那个人一样,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旁人眼中从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又年纪轻轻手握重权的燕长风,在她眼中变得很是可怜。
连自己喜好都没有,甚至失去人最基本欲望的人,不可怜吗?
转念想到他们之间那个火热的吻,她脸上不自觉冒出热气,对他的身体有些怀疑,太监……会有这样的反应吗?
她懵懵的伸手从他的柜子里拿出干净整洁的衣袍,只觉得越是和这个人相处,对他的了解越少。
怀揣着满腹疑惑,她重新回到自己的屋子,脸上也是旁人看不出问题的笑脸:“相公,干净衣服拿过来了,你换上就可以回去了。”
“一直没有圆房,我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
他说什么?
他说了什么?
宋清欢觉得自己要裂开了,脸上的完美笑容面具更是出现了一道道裂缝,到最后碎地补都补不起来。
“怎么这副表情?不愿意我住在这里吗?”
“不是……”
她顿了一下,突然活见鬼的表情看着他:“你自称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他随口一句反问,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哪里有问题,她的心里却是警铃大作。
到最后,她反而是一脸兴奋地凑到他身边,小小声说道:“奇变偶不变。”
燕长风哪里明白话中的意思,倒是对她的兴奋有了点好奇,眉梢微挑:“娘子是在试探?”
这反应……对吗?
要是传过来的是个文盲,确实不一定对得上‘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这么学术派的内容。
眼珠子一转,她又换了一个问题:“交通灯有几种颜色?”
有眼睛的人都能知道答案的事情,他总不能在现代是个瞎子。
宋清欢蔓延期待地看着他,却听到了有生以来最荒谬的答案:“绞头櫈?娘子想说的是砍头的刑架?自然是没有用过的原木色,和使用过染满鲜血的浓黑色。”
她觉得心脏剧烈鼓噪起来。
这种说杀人比踩死蚂蚁还简单的人,怎么可能文明社会来的现代人类?
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她小幅度地往后退:“相公,我大哥二哥都在府里住下了,我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另外,玄礼和玄夜今天受到了惊吓……”
“你没有被吓到吗?”他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双目直直看向她。
怎么会没有?
韦家人不按常理出地发疯胡闹,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感觉魏王府要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了。
可那些可怕与面对他比起来,似乎又算不了什么。
就在她不知道从何说起时,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声音很淡,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情绪:“今日的埋伏设计,我之前就知道,想将计就计按死薛家。没有想到韦恒浑水摸鱼,搞出这样的事情。”
燕长风看向她,伸手握住她发凉发僵的手:“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如果你觉得不解气,韦家……也可以一并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