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的迈巴赫内，沈南洲疲惫地捏紧眉骨，“你太冲动了。”他在责怪，更多是心疼。
“我不想再等了。”
“不想等可以提前跟我说一下。”我还可以帮你。未言尽之话堵在了方盼楠赤诚的双眼中。
方盼楠淡然处之，“搅了你的招标会，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知道我并不在乎什么招标会。”
原本举办这个也是为了能让方盼楠更好崭露头角才准备的。
他在意的永远都不是这些表面东西。
他想要一个答案。
方盼楠扭过头看向外面密不透风的黑夜，好像伸出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咽喉让她无法正常呼吸。
她不能回答。
沈南洲失望地敛下神情，靠坐在一旁，“接下来你什么打算？”
方盼楠漠然，“沈南洲，你不怕身上沾上污点吗？”
她想说，沈南洲你不要问，也不要管，留住干净的自己便好。
常年混迹于商业的霸主怎么可能听不懂话里的意思，心中再一次涌跃出一丝希望和兴奋。
“污点？方盼楠，你觉得我在意这个？”
方盼楠耸肩满不在乎，“我更喜欢你在后面看我自由发挥。”
很明确地同意，只不过没有明说罢了。
仅于此，也让沈南洲高兴不已。
“说起来，方盼楠，你要不要考虑真的答应我的求婚，毕竟咱俩的订婚宴现在八成已经在各大媒体曝光呢。”
即使不看新闻，沈南洲也能想象到今晚网络上会有多么炸裂，各大娱乐标题也好，私人小道也罢，营销号等等都在操作，报道今晚这史无前例的一场‘订婚宴’。
至于黄明宪和王佳琳，沈南洲顺手打包送进了警察局，后续嘛，就轮不到他来插手了。
“沈总…嗯，沈南洲。”方盼楠忽然严肃地看向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微微快要贴在沈南洲的胸膛，呼吸打散在鼻息间，“你是在跟我求婚？”
沈南洲没料到方盼楠来这一出，耳廓通红热辣，若不是车厢里黑暗隐藏了他羞涩的表情，一定会被方盼楠抓个正着，嘲讽一番。
可即使这样，他还在殷殷期盼这不是在梦中，而是能真实感受到身体间带来的燥热。
“说话啊。”
方盼楠起了逗弄之心，又一次贴近，嘴唇‘不是故意’地擦过眼角，留下纯然的体香。
沈南洲顿时结结巴巴，“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沈南洲，不是你来跟我求婚的吗？我确认一下而已。”
头一次看见这么纯情的沈南洲，方盼楠瞪大了双眼好奇端详，她还以为纵横商场多年的沈南洲看多了各种莺莺燕燕，应该对女人有绝对的免疫，加上传闻中都说沈南洲对女人不感兴趣，没有女人能靠近他的身边，还以为沈南洲某些方面不行。
可就眼下这个意外的情况来看，沈南洲简直纯情得跟从大学里刚出来的大男孩一样好骗，方盼楠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让旁边挪了一下，“好了，不逗你了。”
沈南洲呆愣片刻，“你…逗我？”
“不然你以为呢。”这个样子看的方盼楠好笑，“你总不会真以为你那种拙劣的求婚方式，我就会什么都不想立马同意吧。”
沈南洲不语。
“其实你不用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我，我对黄明宪确实没有任何感情上的联系了，再说了，你沈南洲找女人一定是高标准，起码身世背景就要高上一等，所以啊…”黑暗掩饰了她一闪而过的伤感，“下次求婚的时候一定要来点仪式感，正正经经的，听说现在还要点蜡烛摆成个心形不过你就算了啊，万一引起火灾可就麻烦了，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找个美丽的地方，最好准备好鲜花和戒指，这样比较讨女孩子喜欢，记得单膝跪下，真情一点，别整得自己高高在上，让人一看感觉高不可攀。”
她絮絮叨叨一大堆，丝毫没有注意到沈南洲阴沉的眸底，以及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恼怒。
“咦？你怎么不说话呢？”方盼楠奇怪，刚想回身去问，车子停了下来。
“沈总，到公寓了。”
杨柏霖的声音适时打破了后面的尴尬。方盼楠也察觉到沈南洲阴郁的背影，周身黑影覆盖，她心里抖然一颤，仓皇下了车，“那个…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啊，明天见。”
匆匆离开了车子，直到上了电梯，她按住扑通乱跳的心，那种无法诉说的心情再一次沉入海底，咸涩交杂，说不上来的难受窒息，头顶上灯管一闪一灭，迷茫让她再度迷失了方向，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难道自己对沈南洲除了工作关系，就没有一点私情吗？
她不敢承认。
电梯开门瞬间，她快速打开门进屋，抵住门缓缓跌坐在地上，脑中不断浮现得不出结果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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