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医院时，沈南洲处于半昏迷状态，急诊拉过去一顿检查，才好不容易打上针。
“检查结果如何？”
杨柏霖，“医生说再晚送来，就拖成肺炎了。”
这么厉害！方盼楠讶异，沈南洲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滴管缓慢注射液体到血管里，润着苍白的脸恢复些许绯色。
“要住院吗？”
“医生说最好是住院。”
手头上还有没有完成的工作，方盼楠不敢停留太久，上班时间快到了，她只能交代杨柏霖，“那就住院吧。我得先回去了，等晚上…嗯，有时间我就来看他。”
临到门口，方盼楠不放心地回头去看沈南洲，叮嘱道，“我看他应该没怎么吃饭，给他弄点清淡的吃，这样吧，晚上我熬点粥送过来。”
她急匆匆出了门。
等人听不到声音后，一直在床上沉睡的沈南洲睁开眼睛，疲惫难受卷着骨缝里摩擦，杨柏霖惊喜地喊，“沈总，你醒了！”
吵闹的杂音增加了耳朵的负重，嗡嗡胀疼的脑袋被声音惊吓到，顿时天旋地转，黑雾般星星点点迟迟满在眼前无法消失。
“你…闭嘴！”
说完他就累的喘不动气，每一次呼吸都牵连着肺部里跟拉刀子一样顿痛，喉咙里好似吞了无数刀片一样，张嘴都成了困难。
杨柏霖捂着嘴不敢再说话，生怕让沈南洲病情再加重赖到他头上。
闭着眼缓了好久，再睁开时，那团黑雾才慢慢消散，耳朵里轰鸣声渐消，身体稍稍恢复点力气。
“走了？”
杨柏霖疯狂点头。
沈南洲肉眼可见地流露出失望，“没良心…”停顿一霎，他弯了弯嘴角，看向门口方向，“还算有良心。”
下午时间异常难熬，方盼楠手上动作没停，眼睛不时瞄手机上的时间。
这怪异的动作自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苏梓晴阴阳怪气地嘲讽，“这有关系就是厉害，想收拾谁就收拾谁，省了自己事了。”
周围立马就有人凑上来八卦，“梓晴，你这是说啥呢？啥意思啊？”
方盼楠手指迟迟没有落下。
孙萌萌不悦地蹙眉，“有那功夫去研究别人，不如多在自己身上下点功夫。”
苏梓晴不依不饶，“呦，有的人心真大，被抢了业务还能无怨无悔给别人付出，就跟那哈巴狗似的，拼命往脸上贴。”
“你！”孙萌萌气的火直接冒到了头顶。
这么一说，更激起了别人的好奇心，“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方盼楠坦然自若，丝毫没有受到一点影响。苏梓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顿时无趣得很，推着靠近她的人，不耐烦叨叨，“这么八卦干什么？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啊！你要是有本事自己也整个关系出来，保证你在公司里横着走。”
旁边人撇撇嘴，愤然离开不去理她。
这小小插曲如风袭过般并不引人注意，不过也好在这场闹剧，让接下来的时间过得更快些。
迄今为止，方盼楠依旧没有等到她想等的那个电话。
说实在的，泄气是常态，这个结局其实早早就预料到，可她就是不死心想要再尝试一把，这个南墙撞得现在想收尾都难了。
手机屏幕上一条接一条的广告，业务上往来客户真正没有几个，这个进程太慢了。方盼楠明白，若想快点扎根住脚，赵恒这块骨头是必须啃下的。
谈多个不确定因素的客户不如赵恒这一个来得实际。
孙萌萌收拾好东西准备走，方盼楠叫住，“萌萌…”对方没有回头，她知道孙萌萌心里还芥蒂那件事，不过这会解释成了没有意义的事，她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和你谈谈。”
“我没空。”几乎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方盼楠有些丧气，强撑着笑脸，“那我等你。”
她说完，孙萌萌背着包头也不回离开了办公间。
又只剩下她一人，不，还有苏梓晴。
真是冤家路窄。
方盼楠本着你不理我，我便不搭理你的想法收拾东西，她看了眼时间，决定今晚先把黄颜心送到黄明宪那里去，然后再回去熬粥送到医院。
行程安排得恰到好处。
意外总会在你安排好的情况下插缝挤进来。苏梓晴绕到她身边，“方盼楠，你真是潇洒啊。”
“？”方盼楠不解。
“我当你是凭自己本事进来的，没想到后台这么硬，和总裁都能挂上关系，我还真是小瞧你了。难怪你一次一次能解决这么多业务，也对，沈总随手给你几个就够你吃喝不愁了。”
方盼楠从话里听出了艳羡和嫉妒，甚至说用嘲讽自己的方式来打压方盼楠。
“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吗？”方盼楠不以为然，甚至解释都懒得。
恰恰是这种态度，倾注在苏梓晴身上，那副人上人的嘴脸，成了讥讽她即使再多努力也比不上方盼楠的借口。
“方盼楠，我告诉你，别以为事情就完了，你知道我做了多大努力，熬了多少夜才完成的那个项目！那是我今年最大的成果，倾注我太多心血，现在全都毁于一旦，这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方盼楠对这个说法不敢苟同，懒散地靠在桌子边陈述事实，“首先，这件事与我无关，纵使是因我而起，可既不是出自我的授意，又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说明这个搞你东西时，也不算完完全全是冲着我来，说不定…”
她看着苏梓晴青白着脸陷进自己一直以来的判断力中不可自拔。
“还有，我只跟你说一次。能进公司，或者机缘巧合完成项目也好，凭的是我自己的本事，你不会真以为只要沈总说句话就能让我轻松拿到手吧。还是说，你是自身能力不足，就想找一个比你差的人来借机炫耀，你是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因为新来的新人并没有像你刚开始得到的非人待遇，反而因为业绩一而再再而三超过你，所以你心里不平衡，想让我必须经历这场黑幕下的洗礼。”
方盼楠说中了，苏梓晴愤然离场，擦肩而过之际，苏梓晴脸上还保留着被窥探出心里的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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