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她成功了

门外等的焦灼，孙萌萌手头的工作都没心思看，眼睛不时瞄向会议室。

已经半小时过去了。从甲方进去以后。

她静心听里面动静，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个时候她开始埋怨为什么会议室隔音效果那么好，不然她一定听听进展，好及时解决一下突发情况。

“孙姐，孙姐？”

察觉到心不在焉的孙萌萌，夏清妮叫了几声，拉过电脑指着屏幕上的一串数据，“你看我这样做对不对？”

孙萌萌瞥了一眼，不耐烦地又转头看向了会议室方向，“对，对，你就这么做行了。”

她没有看到夏清妮顺着她目光看向会议室时的嫉恨，偷偷燃起的小火苗连指甲穿进肉里都没试出来。

夏清妮暗自给夏文辉发了条信息，「这边一切顺利，方盼楠独自一人在会议室。」

那边很快回复，夏文辉收好手机，离得远远看高尔球场内沈南洲和周尚品之间的角逐。

看情形，两人不相上下。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两只公老虎，凶猛、且残暴，不容任何人窥探自己的地盘。

黄明宪的身影就在这时闯了进来，站在沈南洲面前，微微弓着脊梁不知道在说什么。

即使不在现场，夏文辉也能猜出来黄明宪谈话的内容。

这些对他都无所谓。他存了私心，不光是黄明宪和他之间合作不让别人获取劳动成果，还有另一层，他想给沈南洲一个下马威。

嘴角微微翘起，看着手机里传来的好消息，他已经忍不住要提前庆祝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方盼楠沉静自己的情绪，等待着对方回复。

“方小姐…”于海对这个提议还是存在着困惑，“我们公司规模不大，软件系统都称不上最好，这次研发出来的游戏软件在游戏中也达不到上品，沈总看中了我们什么能力？我对此很疑惑。”

问题自然不在任何彩排中。

应该说，这一场谈判和孙萌萌无数次演练都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方盼楠电脑里准备了一晚上的资料全都清空不见。

可想而知，有人不想让她谈成功。

慌乱在看到甲方以后瞬间镇定了下来，她惊讶地看着助理走到她面前，友好的伸出手，“你好，我是z公司的负责人于海，这是我们领导瓦莱姆，刚才在咖啡厅里谢谢你仗义相助了。”

简单的感谢活跃了会议室里冷肃的气氛。

方盼楠一时间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笑着拉开凳子请对方入座，“看来今天这个项目非我莫属了，老天都在帮我给瓦莱姆领导面前留个好印象呢。”

调侃半句后，正式进入了话题。

同样的疑虑，方盼楠真诚地用外语给瓦莱姆解释，“你好，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国内有一个词叫做惜才。惜才惜的不光是人才，还有对共同目的一起努力的珍惜，如于助理所提的困惑，沈总旗下不缺乏好的游戏公司或者更为厉害的游戏人才，单单光一个软件的创收，都高于贵公司这一次合同上的金额，那为什么还会选择贵公司呢...”

她成功地吊起了对方的胃口。

不紧不慢又将话题引入了下一个计划中，“说起来，我听说这个软件光研发就用了好几年时间，那为什么一直没有上市呢？”

“这个问题应该不在这次谈话的内容里吧，方小姐。”

于海直接拒绝回答。

方盼楠不着急，说着熟练的外语，闲聊着打破僵局，“我想你们不要误会，我只是用我的方式来了解一下贵公司的历史。我知道为了这个游戏软件，瓦莱姆先生废了不少精力，其努力更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瓦莱姆先生，您开发研制出来的这个软件，所想要达到的利益和效果其实远远没有合同上这么多，之所以和我们公司一而再再而三见面，说明您内心还是渴望再争取一些利益是吗？毕竟，养老院的费用可不低，还有巨额债款…”

瓦莱姆闪过一丝惊讶，想掩饰却没逃过方盼楠得逞的目光。他用眼神示意于海谈这个问题，“方女士很厉害，可是之前那位小姐可不是这么跟我们谈的啊。”

方盼楠微笑，“是谁不重要，贵公司懂得其中的利益就会明白集团要的是长久合作，选择这个字眼在旁人眼里是愚蠢的，聪明人懂得坐享其成，渔翁得利。”

于海和瓦莱姆对视一眼。

“方小姐很有魄力，但是我们也不能确定方小姐能不能做主，毕竟我们手上就一份可用项目，若是以后...”于海敛下眼眸，沉淀平静的脸色下隐藏着无法克制的喜悦和忧虑，“听说沈总杀伐果断，方小姐又怎么敢保证收购这个项目以后我们的去留。”

会议室里静谧无声，带有频率的喘息声发自不同的喉咙里。他们都在默默试探对方心里想什么，通过脸色来判断这个人说话分量以及诚信度。

于海用同样的办法观察，锐利如鹰的双眼试图看穿方盼楠淡定下的慌乱。他端详了太久，毫无成果，对方真诚的双眼比湖水还要清澈，深而见不到底，看不穿在想什么，看不透下一步要干什么。

所以，他放弃了。

瓦莱姆偏头，于海立马凑上去低语。方盼楠看见瓦莱姆紧皱着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攥着，内心的焦灼狠狠折磨着她，她挺着脊梁一刻也不敢放松，昂昂撑着脖子下那口硬气，尽量让自己显得放松随意，直直与他们对视，无形中给他们一层压迫。

与生俱来的魄力，迫不及待挣脱出来。

时间过去太久，瓦莱姆和于海终于商讨完毕。

“方女士，你很厉害。”

于海由衷赞叹。

方盼楠谦逊低笑，“谢谢评价，我很受用。”

她脸上充满了自信，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身上，柔和了一切黑涩，将她升华到了极点，现在她真真正正体会到手握住金钱和权力带来的快乐。

久违的快感。

挥之不尽的财富。

独在里面静静享受，眼神猛地犀利起来，这场无声的战争她轻松取得了胜利。

也许并不轻松，电脑里空白的文件夹还需要时候调查。

有人存心在搞她。

正确说，有无数人在等着她踏出这个门然后嘲笑她，看她出丑。

“方女士？”于海将文件移到了她面前，“请你再确认一遍，我们就可以签字了。”

方盼楠痛快地签好字，微笑着推了回去。

于海略略惊讶，“方女士不再确认一遍了吗？”

“于助理，还有瓦莱姆老板。”方盼楠站起来，友好的伸出胳膊，“期待下回合作。”

瓦莱姆重重握住，操着不太熟练的中文，“方女士，我很荣幸跟你合作，你真是了不起的女人。”

“谢谢夸奖。”

细风徐徐吹进会议室，头发随之飘舞起来，眼前一切豁然宽阔起来，燃烧着簇热的火光是她内心一直无法舍弃的目标。

尽管我是涓滴之水，但我的志向仍在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