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冤枉啊，臣妾是不满让朱娴当太女，但臣妾也只是因为她不如臣妾的茵儿优秀，才会不满，何况茵儿跟她一向交好，怎么可能会害她呢？”
聂玉腿一软，就跪了下去，眼泪也淌了出来。
他真的还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让朱茵去害朱娴，为什么要这样冤枉他？
“陛下您不能这样冤枉臣妾，臣妾若是真的要害她，怎么可能会让茵儿亲自去？难道臣妾会傻到都不知道摘清自己跟自己的女儿吗？”
聂玉边哭边辩解，哭得肝肠寸断。
“茵儿呢？朕要跟他当面对质。”
朱韵被他的哭声吵得有些头疼，不想再跟他说话。
朱茵似乎不在这，聂玉连忙让人去把他找了过来。
“女儿见过母皇，见过父妃。”
朱茵跟着男侍走过来后，镇定自若地向朱韵跟聂玉行了礼。
“茵儿，你快跟你母皇说，朱娴的事跟你没关系对不对？”
聂玉急忙朝朱茵使眼色，让他把自己摘干净，千万不要跟“朱娴病重”的事扯上半点关系。
“二妹怎么了？”
朱茵面露疑惑，像是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今天无缘无故地病倒了，太医都说只是身体过于虚弱，你母皇却怀疑是我跟你动的手脚，为父真的好冤枉啊。”
聂玉是真的觉得委屈，没忍住诉说自己的冤屈。
“你忘了朕还在这吗？”
朱韵一听这话，脸都黑了。
她不过是有些怀疑，又不是直接盖棺定论，这是在质疑她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昏君吗？
“臣妾没有，臣妾只是太伤心了，陛下与臣妾相识那么多年，竟然完全不信任臣妾，臣妾真的太伤心了，也只有茵儿愿意相信臣妾了。”
聂玉含着泪说完，起身抱着朱茵大哭了起来。
“父妃不用担心，茵儿知道父妃是无辜的，相信母皇会有自己的判断，是不会真的冤枉父妃的。”
朱茵轻轻地拍了拍聂玉的后背，温声安慰。
这次确实不是聂玉搞的鬼，聂玉虽然嘴上经常说朱娴的不是，甚至会诅咒她早死早超生，但还没有真的对朱娴动过手。
这次纯粹是“朱娴”自导自演，他要做的只是配合，假装不知道她是装病，而不是真的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推进火坑，毕竟这对他没有好处。
“还是茵儿更懂朕。”
朱韵听了朱茵的话，心情才好了一些。
在一众皇女里，朱茵确实是最出色的，可惜不是嫡出。
“跟朕说说你们那几天在宫外到底做了些什么吧，若娴儿真的只是不小心染了什么重病，朕也是不会怪你带她出宫的。”
朱韵的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
“是。”
朱茵整理了一下思路，将出宫之后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只对“朱娴”装病的计划进行了隐瞒。
“女儿说的句句属实，若是母皇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朱茵注视着朱韵的双眼，目光毫不躲闪地道。
“朕也不是不信你，只是此事太过蹊跷，朕不得不谨慎一些，娴儿毕竟也是朕的女儿，朕不可能让人这样害她。”
朱韵面色沉重地道。
“母皇可有让宫外的医师为二妹诊治？”
朱茵不慌不忙地道。
“宫外的医师如何比得上朕的太医？朕已经让医术最好的三个太医给娴儿看过了，他们都看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宫外的医师又怎么可能看得出呢？”
朱韵其实清楚那三个太医的言外之意，只是没有戳穿。
“这可不一定，太医的医术是高，但大部分的太医都是只为皇室贵族看病，看过的病种是有限的，而宫外的医师见识过各种疑难杂症，说不定他们之中会有人知道二妹的身体究竟是何情况。”
朱茵面不改色、煞有介事地道。
“茵儿说的有理，朕这就让人去张贴皇榜，只要有医师可以治好娴儿，朕可以赐其黄金万两。”
朱韵茅塞顿开，连忙让人拟了皇榜贴出去。
“不过朕已经答应了娴儿不再让她当太女，即便是有医师能治好她，朕也得另立太女了。”
想到这，朱韵不由叹了口气。
虽然这是“朱娴”主动提出来的，但说到底还是不符合祖宗的规矩，要不是“朱娴”有可能真的活不长了，她根本不可能答应这种请求。
“真的吗？”
聂玉一听，瞬间破涕为笑，就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君无戏言，朕答应了娴儿会让她改当亲王，就不可能出尔反尔。”
朱韵面无表情道。
“那陛下觉得茵儿怎么样？”
聂玉又蠢蠢欲动了。
这次他一定要推朱茵上位，只要朱茵能坐稳太女的位子，他以后就是太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会被萧敏压一头了。
“父妃！”
朱茵近乎呵斥地喊了聂玉一声，让他闭嘴。
朱韵的想法岂是他能左右的？他越是这样说，朱韵就越可能会不想让他当太女，很可能会弄巧成拙。
“臣妾没有想要陛下一定要立茵儿当太女的意思，只是提个建议。”
聂玉意识到了不妥，连忙补救。
“谅你也不敢。”
朱韵一句话揭了过去，将目光转移到了朱茵身上，神色平静地道：“茵儿觉得朕该另立谁为太女呢？”
“女儿自知不够优秀，不敢毛遂自荐，不过女儿有个折中的办法，不知母皇愿不愿意听女儿说。”
朱茵不露声色地将皮球踢了回去。
“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办法，你直说便是。”
朱韵不怒自威。
“女儿的想法是可以让父亲从其他的皇女里挑一个过继到名下，若她有足够担当太女之任的能力，便立她为太女。”
朱茵不紧不慢地道。
“若皇后还有一个女儿，的确是立她当太女更为合适，只是不知道皇后跟娴儿会不会同意。”
朱韵很满意这个回答。
朱茵没有野心是最好的，不然的话，她恐怕还是会怀疑是不是聂玉或朱茵暗害的“朱娴”。
“陛下可以先去问问看啊，皇后娘娘那么知书达理，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聂玉笑得无害，却是绵里藏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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