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药物，有一种药可以缓解症状，有一种药能解毒但会致死。”
御医把所有的情况整理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既然书中写明了解毒的方法，那肯定不会是这种致死的法子。”
宁可看众人脸色有些沉重，率先开口：“我们不是还有几种药材吗？”
“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先把能缓解的药制作出来先拖延下疫毒的蔓延，然后再想想其他法子制作解药。”
席咺整理好里边儿的东西，回道：“解药一定有的。”
御医收起记录的东西，去看了看他那里最后的那味药火候情况。
“今夜需要守着这药炼制吗？”
宁可跟着过去，现在希望就在这剩下的几味药中了。
御医点头：“这炼制有条件，火候不能有一丝错误。”
“那如果这药是解药，后续批量制作会很麻烦吗？”
宁可开始有些担忧后续情况了。
河清城的情况并不是简单的几个例子，是上千人，如果制药麻烦的话，疫毒还是会蔓延。
“可以批量制作的，这个放心。”
御医的话让宁可安心了些许，因为怕这药有人动手脚，步采菱也一直在医所里待着。
“好了。”
“我这里也好了。”
随着一道道激动的声音响起，撑在椅子上养神的宁可猛地睁眼，几步上前：“都好了吗？”
“都好了。”
宁可神色也难掩激动：“那快试试看。”
大夫们的动作都快了许多，迅速把药物准备好放到席咺那。
席咺晚上也一直未睡，一直在用药做交叉实验，试图找出其他组合后的药物会不会能产生解毒的东西。
御医也是根据方子中的以毒攻毒来推测疫症其实是疫毒，那么为什么不能使用其他毒来解这毒呢？
谁说一种毒只能用另一种固定的毒药来解呢？
不过，并没有太明显的结果，倒是有不少实验体死掉了。
席咺把手上的药物处理干净后把最后四种药取了进去，给另外没有喂过药的实验体喂了新的药。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四只实验体，第一只有了反应，它的爪子一直在试图抓什么，脑袋一直往后转，想要咬什么。
“它是不是身上有红点？”宁可不确定地开口问着。
席咺已经用了一根细小的棍子伸进去，在它背上上下移动，就像是在给它挠痒痒一样。
它果然舒适了许多，席咺靠近了些，用棍子扒开它的毛细看了下，红点很多，而且比平常中了疫毒的病人红点更红而且有疙瘩冒了出来。
“这药是加重疫毒的。”
席咺开口，御医忙地记录了下来。
第二只实验体倒是这里边儿最悠闲的，笼子不算很小，它还能前后溜达，仿佛在巡逻自己的领地。
第三只一直在用爪子扒拉笼子，席咺走近一看，发现它的爪子比其他实验体的爪子长：“这药有问题，它的爪子变得锋利了，也变长了。”
最后一只也是安静的，趴在笼子里，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待沙漏的时间到了后，席咺从这些动物身上取了血来验证。
第一只的血果然变得更黑，应该是重度中毒，而剩下的三只都显示血液淡了不少，有解毒的效果。
“这是不是说明有救了？”
几位大夫都兴奋地相互抱了抱。
“我们再等等看。”
席咺倒是很冷静。
“这结果不是很明显了吗？”
有人不解：“为什么还要再等。”
席咺没有开口只关注着这三只实验体，御医见状开口道：“第二只和第四只虽然看似有解毒效果，但是药材混合在一起却都是剧毒，这说不准会不会哪种药的毒性会大于疫毒，如果过毒那很可能也会造成死亡。”
“而第三只实验体却有异变，肯定是不可采用的。”
御医的话让众人激动的心稍微冷却了不少。
直到天色已经大亮，那两只无异常的实验体却也没有什么反应。
步采菱已经准备了早膳，让大家先休息一会儿。
宁可随便吃了点又去看那个实验体的反应去了，但是还是没动静。
众人等到了晌午时分也是没有新的异常，倒是席咺又取了几次血，确定这两只实验体的毒素能清除干净，而第三只实验体却始终含有一点疫毒，血色一直未能完全恢复正常。
“没时间了。”席咺道：“许是这两种药在动物体上没有反应。”
“为什么？我们可以再等等的。”
宁可有些着急：“不是有缓解疫毒的药么？我们可以多争取点时间的。”
席咺摇头：“没用的，按照这疫毒的扩散顺序，这几日开始疫毒蔓延情况会加重了。”
“况且这减缓疫毒的药物还没有经过确认，不能保证一定有效，如果无效，那么死亡人数就会开始增多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御医几次想开口，但是还是没有说话。
倒是几位河清城的大夫对着席咺行了一个最高礼表示对他的尊敬：“公子高义。”
席咺看着宁可：“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宁可点头，其他人都默默地退出了医所。
“我的行李在房间里。”宁可不解地看着席咺，就听席咺淡淡道：“如果我不幸死了，希望你把行李里的东西和我的尸体一起烧了，然后把我葬在秦山山顶上吧。”
“你不会有事的。”
宁可语速很快：“你不是还想等她回来吗？”
席咺摇头：“我等不到她啦。”
席咺说完这句话目光转向窗外。
今日也是个艳阳天，已过了晌午，但是太阳光仍然刺眼，天空中一片澄净，仿若仙境。
宁可最终应了下来。
宁可把御医等人叫了进来，由御医观察席咺的情况方便记录。
席咺先吃了第二只实验体的药，宁可双手握拳，死死盯着席咺的反应。
席咺整个人倒是很悠闲，席地而坐，逗弄着二号实验体。
不知道等了多久，窗外已经看不到太阳了，天空中也开始漂浮着其他的云朵，天色变得暗了一些。
席咺突然痉挛起来，一只手死死抓住另一条胳膊：“这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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