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的李无心,方才得知了昨晚的大事。
不过,李无心更多的是爽快。
“谁让这个皇后那么恶毒,自己没孩子非要害别人的孩子?活该呢!”
然而张佑恺却提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见:“不小主,我总觉得郑贵妃滑胎一事,实属蹊跷。”
“蹊跷?有什么好蹊跷的?证据都明摆着了。”
“按理来说,皇后若真想陷害郑贵妃,绝对不会用如此简单的方法。明摆着下毒堕胎,没道理。”
“你的意思是,可能是别人陷害的郑有容,皇后是被冤枉的?”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而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个一口咬定是皇后所为的赵太医。”
李无心越想越觉得后怕,若韦娡真的是冤枉的,那以后自己升到了妃位,岂不是也会面临勾心斗角的同等局面吗?
赵太医辞官回乡,不曾想官轿被抬到了荒郊野岭后,四位轿夫均被来路不明的杀手给一刀毙命。
“谁?”
赵太医刚掀开官轿,却突然被不知名的一把利剑袭击……
朝堂上,皇后韦娡被废黜闹得沸沸扬扬。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后,还希望皇上可以令立他人为后。微臣认为武皇贵妃贤良淑德,才貌端庄,适合做我芊璃国的一国之母。”
“皇上,微臣惶恐,此番废后尚有不妥。郑贵妃滑胎一事实属突然,存在太多蹊跷,还希望皇上可以明察秋毫。”
“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了废皇后?”
“微臣斗胆请求皇上彻查此事,而不能仅凭一个太医的信口雌黄就草率地废后。”
“行了!此事,朕自有定夺。至于立谁为后,朕会自行斟酌。”
突然间,一位矫健的身影出现在了朝堂之上。随即,便传来一阵明亮的声线。
“皇上,有人说他冤枉了一位娘娘。不知道是否是您口中的皇后娘娘呢?”
此言一出,令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白卓义!怎么是他?
不对,他怎么进来的?皇宫内外把手森严,看样子,白卓义的武功非常高强。
此刻,白卓义的身旁,跪着的正是颤颤巍巍的赵太医。
“皇上!微臣该死!微臣该死啊!”
“怎么回事?”
白卓义首先向皇上谢罪,因为事出紧急,只好贸然闯入皇宫。
“皇上,微臣说实话,皇后娘娘真的是被冤枉的。其实那含有麝香的香囊,与皇后所赠给郑贵妃的香囊不是同一个,是被人给调包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皇后娘娘和让郑贵妃流产。”
“那幕后主使是谁?”
“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侍女谢鸳,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说到这里,皇上反倒是更不相信了。
一个侍女,为何要陷害郑贵妃和皇后呢?除非她的背后,有真正的幕后主使。
“你如此满口谎言,叫朕如何信你?”
“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本来微臣和她说好的,等陷害了皇后娘娘之后,微臣辞官回家,永不过问后宫之事。但是微臣没想到,她居然派人来杀微臣啊!幸亏这位壮士相救,否则今日的微臣,就会变成棺材中的一具尸体了。”
皇上宽恕了白卓义擅闯皇宫的罪名,尴尬地退朝,辗转后宫。
说时迟,那时快,此时的谢鸳早已经投井自尽。
也就是说,谢鸳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永远无从知晓了。
皇上一筹莫展,便暂且搁浅此事,将赵太医收押刑部大牢,并派专人保护赵太医。
郁闷的皇上来到荷玉宫,找到了李无心交心。
皇上饮了一杯酒,示意李无心也畅饮一杯,但李无心却婉言拒绝。
“皇上,请恕臣妾不会品酒。”
“哦!你不会喝酒?”
皇上略微有些欣喜,他还记得曾经的一位故人,也不会喝酒。
“没关系,那你可以陪朕聊一聊吗?”
“皇上请说。”
“你认为,谢鸳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李无心莞尔一笑:“皇上,难道宫女陷害妃子,就一定会有幕后主使吗?”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谢鸳一个人所为?”
“在我看来是。谢鸳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却背叛了自己的主子,又陷害别的妃嫔。那这只能说明,这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主意。”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
“肯定是因为她们对她不好啊!若是她们将谢鸳视为姐妹,谢鸳又怎么会对她们怀恨在心,抱怨良久呢?”
听完李无心的一席话,皇上顿时感觉豁然开朗。
“是啊!也许,这真的是朕想多了。无心,你不仅是朕的所爱,更是朕的知己啊!”
“皇上您过奖了。”
然而,此时在武文的宫中,却是一盘算计。
武文得知谢鸳已经投井自尽的消息之后,暗自松了一口气。
“小夏子,你处理的很不错。没想到这赵太医的命那么硬,居然让人给救了,真是不可思议。”
“娘娘,反正现在死无对证,赵太医又不知道是您指使谢鸳调包了郑贵妃的香囊,更不知道谢鸳是您所杀,您是安全的。”
“嗯,哎,就是可惜了,本以为接下来皇后之位会是本宫的,没想到居然还是算错了一步。”
“娘娘您别着急,当下郑贵妃再无怀孕的机会,若是您能赶在皇后之前怀孕,那么皇后之位,不迟早是娘娘您的吗?”
武文摸了摸自己梳好的发髻,冲着镜中那充满杀意的双眸狠狠地一笑。
皇上最终还是将皇后复位,从冷宫中放了出来。
对于赵太医,皇上直接下令五马分尸。
白卓义急忙向皇上求情:“皇上,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不如皇上就此别怪罪他了,功过相抵。”
但皇上仍旧不为所动,坚持要杀掉赵太医。
“卓义,朕理解你的深明大义。但此事非同小可,若不杀他,以后叫天下人如何看朕?这岂不是让天下人觉得朕软弱无能吗?”
白卓义不再劝说,只能闭上双目,暗自感叹千亦风的“狠辣”。
莫非芊璃国的法度里,从来不曾有过“仁义”二字?还是说,芊璃国的君王,若不狠,他就不配做一名合格的君主呢?
细雨绵绵,白卓义独自一人在皇宫后花园舞剑。
满池的莲花被雨水滋润,却掩盖不住她们的娇艳。
李无心撑着油纸伞,和萧染一起再次来到莲池赏花。
“小主,您为何喜欢在雨中赏花?”
“萧染你有所不知,雨中的荷花,往往别有一番滋味。”
“小主果真是才女佳人啊!”
突然间,李无心看见了那英姿飒爽的白卓义。
他似乎和这绵绵细雨成了节奏,清新中夹带着一丝飘逸,却也不失气度。
“这番舞剑的动作,比满池的荷花还要美丽。”
白卓义觉察到了李无心在偷看自己,随即利索地将剑一收,回眸凝望。
是她!
是的,她还像上次那边清纯可人。但是她是千亦风的女人,千亦风如此狠辣,想必她也不像长相这般纯净无污染吧。
“是你!”李无心激动地跑到白卓义面前,欣喜若狂。“我们又见面了。”
白卓义故作高冷,不直视李无心,反倒是刻意保持距离。
“还请娘娘自重。”
“喂!我说你干嘛那么较真。我只是纯粹得欣赏你的剑法而已。你以为我是要干嘛?”
“那看来的确是我想多了,不过还是希望娘娘可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我可不想到时候落得个五马分尸的结局。”
“啥?你在说些什么?”
“尔等告退。”
白卓义轻身跃起,消失在了蒙蒙细雨中。
“我去,莫名其妙。”
复位后的韦娡得知竟然是自己的贴身侍女谢鸳陷害自己的时候,可谓是怒火中烧。
“可恶这个贱婢!本宫对她视如己出,没想到她居然如此陷害本宫。看来本宫以后对下人,需要多加小心才是。”
又像往常一样张佑恺为李无心请平安脉,闲谈之余便提到了谢鸳之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谢鸳的背后,幕后主使多半是武皇贵妃。”
“你也这么觉得?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可惜没有证据。我认为一个区区的宫女还不至于聪明到一举两得陷害到两位娘娘。而且赵太医刚被救,谢鸳就投井自杀,很明显这是被灭口不是自尽。郑贵妃滑胎,皇后被废,最有利的是武文。所以她的嫌疑最大,很有可能就是她收买了谢鸳。”
“小主,后宫中人心隔肚皮,当前小主您颇得圣宠,以后还是要加倍小心才是。”
“哎!”
李无心皱了皱眉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生怕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
若是此事真的是武文所为,武文这次没有得逞,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