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该轮到池予惊愕了。
她下意识地张大了樱桃小嘴,却更方便了顾渊的探入。
罩着她脑袋的大掌稍稍用力,很快便灵巧地撬开池予的牙关,微冷的舌滑入她口中。
刹那间,被她的温暖所包容。
池予本就没有抵抗,这会儿也是沉迷得不得了。
她闭上双眼,勾着他的脖子,回吻,贪婪地攫取独属于他的气息。
他的气息很霸道,不管不顾地一股脑往她鼻尖钻,就连她的心头也不放过,纠缠在胸膛,久久不能散去。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是由着心意,配合地加深这个吻。
香津浓滑在舌尖摩挲、缠绕、又分开......
如此反复循环,每一次都使她心神荡漾。
池予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期期艾艾地趴在顾渊身上。
她举旗投降。
刚撤开,还没来得及大口呼吸,又被一把薅了下去,徒留一声喟叹消散在空气中。
当事人池予表示,她现在就是后悔,后悔自己没能经得住诱惑。
话是这么说的,该享受的她还是要享受的。
直到她快软成了一滩水时,顾渊才大发慈悲地放过她。
她一动不动,双手继续搂在他脖间,脑袋侧躺在他的胸膛,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她恨死顾渊了。
都害得她喘不过气来了。
她的头发彻底乱了,零零散散地散落在顾渊起起伏伏的胸膛。
过了半晌,池予最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呼吸重新变得顺畅起来。
脸却还是烧着的。
她总不能一直当缩头乌龟,索性心一横,收回手,撑着顾渊的胸膛坐了起来。
才抬眸,就对上了顾渊的沉郁双眸。
池予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她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她就听到顾渊说了一句:“再来一次?
昔日宛如大提琴般动听的声音,此时落在池予耳中,活像是魔鬼的低语。
池予的头摇得更波浪鼓似的,忙不迭地拒绝:“不了不了。”
“真不来了?”
魔鬼再度引诱她。
要不......再来一次?
池予产生了一丝动摇。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身下之人,他整齐的病号服早就凌乱了,皱巴巴的,胸前的扣子也莫名嘣开了几颗,露出他性感的喉结下的锁骨。
顾渊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虽然还没脱,她还是能隐隐约约地瞧见他宽厚的胸膛。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轻点他的锁骨。
见他不反抗,又壮着胆子,将手往下探了探,又按了按。
嘶!QQ弹弹啊。
顾渊滚了滚喉结,终于舍得抬手制止她了。
池予对上他探究的眼神,陡然收回罪恶之手。
很快,她的理智重新掌握主动权,很没底气地回答他方才的问题:“真不来了。”
这会子的气势也弱了,再也没有之前的坚定,还带着些许遗憾。
倘若顾渊再坚持一下,她就同意了。
不过,顾渊只是轻笑了一声,似是妥协地说:“那就听你的。”
我倒希望你不要听我的。
池予闷闷不乐地想。
顾渊的手早就从她脑后撤走了。
见池予鼓着嘴,似是有所不满,便又抬起手,掐了掐她的脸蛋。
软软的、粉粉的、嫩嫩的。
顾渊没忍住,又捏了捏。
池予本就白里透粉的脸,此时更加红了。
她算是知道了,自己根本就经不起顾渊的撩拨。
“我要下去了。”
池予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脸皮这种事了。
在医院干这种“不要脸”的事,她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不过......不过,体验还是蛮不错的。
她说着,就要翻身下去。
顾渊却一掌捏住了她的袅袅细腰,哑着嗓子,从嘴里吐出一句话质问她:“想上来就上来,想下去就下去?”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尤为勾人,池予若是没有几分定力,绝对把持不住。
好在她头脑清醒,当然是毫不犹豫地反驳他了。
池予傲娇轻哼一声,气势十足地道:“那我不下去了!”
嗯?
她不想说这个的?
话一出口了,她就想掐死自己了......
这算什么啊。
她引以为傲地自持力,怎么到了顾渊这儿,就如此彻底地分崩离析了呢?
以前对着沈鼎杰那张跟他八分相像的脸,她内心都能毫无波澜。
他们见面的次数,五根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每次见面就对着他的脸疯狂拍照而已。
她话音刚落,顾渊就轻笑了一声。
本来就是想逗逗她而已。
然而,很快,他便发现她在走神。
那眼神,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坐在我身上,还能想别的什么?
顾渊面色不悦,抬起手搭在池予的颈腕,稍稍使了点儿力,就将她压了下来。
池予不妨,等回过神来,自己的唇瓣再次被顾渊含在了嘴里。
顾渊摩挲了几下,看她终于舍得瞧自己了。
眼眸一沉,作恶似的咬了下她的下唇。
池予吃痛,不由惊呼一声,双手撑在顾渊双肩,想要起来。
偏偏顾渊还一直按着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就这几秒的功夫,顾渊的舌再次探入池予口中。
池予嘤咛一声,神智再次被引诱。
她也报以回应。
然而,她将将表现主动的意思,顾渊就推开了她了。
她不满地皱了皱眉,刚想出口质问,就被顾渊的食指抵住了眉心。
一点冷意袭向眉眼之间,凉得池予一颤。
或许不是因为他的指腹凉,而是他的眼神。
与方才不同,顾渊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情欲,有的只是满眼的冰冷和疏离。
池予怔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四目相对,她没坚持几秒就败下阵来。
委委屈屈地垂下眼眸,轻轻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好半天,才听到顾渊问:“你把我当成谁了?”
大提琴般的嗓音也泛着冷意。
池予愕然,睁大了双眼,抬头去看他。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可他看她的眼神甚是冷淡,仿佛刚刚与她缠绵温存的另有其人。
池予没来由地打了个寒蝉,哆哆嗦嗦地回答:“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