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懂什么叫黑红？

叶言思被打断思路，一脸不耐烦地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眼睛又大又亮，一脸的天真无邪，穿着打扮也像一个学生，怀里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你找谁？”叶言思问。

小姑娘眼睛眨巴了两下，没有回答，只说：“我是妍妍。”

叶言思无语住了，谁介绍自己的时候只说名，不说姓啊。还妍妍，什么妍妍不妍妍的，我才是言言......

不对，这名字好耳熟。

她有些迟疑，“你就是之前的那个临时助理？”

妍妍见她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后，直接说明来意，“快让我进去，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叶言思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让她进了屋。

池予之前跟她说过这个妍妍，她对她的印象倒是还不错。

妍妍自顾自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点出微博界面，“我已经申请加入后援会群了，你通过一下，我的ID是'予你一池梦'。"

这ID有那味儿了。

叶言思心里偷偷赞扬，突然一下子觉得她靠谱了许多，”哦，好。“

妍妍再没有说话，而是打开ps，熟练地开始修图。

叶言思通过她的申请，好奇地瞟了几眼，都是池予初舞台时的图，但不像是从节目中截来的，倒像是现场拍的。

”我的天，你哪来的图？“叶言思诧异至极，初舞台没有观众，不可能进去拍现场的。

妍妍眼睛盯着电脑，手中的鼠标点来点去，给了她一个隐晦的回复：“山人自有妙计。”“

虽然这个叫妍妍的，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现场图，但她也不想继续跟她打哑谜，继续干正事。

她一个一个地筛选想加入后援会的粉丝，申请的人很多，但好多都是叶蓁蓁的黑粉，微博首页都是攻击叶蓁蓁的脏话。

这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此举出于什么目的，浪费了她好多时间。

不过还是有喜欢池予，粉丝群的，她逐一通过后，又在群里发了声明：

“新来的亲人们，大家好，我是池予团队的官方后援会会长，谢谢大家对池予的关注，从今以后，还请大家跟我一起，多多爱护池予，争取让她能在节目中待久一点儿，谢谢大家。”

看得出来，她这个官方并不是很官方。

这也不怪她，毕竟她还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不过效果倒也很不错。

很快，就有人回她：“会长好可爱，也是新来的吧。”

好多消息弹出来，她也没工夫依依翻看，就让她们聊吧，她还得去管超话。

一进超话，就看到最新一个发帖，是池予的九宫格现场图，配文是“山高水长，从今以后，我们一起。”，还带上了跟池予有关的话题。

这算得上是超话里最正式的一个帖子了。

很明显，出自妍妍之手。

因为美照的质量过高，没一会儿点赞数就超过了一千。

叶言思差点开心死，激动地抱住妍妍，"你好牛啊！要不这会长你来当吧。"

妍妍：“真的吗？”

叶言思：“呃，假的。”

两人忙活了好久，基本上搞定了网投组、打榜组、反黑组等各个官方号。

就在她们以为可以睡觉的时候，却突然又刷到了关于池予的新热搜。

热搜名平平无奇，只有“池予”两个字，点进去就是妍妍刚刚发的那组图，转评量不低，但点赞量过分得高，快突破10万了，再仔细一看，评论里也有水军，清一色地刷“太美了”“真漂亮”这种词。

两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叶言思才爆出一句：“我靠！假的吧，谁请了水军啊。”

当然是段云舒。

之前她就承诺过池予，会给她买水军的。

叶言思很快便反应过来，“公司也太不走心了吧，买就买呗，怎么买这么多，这也太明显了吧。”

确实明显，很快就有网友发现端倪。

——妈呀，她是想红想疯了吧，怎么敢买这么多水军的。

——我看是穷疯了，点赞量便宜，所以买得多，能打字的水军贵，所以只买一点儿，还都是那种一毛一条的。

——好吧，我刚对她有的点好感，这下全败光了。

吐槽声过大，场面非常不可控，刚来的新粉都不敢说话，还有一些直接默默跑路，超话也涌入一堆黑粉。

她们还只是刚成立后援会的新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段云舒。

电话很快被接通，“什么事？”

“段姐，公司怎么给池予买那种热搜啊，也太不走心了，大家都在骂，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叶言思都快急哭了，她是希望池予火，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啊。

“急什么？是我买的。”

叶言思：？？？

“为什么？”她不明白，“这样做对池予没有什么好处，只会让她被黑。”

“你懂什么叫黑红？”段云舒很不耐烦，“你只是一个助理，做好你助理该做的事，其他的别乱操心。”

叶言思快被气死了，但也不敢反驳。

那边听她不出声，很快就挂了电话。

**

虽然段云舒的手段不太妥当，但她还是成功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一开始，池予的热度并不高，只是有一点儿讨论度而已。

但是经过段云舒的一番操作，成功叫节目组注意到了池予。

这也是为什么，节目组会安排池予去拍中插。

而池予，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直到第二天，她被稀里糊涂叫去拍广告时，她才隐约觉察到有些许不对劲。

只不过，她具体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云兮本来也不知道。

这几天，她一直携带着手机，但，繁忙的训练让她每每累到瘫痪，她压根没心情看手机。

不过，经过杨丹瑶几个人那么一闹，她不得不去手机上寻找答案。

因为已经是昨天的事了，微博关于池予的热搜已经不见了。

手动搜“池予”，果然弹出来好多信息，翻了几页，基本上大概了解了来龙去脉。

出于好奇，她还点开了池予的超话，人不多，但也还算热闹，夸她的和骂她的几乎一半一半。

她一个选秀新人，除了实力不行和买水军外，倒也还没爆出其它什么负面新闻，例如严重的人品问题等。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暂时不告知池予。

毕竟，明天就是重要的主题曲录制，她怕池予知道后，想太多。

而且，这几天池予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她也相信明天池予绝对会升入前面的班。

**

第二天很快来临。

上午一半的时间，留给了她们做妆造。

一个造型师负责一个宿舍。

造型师依次替她们每个人化好妆，做好造型。

池予的长发被卷成大卷，懒散地拂过肩头。为了呼应服装，又在左侧别了一枚精致的星星图案的发卡。

她的脸颊没有一丝赘肉，不需要打阴影就已经很立体了。

涂在眼尾的眼影有点泛红，像小哭过一般，让她多了几分柔弱。杏眼乌黑发亮，眼神中透出的光，却又显得坚韧。

两种感觉糅杂在一起，不仅不突兀，反而显得柔中带刚，有攻击性，但不突兀。

化妆师还给她贴了一簇假睫毛，完美地放大了她的双眼。

整体造型完毕，她在等其他人做造型的空挡，又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动作。

录制开始。

大家依次站定在被安排好的位置。

A班自然在最中间的C位，而F班则被塞进了各种犄角旮旯，池予待遇稍稍好一点，在犄角旮旯的C位。

正式开始录制，大家在舞台上尽可能展现自己最好的状态。

池予全程精神高度集中，沉浸在舞台世界里，不管有没有镜头扫过，都没有懈怠一丝一毫。

主题曲时间只有三分多钟，很快便录制结束了。

按照流程，她们需要跳两遍。

一遍是大家齐跳，第二遍则是跳给导师看，由导师决定第二次的评级。

五个班，根据班级等级进行分组，基本上是每四人一组。

第二遍放在了下午录制。

第一遍录制结束后，是午饭时间。

她们宿舍难得有机会一起去食堂吃饭。

在路上，吴云兮挽着池予的胳膊，忍不住倒苦水：“池予，我刚刚紧张地汗都出来了，好吓人啊，我感觉我都没跳好。”

“别怕。”池予拍拍她手，安慰道，“这次没跳好也没事，下午的一次一定要好好跳。”

她说得没错。其实她们F班给到的镜头是最少的，几乎都是整体镜头，没有单人镜头，偶尔有失误也不会被放大。

而下午的录制关乎第二次评级，还是四个人一起跳。

吴云兮叹了一口气，“唉，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怕了，我现在已经无心干饭。”

结果，到了食堂，她吃得比谁都多......

节目组很有人性化，没有在午饭后立刻开始录制，而是给了她们一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让她们消消食。

饭后运动伤胃，池予也没有临时抱拂脚，只是去舞蹈室又看了几遍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