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F班挨批

经过一上午的训练，大家都疲惫不堪。

等到下午的时候，除了池予四人，就还有零散的几个人在练了。

赵昱晨到F班训练室门口时，便看到只有七八个人还在努力练习，其他选手坐的坐、躺的躺，无不散漫。

他的眼中闪过几丝失望，顿住了要走进去的脚步。

“昱晨，怎么不进去？”

赵昱晨闻声转身，见说话者是傅言川，连忙侧开身子打招呼：“傅老师，您也来了，快请进。”

门口的动静不小，练舞室内偷懒的选手急遽起身，池予等人也停了下来，跟大家一起鞠躬欢迎两位导师。

赵昱晨本来想严厉地批评她们，但碍于是傅言川的晚辈，一时并没有发作。

傅言川则是一脸友善，“大家今天练歌了吗？”

选手们面面相觑，愣在原地，没敢回答。

还是赵昱晨主动站出来解围，“傅老师，我叫她们先练了舞。”

傅言川点点头，“那下午大家先唱几遍吧。”

大家都没有异议，毕竟还是灌了一上午的耳音的。选手们和导师围坐在一起，跟着唱了一遍后，傅言川纠正了几处易错处，又接着听她们唱……

“好，今天先到这吧。”一个多小时后，傅言川见大家口干舌燥，贴心地说，“除了rap部分不行之外，其他整体上也还可以，今天辛苦大家了。”

本来大家都以为傅言川会很严格，没想到居然这么随和。

傅言川走后，赵昱晨一改往常的如沐春风，板着脸训人，“今天下午，我和傅老师进门前，都有谁在偷懒，请举手。”

练舞室静了几瞬，心虚的选手们纷纷低下头，片刻后，还是陆陆续续地一一举起手。

“很好，告诉我，你们现在是几班？”

大家小声答：“F班。”

赵昱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需要我向你们解释一下什么是‘F’吗？”

‘F’代表着最差，她们是初舞台表现最差的选手。

大多数人因为羞愧而沉默不语，但还有几个人心里甚是不服。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质问声：“赵老师，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啊？”

赵昱晨神色如常，没有一丝变化，冷着声反问：“你觉得呢？”

没有人说话。

“如果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话，那你为什么来参赛？”

赵昱晨本来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发生，按流程完成任务。可他自己就是练习生出生，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艰难的学唱跳，无论多苦都坚持下来了。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那时候，国内还尚未有如此大的选秀节目，没有平台提供给有梦想的练习生。可他们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有人坚持了两年，有人坚持了五年，甚至有人生生熬了将近十年。

但是，他没想到，这个班大部分的选手居然才坚持了半天，就开始摆烂。

“如果喜欢躺，为何要浪费参赛名额？你们觉得是导师们喜欢看到你们这样，还是观众愿意看到？”

其实大家都知道，赵昱晨并没有看不起她们。忠言逆耳利于，可实话总是很刺耳，现在想通了后，有人主动站出来道歉：“赵老师，我错了。”

第一个人站出来后，其他选手也都站了出来。

“赵老师，我们错了。”

“我们再也不偷懒了。”

“赵老师，原谅我们吧。”

……

七嘴八舌的道歉声，让赵昱晨再也生不出气来。

“好了，开始练舞吧。“

赵昱晨不愧是唱跳届的大前辈，让大家先跳了一遍后，几乎记住了所有人的错处，他一个一个动作纠正了过来。

日暮西沉，随着赵昱晨的一句“今天先练到这儿吧”，第一天的训练结束。

赵昱晨一走，几乎所有人都横七竖八，不顾形象地摊在地上。

池予以为之前的张老师就够严格的了，没想到山外有山，赵昱晨居然更苛刻。一个动作不对，就盯着她们一遍一遍地做，直到学会为止。

她从来都没接受过如此高强度的训练，感觉整个人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休息片刻，大家都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齐思佩也因为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先一步拉着韩舒窈去吃饭了。

吴云兮有气无力地说：“池予，咱们也回去吧。”

“云兮。”池予下定决心，“我打算再练会儿。”

“不是吧，你拼命三郎啊。”吴云兮迷惑不解，“干嘛这么拼，都练了一天了。明天再练也来得及啊。”

池予倔强地摇摇头，她觉得赵昱晨说得对，要想让别人看得起，自己就得努力努力再努力才行。

虽然她一开始就是奔着赚通告费来的，可是现在她心底涌现出一个新的想法。她拥有的参赛机会，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没理由不努力。那是对舞台的亵渎，也是对观众的不负责。

“云兮，我想对得起自己。”

吴云兮没想到池予会有如此毅力，一瞬间对她多了一份敬佩，“那你练，我先走了。”

她走后，池予呈大字在地上又躺了几分钟。

她呆呆着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眼前又浮现出高二那年的景象。

池奶奶其实还有个儿子，但是因为离婚而失去了儿子的抚养权。母子俩将近二十几年没有见过面。

那是如往常一样平凡的一天，她下了晚自习后回到家，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池奶奶介绍说这是她的儿子。

她一直视池奶奶为亲生奶奶，笑着跟她儿子打了招呼后，又替他端茶倒水。

噩梦发生在凌晨。

她完成作业后，戴上耳机开始练习英语听力，全然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推门而入。

等她有所反应时，那人已经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嘴里还念叨着“你是我妈养大的，是时候该回报我了”。

她惊慌失措，拼命挣扎，大声斥责他。没想到他依旧不停止恶行，抽手朝她脸上挥了一拳后，又将她拖下凳子，按在地上。

好在屋子不大，隔音效果也极差。他们的动静惊醒了池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