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叶臻感觉自己好像被别人开瓢了,一睁眼竟然看到木质的房梁,坐起来环顾四周,看到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很大的木制柜子,墙壁上还有土块掉下来。然后看到自己盖着七八十年代特有的花开富贵的被套,手都缩小了一倍,难道梦回童年了?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不是真的,睡一觉就好了。”
说话间一个穿着破旧的农村妇女扑到自己面前,抱着自己哭了起来,说自己命苦,看到你浑身是血的被人从山脚背回来,不能带着自己到医院看病,而且自己还拥有了一个特别土的名字,迎弟。
叶臻稳住那位妇女,看着自己枯黄的小手,猜测自己现在可能也就五六岁的年纪吧,“娘,我没事了。”
一个穿着一身灰色衣服的小女孩跑了进来,头发枯黄,身体瘦瘦小小的,衣服上有很多的补丁,衣服有的地方都洗的有些脱线了。“三妹没事吧。”
“老大家的,都窝在屋里干嘛呢,下蛋的吗?都快出来干活儿,大妮、二妮叫你们捡的柴火都捡完了,三妮你这个扫把星,就知道一个劲儿的花钱。”门外一个老太婆的声音想起。
“哎呀,我得赶紧去捡柴火了,不然晚了奶奶又该骂人了。”说着就往外跑,想到什么,“对了,你现在在床上躺一会儿吧。”
“对,我去给你奶奶说说,一会儿娘给你端碗鸡蛋汤。”说着两人就出去了。
叶臻刚刚醒来,还有些不太适应这个身体,脑子嗡嗡地,好像被人硬生生地拆解成一块儿一块儿的。
“你个丧门星,哭什么哭,好好的运气都让你哭没了,生的都是赔钱货,吃,吃,就知道吃,喂个老母鸡还知道下蛋,你这个不下蛋的鸡。”
听着门外的吵闹声,还有女人的哭声,叶榛也睡不下去了。
起身走到门外,看到厨房门口站着一个精瘦的老太太和自己的娘,娘低着头抹眼泪。
“娘,就拿一个鸡蛋,实在不行我给她下点米汤。”
“没有,一天天的,不干活,光想着吃。家宝去后山还能捡到点东西,怎么她一去后山就出事?赔钱货,丧门星!”
老太太挣脱她的手,看到站在一边的叶臻,丝毫不顾忌她头上还包着纱布,“小赔钱货,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干活。”
听到两人的谈话,叶臻也能猜到这家人在全家的地位,听到她用这么难听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叶臻也顾不上头疼了。
“我是赔钱货,你是什么?老赔钱货?”
“小贱蹄子,你还敢顶嘴!”说着就要扬手打。
“啊啊啊,来人啊,奶奶要打死我啊。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吃饭了,我现在就干活。”
一边说一边假装往外面跑,实则趁机打开门。周围的邻居听到之后,纷纷拿着手头上的活计出来看热闹。看着叶老太婆拿着扫院子的扫帚正要打自己的孙女,而自己的孙女哭的梨花带雨,头上包着的纱布还有一些未干的血迹。
“叶老婆子,你也太不像话了,平时让孩子干活也就算了,你这孙女头上的纱布可还往外渗血呢,连口饭也不给她吃。”周奶奶看不下去了,出声替叶臻说话。
周围的邻居看着叶老婆子都是满脸的鄙夷,边说话边指指点点。叶榛就躲在周奶奶的身后,不说话,就一个劲儿的拧着自己的大腿,眼泪颗颗分明。
“你个赔钱货,赶紧给我过来!”
叶榛唯唯诺诺,眼里满是惊恐,声音微微颤抖,“奶奶,我错了,我再也不吃饭了,我现在就去干活,您别打我了。”
这时村长看到周围围观的村民,走了过来,“怎么回事?“热心的村民七嘴八舌的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村长象征性的教育了几句,叶老太太看着周围这么多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丢不起这个老脸,就把自家妈王莲喊了出来,说给了她钥匙并说拿个鸡蛋补补身子。叶臻看着这架势,上前接过钥匙就往厨房走去,看着这个家,堂屋有三间,西屋有三间,而自己住的东屋只有一间,而且还十分破旧,简直就是个难民庇护所。
看来,真的很不受待见呀!叶臻嘴里嘀咕着,开开柜门,看到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十个鸡蛋,此刻,自己脑海里闪现出一个画面,一个尖锐的童声说自己偷吃了鸡蛋,叶老太太把自己关到柴房冻了一晚上。
叶臻捂着头,稳住自己的身形,从柜子里拿了两个鸡蛋,想到自己的手艺,叹了口气。
“娘,我想喝鸡蛋汤。”王莲看着性情比以前活泼开朗的女儿,摸了摸她的头,去给她做了一碗鸡蛋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