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乔白的说法,只要让许文心说出自己的愿望并且帮她实现,潇潇就能重回身体里。
可她无论怎么问,甚至答应给许文心每个月上贡十根糖葫芦,也没得到答案。
幸好许文心现在是个凡人,潇潇可以趁着她睡着的时候进入她的梦境,去窥探她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潇潇一踏进她的梦境,一团白色的雾气就冲上来包裹住她。
其实每个人的梦都是有颜色的。
白色,代表着涉世未深不被尘世污染。
通常也代表着梦的主人英年早逝。
她努力冲破迷雾,接着就到了梦境的最深处。
“我讨厌她!”
许珂疯狂地朝地上扔着餐具,瓷器碎裂的声音让许文心脸色变得苍白。
潇潇也大概猜到这两人是姐妹关系,但完全没想到关系会这么恶劣。
许文心被爸妈小心护在身后的场景刺痛了许珂的双眼。
她变得更加狂躁,大声地吼着,“就因为她有心脏病,所以什么事情都是她排在第一位吗?”
“那我算什么?你们都答应今天来看我的芭蕾演出,为什么又因为她取消了?”
“既然这样,当初出生有心脏病的还不如是我!”
清亮的巴掌声在房间响起,许珂不可置信地捂着红肿的半边脸。
她不再嘶吼,轻声向那被骑士紧紧保护的公主说道,“你知道吗?医生说你就不应该活下来的。”
许珂和许文心是双胞胎,在孕检的时候许文心被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
而许母不舍得肚子里的生命,不顾医生的劝说,冒着许珂也会被传染的危险生下了许文心。
许文心受到了偌大的冲击,她不知作何反应,脸色却变得更加苍白。
“你还胡说!”
许父怒不可遏地又扇了她一个巴掌,“你就不能让着你妹妹吗?她…”
“可以。”
“我把这个家都让给她。”
许珂不管不顾地跑出了家门。
全家人本以为许珂会自己回家,可都到了晚上十点还没看到她的人影。
大家都坐不住了,便打算将许文心哄睡后,再出去寻找。
门被轻轻关上了。
许文心从被窝中钻出头,小心翼翼地喊着妈妈。
直到确认家里没人后,她才下了床。
许文心穿好衣服,拿上手电就出了门。
下雪的夜晚是最静谧的。
小小的身影在黑暗中缓慢移动,时不时停下脚步喘口气。
“姐姐!”
许文心小声地喊着。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轮胎与地面剧烈的摩擦声。
姐姐终于找到了。
但是她看起来还是很伤心,眼泪一个劲地往许文心身上打去。
她伸出手,帮许珂擦干净泪水。
许文心其实很想去亲眼看看许珂跳芭蕾,不用猜都知道会很漂亮。
现在她终于能说出自己的愿望了。
“姐姐,我真想亲眼看看你跳芭蕾的样子。”
许文心死后,她的灵魂一直飘荡在许珂身边。
可她发现许珂再也不跳芭蕾了。
又是一团白雾,潇潇从梦境中走了出来。
她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许珂,竟然会有这样一段过往。
“你是坏蛋!”
许文心醒了,眼眶红红的。
“什么坏蛋?”
许珂半梦半醒地坐起身,“白薇,你怎么了。”
许文心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她们都是坏蛋!”
许珂自然知道网上那些传闻,所以她现在也只是单纯地认为是陈白薇经受不住打击而痛哭。
她窜上床,猛地抱住许文心,一只手在空中挥舞。
“我帮你把这些坏蛋都赶走。”
尽管潇潇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传闻,但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白薇啊。”导演拧着眉毛,语重心长地说,“当艺人的还是要稍微和异性保持一下距离。”
“我和他们都没什么!”
潇潇着急回答,可许文心表现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这家伙,在梦里唯唯诺诺的,怎么在这里就嚣张得很?
“节目组和公司都在尽力挽回损失,但是效果甚微。”导演推了推眼镜,“今天的广告外务你就好好休息吧。”
什么!
潇潇都急得拍桌子了。
那些人知道一条广告外务多少钱吗?
两万块诶!
就因为一个没有被证实的谣言我就损失了两万块!
不行!
潇潇急忙冲许文心使着眼色,可她点点头,就走出了办公室。
“你这家伙!怎么不帮我说说好话。两万块诶,在冥界都能租一个单人寝室了。”
潇潇气急,冲着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但全都打在了空气上。
许文心压根不听她的话,蹦蹦跳跳地走了。
潇潇懒得追上去,眼不见心不烦。
一定要快点想出办法!
就在她面对墙壁苦想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引走了她的注意力。
“导演。”
谢玄烨开门见山,向他递出一封辞职信。
导演望着他手上的信,迟迟不肯收,“先进来吧。”
潇潇想随着谢玄烨飘进门,却被一道屏障挡了出来。
怎么回事?
潇潇用尽全力朝大门撞去,她接着又被重重地撞了回来。
“啊!”
额头上肉眼可见地起了一个大包。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放弃继续闯下去的念头。
八卦传递得很快,一是陈白薇被罢免外务,二是谢玄烨可能不会再进行接下来的录制。
“所以那件事情是真的吗?没想到她是个这样的人。”
“还不知道怎么进的公司呢,之前不就有人说她是孤儿吗?”
叶晨歌用肩重重撞开正在八卦的两人。
“又出来抹黑别人了?看来那个帖子是你写的?”
“你无凭无据在这瞎说什么啊?”
“是吗?”叶晨歌步步逼近,“那你们刚刚说的话就是有凭有据了?在哪呢?拿出来看看。”
看着叶晨歌不再软弱,潇潇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女儿长大了的感觉。
八卦的两人自知无理,噤声快步离开。
“等一下。”
鲜少和选手有私下交流的谢玄烨忽然叫住了叶晨歌。
惹得一人一鬼都一头雾水。
“麻烦你过来一下。”
叶晨歌靠近,但还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两人正在低声说着一些话。
潇潇也想靠近去听听。
却又被一副屏障隔住了。
谢玄烨脖子上挂着的玉坠闪着金光,凝聚在一起形成无形的屏障。
额头的另一边又起了一个包。
“行行行,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潇潇郁闷地飘走。
谢玄烨说着话就停下来,冲着她身后的空气笑了一下。
叶晨歌也回头去看却发现什么东西也没有。
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