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苏依依还沉浸在自己的美颜中时,听到了几下敲门声,随即络翊然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依依,睡了吗?”
“洛翊然?”苏依依小声嘟囔道,她和他已经很久都没联系过了,除了上次在比赛场上,他做评委,那简单的照面,他们实际上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苏依依立刻关了手机,起身去开门,真的是洛翊然,在这里见到他,苏依依除了高兴之外更多的是疑问,“你怎么在这儿?”
洛翊然倚在门口,随即把通告单递给苏依依,“呐。”
苏依依接过通告单,发现明早五点钟就要起来化妆:“怎么是你来送?另外,你怎么会在这儿?”
洛翊然抖了抖手里的剧本,跟苏依依说,“明天我跟你有对手戏。"
苏依依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好几倍,“你?跟我有对手戏?”苏依依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不相信?”洛翊然调笑地看着苏依依。
“怎么可能?玩笑开大了吧?”苏依依实在不能相信一个公司老总说拍戏就把公司丢了跑来拍戏。
“上次咱们一起做场景设计的时候,我顺带投资了这部剧,想着你这两天进组,就过来看看,恰好上午导演跟我说华清的一个跟班儿没找着人,看我这条件不错,就让我试试。”洛翊然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啊,哈哈,那你还挺幸运啊,要知道,有的龙套那得是跑多少年剧组才能混一句台词儿,你这一出场就跟女二对戏,可以啊,洛总。”苏依依看着洛翊然戏谑道。
洛翊然不置可否,“那,我们去哪儿?楼上的会议室?还是?”
“进来吧,反正这会儿也没人找我。”苏依依随即把洛翊然请进了屋子里,不过她关门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人看她,再看出去也没找到人,就没多想。
洛翊然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看见苏依依桌子上摆着的剧本和人物心路历程,说:“我可以看看吗?”
苏依依:“当然。”
洛翊然拿起来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说:“理解得很深入,只不过你觉得华清一直以来对墨天都是一种执念没有爱?”
苏依依:“嗯,我觉得是这样,她一直以来都是九重天上傲娇的小公主,向来是只要她说往东,没人敢往西,她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但是墨天对于她来说一直是比较冷淡的,不像别人那样对她极尽谄媚,所以她才一直想得到,她误以为那就是爱。”
洛翊然:“嗯,不过越是这样的人,往往越缺爱,他们身边都是一些为了自己的利益或者是其他东西而在身边谄媚的人,他们往往更向往真心。”
苏依依:“所以呢?”
洛翊然:“所以,墨天这样的人,华清在她的身上,能看到真心,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所追寻的。”
苏依依:“比如?这种契机应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洛翊然:“比如,在华清一千岁成人礼的时候。墨天送给华清的是什么生辰礼?”
苏依依:“一个兔子灯?”
洛翊然:“对了,一个兔子灯,华清千岁成人礼时,收的所有的礼物都是一些法术幻化之物,唯有这只兔子灯,是墨天手工扎的,这里的意义不止在于一份生辰礼,更是一个人的真心,即使这对于墨天来说,只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他喜欢真实。而恰恰就是这种真实的东西,才是最打动人的,华清是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什么东西都是唾手可得,而唯有真心不能,所以从那时起,她就真正的爱上了墨天,即使到最后,华清自己都以为那只是自己的一份执念,可是追究到底其实更是一份爱而不得的真心。”
这么复杂......
苏依依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论调,但是又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她赶紧拿笔在人物历程的本子上,加上了这一段理解,洛翊然很有耐心地跟她一起捋顺了一遍华清的感情线,然后才跟她又对了一下自己跟她的对手戏。
这边的剧组主要就是拍华清和墨天在九重天上的戏份,期间跟墨天的戏份颇多,明天早上第一场就是华清的生辰礼,虽然人物已经是成人模样了,但是此时华清的内心其实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孩子,可以说是初见墨天误终身。
洛翊然:“时间还有,要不你先演一下,收到墨天礼物的那场戏?”
按照洛翊然的理解,这场戏对于华清来说应该是一个重大的转折点,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从此爱上了九重天的战神,对于人物心理转变来说是一场重头戏。
苏依依随即入戏在茶几旁坐下。
手上挑挑捡捡,是华清在查阅收到的礼物,她随意一瞥,看见一只漂亮的兔子灯,眼睛顿时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那抹笑意显而易见。
洛翊然:“眼神不错,不过在看到兔子灯之前,可以再随意一些,不屑一些,她什么礼物都见过,这种平常普通的法术幻化出来的东西她应该是碰都不想碰的,看到兔子灯之后,欣喜惊讶的表情也可以再外放一些,更能突出华清这个人物的矛盾性,骄傲任性又单纯的特点。”
苏依依没办法只好又演了一遍。
络翊然一点点帮她对下去,到最后,终于两个人都感觉已经到了很极致的地步,居然有几个地方能够一次过,对华清感情变化的揣摩也更加顺畅。
一天的戏份都对下来,两个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钟,洛翊然起身,对苏依依说:“差不多了,赶紧睡吧。”
苏依依再次感叹,“果然大神就是大神,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无论是设计还是演戏,都是常人不敢企及的地步啊。今天谢谢你啦,我亲爱的大神老师。”苏依依又是一脸花痴的模样看着洛翊然。
洛翊然扯了扯嘴角,随手弹了一下苏依依的脑袋,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