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薄唇紧抿,没有说一句话。
但她始终觉得蹊跷。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直觉,没有掺入任何虚假的情感。
就在所有人保持着沉默的瞬间,大堂之中缓缓走来一个人。
这个人的身影姜黎还是格外熟悉的是,是徐家大少爷——徐耀祖。
“我代替我已故的父亲和弟弟向你们几位道歉,是我们没有款待好几位,还请几位见谅。”
徐耀祖忽然朝着姜黎等人深深鞠了一躬。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因为在徐耀祖的身后,原本应该是喜庆的大红色的灯笼,忽然就变成了白色。
原本应该是一派祥和的画面,骤然变得格外空不起来。
冷风瑟瑟地吹着,眼前的人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父亲和弟弟的死对于他而言是早已经预料到的事情。
姜黎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了身旁的徐淑身上,一时间,她浑身上下血脉逆流。
原本应该被紧紧绑住的徐淑,忽然大睁着眼睛。一副横死的模样。
姜黎下意识地看向许迩。
许迩也自然而然接收到了来自姜黎的信号,此时此刻,不需要任何的言语,他的神情就已经将一切告知姜黎了。
徐淑......死了。
怎么会这样呢?
姜黎的脑子一片浆糊,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徐耀祖。
徐耀祖只是负手而立,丝毫不畏惧姜黎的打量。他就像一块玉石,浑身上下都发散着掌控全局的自然。
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姜黎的眼皮微微抬了抬,已经不用去猜测了,徐淑的死和眼前这个徐耀祖根本就脱不了干系。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徐耀祖的身后是一副白骨森森的尸骸。
徐耀祖缓缓上前,他的视线紧紧落在了姜黎的身上,不由自主地,他的手便想要触摸姜黎那细腻的脸蛋。
“啪。”一声巨响,是姜黎用力将徐耀祖的手甩开了。
徐耀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宠溺地笑了笑。
他的大手忽然撕开穿在身上的月白的长衫,长衫之下竟然是大红色的喜服!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个徐耀祖......究竟想要干什么?
姜黎整个人都快要被冷汗浸湿了,为什么会这样?
姜黎下意识地往后缓缓退去。
谁知,徐耀祖缓缓开口道:“阿慧,我来娶你了。”
徐耀祖的话顿时将所有人拉进了回忆之中。
在徐家大小姐徐慧彻底消失之前,她好像说过,她还有一个未婚夫婿,但是在她还没有嫁给他,徐慧的未婚夫就死了。
“不!你根本不是徐耀祖!”
“你是......徐慧死去的未婚夫!”
“你根本不是人!”
姜黎似乎受到了什么偌大的刺激,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去。
“......姜黎。”祁宴看着不受控制的姜黎,立刻伸出手去打算把姜黎紧紧搂在怀中。
当时姜黎的力气格外的大,根本不受任何人控制。
姜黎的双眼如刀狠狠地朝着徐耀祖剜去,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她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徐耀祖只是冷冷一笑,眼神中满是凉意,他的大手一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件大红色的衣服。
看上去应该还是女士的婚服。
林司雾没有任何犹豫,将手中的加特林对准了徐耀祖:“我警告你给我放开姜黎姐,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区区子弹也想杀了我?”徐耀祖像是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的眼神之中带着肃杀之意。
林司雾顿时咬紧下唇,她的手指按在扳机上。
林聪忽然伸出手来,轻轻覆盖在林司雾的手上。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到姜黎姐的。”林司雾看着身旁的林聪开口保证道。
“不,我相信你的,我只是想你不要害怕。”林聪低着头,他将自己的信任完全交付给林司雾。
“......好。”林司雾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她没有一丝犹豫。
对准徐耀祖,直接扣动了扳机。
不出任何意外,子弹直接从姜黎的耳边擦过,直接射进了眼前徐耀祖的身体之中。
但是,徐耀祖仍然像个没事人一样。
子弹对他来说,根本不管用!
只有一缕黑烟顿时消散了一阵,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除了徐耀祖身后的一枚不合时宜的子弹。
姜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眉头不禁紧紧蹙着。
难不成,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徐耀祖了吗?
姜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乐意。
对了!姜黎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的眸光顿时一亮。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姜黎竟然是主动朝着徐耀祖靠近的。
徐耀祖也是被姜黎的操作给吓到了,他的脸上的神情始终带着防备,“你别想给我耍什么花招,要知道就凭你们是根本杀不死我的。”
姜黎勾唇一笑:“我没有想耍什么花招,只是配合你走个程序。”
姜黎直接一把抢过眼前徐耀祖手中的大红色喜服,她双手一挥,喜服顿时穿在了姜黎的身上。
身后的祁宴满脸的不可置信,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顿时占据了他的心。即便他知道姜黎这么做一定有她的苦衷,但是祁宴还是忍不住想要......动手杀了徐耀祖!
他不想看见姜黎为别的男人穿上喜服,任何人都不行!
嫉妒的就像春风吹又生的野草,直接在祁宴的心中逐渐蔓延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姜黎自然不清楚身后的祁宴作何感想,此时的她目光如炬,看向眼前徐耀祖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希望她的一切猜测都是对的!
身后的林聪大张着嘴,“姐!”
“这......”许迩也目瞪口呆。
只有季商柳走到了祁宴的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充满了怜悯。
祁宴看着欲言又止的季商柳,心中顿时更不是滋味了。
不知道为何,祁宴总觉得自己头上绿油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