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离婚证的时候,工作人员以为南筱筱遭受家暴了,还鼓励她要勇敢的报警。
恰好听到的宋之信脸色阴沉的样子,把工作人员给吓了一跳,迅速的低头去忙自己的工作。
“北郊的那套房子,和那里的跑车我会转到你名下。”
拿上离婚证,南筱筱径直的走到路边去打车,宋之信在一旁说的什么,她一句话也没有听清。
“......”
宋之信看了眼手中的离婚证,莫名觉得身体有哪里像是缺了一块似的。
脑海里闪过江泞哭着求她的样子,心里愧疚感愈发的沉重。
车窗外的街景一道道闪过,路过一家酒吧的时候,司机停下了。
南筱筱站到酒吧门口,自嘲的笑了笑,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来酒吧。
点了一杯浓度不高的酒,酒滑过喉咙口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她不知疲倦的一口又一口咽下肚子,直到脑海里的恐惧感和愤怒消散。
那个夜晚,是她至今都无法释怀的噩梦。
每次夜里惊醒,她都会蜷缩在床上看着夜晚一点一点的变亮。
在他们结婚的第一年,她吃了一整年的安眠药,才渐渐的忘掉了那个噩梦,仅仅一张照片,就又唤起了她心里那份揣揣不安的恐惧感。
酒吧里人声鼎沸,摇滚乐曲的声音响彻在酒吧里的每一个角落,昏暗的灯光使得每个人的五官看起来都很模糊,朦胧的美感却更加的撩动人心。
南筱筱出了酒吧,走在路边的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的马路,心情莫名的有所平复。
远处的商贩处,有个老人坐在那里卖手工糖人,周围围了四五个小孩子,老人的手很巧,一分钟一个动物样式的糖人,小孩望向老人的目光充满着崇拜。
在糖人摊位五米远,有个穿着脏兮兮的小孩子,口水直流的看着老人手中的糖人,眼神中满是渴望。
“小朋友,你怎么不去买糖人呢?”
南筱筱手撑在膝盖上,弯下腰,轻声的询问。
小孩苦恼的挠了挠头,小声说了句,“我没有钱。”
“那姐姐请你吃,好吗?”
她话一出,小孩的眼神立马就亮了,但是片刻又灭了下去,警惕道:“可我妈妈说,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
可小孩还是单纯的,虽然嘴上说着拒绝,眼睛还是惹不住的往糖人摊位处瞟,就差把我好想吃写在脑门上了。
南筱筱不忍的轻笑了下,她摸了摸小孩子的头,径直过去买了两个糖人。
“我叫南筱筱,你叫什么?”南筱筱将糖人递过去,但小孩没有接。
她接着说,“我们互换名字,就算是认识了,认识的人给的糖是可以吃的。”
小孩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糖人,听到这话,立马接了过来,“姐姐,你说的对,我叫陈莫初,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吗?”
“算的。”
南筱筱舔了口手里的糖人,甜蜜的糖味瞬间围绕了整个唇齿,她不禁感叹了一句,“过了这么久,糖人还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变。”
她低头望了眼小孩,说道:“莫初,下次有机会再见,姐姐要走了。”
“啊?姐姐我们还没有一起玩?”小孩糖也不吃了,有些失落的看着她。
“没关系,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姐姐再带你玩可以吗?”
陈莫初思考了下,伸出小手,“拉钩。”
“好。”
“拉钩,盖章,骗人的都是一直大灰狗。”
陈莫初津津有味的吃着糖人,眼睛望着南筱筱离开的背影,心里想这个姐姐可真好看。
“陈莫初,谁给你买的糖。”
熟悉的声音响起,陈莫初瞪大着眼睛看向来人,把糖人藏在身后,“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穆落楚头痛的敲了下小孩的头,“牙齿都快掉完了,还吃糖,谁给你买的?”
“前面那个姐姐。”
陈莫初撇了撇嘴,不舍的又舔了下糖人,心里想,还是姐姐是好人。
顺着他指的方向,穆落楚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下一秒,路边停下一辆车,对着那个女孩说了句话,女孩身子瞬间软了下去。
说话的那个人,把她抱进了车里。
只一瞬间,穆落楚的冲了出去,当他跑到目的地的时候,车已经跑远了。
“妈的。”
穆落楚难得骂了声脏话,脚往地上猛地一踹,是南筱筱,抱她上车的明显是团伙作案的。
他冷静下来,拨打电话,报了一个车牌号“查查这个车牌号,在碧莲路这条线,看它是往那个方向去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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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一集团办公室内
“你说什么,找不到南筱筱?”
“宋总,蛋糕店那边我问了,没回去过,公寓没人,医院,老宅都说没见过夫人。”
“晚上十二点,她能去哪里,去查,查她出了民政局后去了哪条路,半个小时,查不出来,统统给我滚蛋回家。”
宋之信心脏跳的极快,心里的不安和躁动却来越大。
他起身站到落地窗前,镜面折射出他的身影,脸上的担忧和懊恼一清二楚,他应该亲自送她回去的。
如果对方是为了图钱,这个时候他的手机早就该接到电话了,而现在却毫无动静。
就怕是...
那个后果,他承受不起。
手机铃声响起。
宋之信低眸看了眼来电,未知号码,他心一下被拉到了嗓子眼,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和力度。
“喂。”
“是宋总吗?我是北衡市警察局现任局长陈哲,我们这边接到报警电话,南筱筱在下午六点左右在碧莲路疑似遭受绑架,请问您是她的家属吗?”
“是。”
“请您不要担心,我们这边已经在定位凶手的位置,只是需要您配合合作。”
敲门声响起,陈一谦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喜悦。
“宋总查到位置了。”
宋之信眼神一暗,点了下头,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陈警官,已经查到位置了,定位我发到您手机上,还需要您的协助。”
“好的,这是我们的职责。”
挂了电话,宋之信就直往外出,任凭后面的陈一谦怎么叫,他都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