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久美随着云无心回到了琅琊郡,令人意外的是贾府的人竟被云无心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花久美盯着他,认真的说道。
“你说”
云无心似有心理准备,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她,仿佛他这一生都是用来等人的。
“退出燕北,不要与崖州为敌。”
云无心轻笑了一声,他就知道对方答应跟他回琅琊,太容易了些,原来在这等着呢,不过这种事他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也不在意。
“好”
这么干脆利落的回答,倒是把花久美惊了惊。
“你不贪图权利?”
“我有你就够了。”
云无心眼睛里倒映着都是她的身影,花久美口中的水差点喷了出来,急忙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慌张。
马车这边由云无心派来的人,亲自掌舵,比去崖州时李一舟的速度快多了。
咸阳宫
太子裴付锦脸色阴沉的来回踱来踱去,底下的心腹一众噤若寒蝉,不敢在此刻触了对方的霉头,唯恐第一个拿自己开刀。
“太傅什么时候回来?”
众人都不敢应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派出一个代表出来回答问题。
“回殿下,自上月太傅外出办事,直到今天一直未归。”
“什么!竟这么长时间都未归来复职?”
裴付锦脸色铁青,这个云无心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仗着一身的才华,恃宠而骄,简直太放肆了。
“派出一队人马去寻太傅回来,就说是本宫想念他了。”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对方如果敢背叛自己,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是,属下遵旨。”
太子这边人马还未出行,琅琊郡的人早已人走楼空。
远离城市的一条官道上,一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马车正在缓慢平稳地行驶着,马儿似乎是为了长途跋涉特意钉了铁蹄。
哒哒哒
马车随着马蹄声平稳而有节奏地小心行驶着,车内坐着两人玲珑和花久美。
见玲珑那丫头似乎不太高兴,花久美无奈地劝慰道:
“放心好了,你的一舟哥哥会赶过来的,我悄悄给他留了记号。”
果然玲珑来了兴致,眉眼带笑。
“小姐,当真没有骗奴婢?”
或许是觉得自己问话有些不妥,玲珑急忙解释道:
“小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
花久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裴蜚占有欲很强,不允许她的身边有任何心存不轨的人出现在她身旁。
自己虽表达了对李公子只是朋友之谊,可他还是不肯相信,想到这里花久美情绪低落了许多。
车帘子被掀开了一角,裴蜚探出半个身子来。
“九姑娘咱们就快到了。”
花久美没有回他,玲珑怕对方生气,急忙应道:
“知道了,云公子。”
元历三百六十五年间,燕北发起了一场政变,各地藩王揭竿而起,战争连绵不绝。
裴云尊拖着病重的身体指挥着战场的局势走向,直到失了一大块城池营垒时,被气得吐了血,晕了过去,自此以后便卧床不起,半个月不到,便驾鹤西去,太子裴付锦继承大宝,战场局势继续焦灼,在得知鬼将军魏琦投靠了崖州后,朝廷的大臣纷纷举白旗投降。
元历三百六十七年,裴付锦悬梁自尽于咸阳宫太和殿,自此燕北彻底消亡,由镇南侯裴立君自立为帝,太子很意外地竟由裴书良担任,妾室杨姝龄兴奋不已,原本以为毫无机会的她,竟白白捡了个便宜,而她也从她的阾桃居搬到了京城的皇后才能居住的府邸。
“这太子你也不当,你到底想干什么?”
裴立君一身明黄加身,看着这个儿子他总是十分无力,或许是小时候欠他的,在他成人后他总是顺着他的意,不敢以父亲的名义将他强行压制下来。
裴蜚自从崖州一路攻打胜利过后,便丧失了斗志,裴立君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蜚儿天底下什么女子没有,为何非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折磨自己?”
裴蜚顿了顿,面无表情冷冷地开口。
“父皇想多了,儿臣没有折磨自己,儿臣只是心在乡野,没有这些鸿鹄之志罢了。”
知他不愿意多说,裴立君也不好再问,只希望最后他能想明白重新回归朝廷。
远离尘嚣的世俗之外,一个村庄来了一户陌生的人家,村民们每逢那户人家的女主人外出时,都很默契地聚集在村口等着看那家的女主人。
“小姐咱们今天去集市上买点青瓜种子吧!”
玲珑笑嘻嘻地问道。
花久美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不由地打趣道:
“你家一舟哥哥昨日刚到,今日你就这般高兴。”
“小姐~”
玲珑满脸通红,娇嗔地跺了跺脚,扭头便跑了出去。
云无心站在院子外轻轻勾了勾嘴角,还记得九姑娘才来时对一切都十分厌烦,现在看看这些院子里满是生机,不仅喂了各种小动物,还自给自足种了一些新鲜瓜果,有些吃不完的还可以和周边邻居相互交换。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了,眨眼间竟然在这个地方已经待满了三年,这三年时间里云无心对她照顾疼爱有加,直到今天他突然面色潮红的溜进了她的房间。
纤细的腰肢被他紧紧握住,花久美浑身僵硬,大气也不敢喘。
“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
裴蜚哑着嗓子支吾道。
闻言花久美果然不敢再随意乱动了,迷迷糊糊间就抱着他的胳膊睡着了,就这样二人相拥着到了天亮。
清晨第一抹阳光照了进来,花久美睁开了略带疲倦的眼睛,只因昨日被云无心抱着她有些睡不好,后半夜才沉沉睡了过去。
望了一眼空出来的床铺,花久美心里微微有些空唠唠的,桌子上有裴蜚留下来的一封书信。
花久美神色复杂地看完信中所说的一切,原来裴蜚他一直都没有放下仇恨,前两年不过只是为了布局而已,如今时机一到他自然是去报他的仇。
她无法阻拦他,也无法改变既定事实的定局,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守在这里。
或许是命中注定,这一年里她染上了伤风,病情来得过于凶猛,竟跟前世的症状一样。
半年后
弥留之际,女子双目无神地盯着远处喃喃自语。“香从灵间陇上发;味自白石源中生。为公唤见荆州梦;终究是…南柯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