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自己姿色差了些便怪别人,怎么?莫不是这天下的女子你都要嫉恨了去?”
“你…你!!”
“你也别你你你的了,我要是你就会赶快回府趁着年轻好好的学习女德,学学书上所说怎么与人为善。”
被戳了痛处的女人脸色涨的通红,支支吾吾了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悻悻得转身离去。
花久美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不过可以预见的是肯定是不能少了。
“姑娘嘴巴好生凌厉!”
“谁!谁在哪?”
花久美惊慌的转过身看向营帐后方。
果然,年轻男子从后方走了出来,一汪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盈若秋水、长长的睫毛轻轻划过为他平添了一份纯洁良善,高挺笔直的鼻峰让他的侧颜显得无懈可击,唇红齿白间透露着比女子还秀气的温婉,当真美艳不可方物。
快速的翻阅以往的记忆,发现脑海里并没有这个人存在过痕迹。
“你是谁?为何喜欢偷听人讲话!”
方才自己与那两位女子站在此地已有段时间,为何刚刚不愿出来,等人走了才出来,看来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本…我只是路过而已,听到姑娘与人争吵实在耐不住强烈的好奇心便走了过来,在这里给姑娘赔罪还望姑娘原谅。”
见他说的如此诚心谦卑,花久美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能进皇家猎场的人没点背景那可是不行的,只得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
“既然如此,此事就此作罢!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花久美掀开营帐的帘子就要进到里面去,身后的人突然开口道:
“若是姑娘当真原谅在下,不若出来小酌一杯也当在下还姑娘的情了。”
花久美刚掀开一角帘子的手顿了顿,侧着脸并未回头。
“不必了,萍水相逢用情字太过贵重,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完便抬起帘子钻了进去,只留营帐外的男子站在原地兀自发了好一会的呆。
帐篷内听到男子远去的脚步声,花久美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胸腔里,她不由自主的回忆着前世的记忆,可惜的是她作为一个无知愚昧的深宅妇人,除了一心扑在丈夫身上还能有多大作为?
说句难听的就连新皇继位,也是她听一旁烧水丫头说的,后来她彻底被谢矜厌弃,自此一直身居后宅直到死去。
可上次为何谢矜出现的这般早在京城?要知道上一世谢矜出头时可是年满了二十岁,上次见面那少年看起来可并没比自己大上多少。
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后发生了改变?牵连了一切因果,让这个世界也跟着发生了改变?
“主子您去哪了?让奴才们好找!”
营帐除了皇室成员外,其余闲杂人员都是统一大小的帐篷,高官权贵的子嗣可以搭建扩大自己的营帐,不过需要注意的是不能超过皇室成员。
“有什么可找的,难不成本宫还能在自家的猎场里失踪不成?”
“瞧您说的,您可是圣上亲自吩咐特殊关照的,若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杂家的命可就不保了。”
“聒噪,段忠东派出来的狗,还真是不听话的紧!”
小太监肤色苍白看起来浑身无力,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位练家子,毕竟能认段公公做干爹的人,若是没点真本事那可真拿不出手。
“殿下倒是慧眼如炬,杂家本就是圣上养的一条狗,殿下若是有那个福气杂家将来还可以做您的一条狗,只是现在嘛…您得乖乖听话不能坏了皇家猎场的规矩。”
“本宫若是不听呢?”
“那杂家只好如实汇报圣上了,让他老人家做决断。”
“你这肮脏的阉人也敢威胁本宫?”
男人阴鸷的表情看得人心底胆寒,小太监手心微微出了些汗水,想起干爹的嘱咐,他强咬着牙忍了过来。
“奴才不敢,只是殿下若是非要惩罚奴才也不是不可,只需告诉奴才一声,奴才自行领罚。”
“好,只要你替本宫办一件事,本宫便既往不咎如何?”
小太监身子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回答,正犹豫时,对方突然凑近了谢看他。
“若是本宫没猜错的话,朱浔是你的本名吧!”
“您…您怎么知道?”
朱浔原本是一孤儿,这名字是一朱姓人家收养了他为他所取,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养父母为了一家老小甘愿背井离乡外出做工,可谁知这一去就不复返了。
弟弟妹妹们尚且年幼,为了她们能够生存下去,朱浔果断卖了自己,靠着放弃身为男人的尊严换取来的家人平平安安,他知足了也很快乐,只要他们幸福他怎样都好。
“呵,这世上还有瞒得了本宫的事吗?你家弟弟妹妹我都接来了京城安排了一所住宅好生的照料着,只要你乖乖的听本宫的话,他们就会一辈子生活在天堂一般,若是你有一日胆敢不听本宫的话,或者阴奉阳违那么你就替他们收尸吧!”
朱浔不敢大意,急忙跪在地上以表忠心。
“对了,忘了告诉你,朱家那老太太已经去世了。”
咣当一声,手里攥的紧紧的陶瓷杯应声而落摔的粉碎。
“奴才希望殿下能说到做到!”
“那是自然”
夜里营帐外一片静谧,花久美有些担忧的望着黑乎乎的帘子外,不知裴蜚为何到了这个时辰还没回来,她一旁的营帐人家早早就回归了。
这般想着,花久美带上下午亲自熬煮的奶茶前往镇南候世子裴蜚的营帐,大约半柱香不到她便看见了裴蜚的营帐,随即大步走了过去。
谁知还未走进,一阵娇喘声从营帐内传了出来,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有些僵硬,她就那么立在那里不知过了好长时间,里面动静才消停了下去。
夜里的秋风吹的离人哭伤情断肠,一阵冷风吹过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漠然的转身离去,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