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高高的月亮山上,长满高高的月亮树。月亮树梃拔、飘逸、潇洒,很像一群亭亭玉立的美少女。白天,月亮树显得很普通,跟松树、柏树、合欢树、柳树、槐树没什么两样。但到了夜晚,月亮明静似水的时候,月亮树就神奇了。在月光的朗照下,她们变成透明的银白色,满树星状繁花,在轻柔的夜风里闪闪烁烁,像无数只银蝶飞舞,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美得让人着迷。
刚才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原始森林的花草树木,洗得晶亮发光,空气也十分清爽。
挂在树上的小水珠,使劲儿眨着眼睛,奇怪地看着这个神秘的世界。
赛场场规如下:第一箭羽有鹅尾制成,尾步更是涂了鲜红的染料,每人不限量,每个参赛的选手都可自由决断佩戴多少支。
第二,皇家猎场上不可轻易取人性命,若有发现者事后必严惩不贷!
第三,比赛完后有宫中专人清点猎物总数,奖励是向陛下讨要一个奖赏,国法之内情理之中都可完成。
听完公公宣读完的圣旨,云无心若有所思的看向裴蜚身后,对方稍有察觉立马侧身遮挡住。
心内只觉好笑,九姑娘你这魅力可真大,一直以为镇南候世子裴蜚只是玩玩而已,毕竟一个对其父亲都没多少感情的浪子,怎会在意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事实证明自己看错了人也想错了事,不过今日这猎杀头筹自己是拿定了。
几位皇子加上京城权贵子弟身骑烈马,一个回旋踢胯下的马匹如脱羧的箭矢快速窜了出去。
“你就在营地等我的好消息,我去去就来?”裴蜚轻声道。
花久美冲他甜甜的一笑,“世子殿下你就快去吧!放心我一个人没事的。”
殷红诱人的唇瓣一张一合,好似春风吹红的樱桃香甜可口让人蠢蠢欲动,裴蜚喉头一紧,俯下身来想要靠近她。
花久美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裴蜚眼神暗了暗,眼神复杂。
“你…你还是怕我?”
“不,不是的,我只是没有习惯身边有陌生男人接近我。”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花久美反问道,对方哑然失笑。
“好,我信你,只是我裴蜚看上的人若是敢欺骗我,那我必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久美浑身僵了僵,不自然笑道:
“不就是个亲亲,咱们再来!”
说着闭上眼睛撅着嘴巴,裴蜚愣了愣只觉得好笑,温热的食指轻轻点了点她柔嫩的唇瓣,然后快速收回。
“我先走了,你待会不要出来,就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花久美睁开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走出营帐外,裴蜚纵身一跃跨骑在枣红色马匹上夹紧马腹部,右手抓紧缰绳,看了看自己左手举起食指送到嘴边,舌头伸出轻轻一舔,脸上浮现心满意足的笑容,若是花久美在此定要说一声变态男!
“驾!!”
一声令贺,他收起笑容来,扯紧缰绳,脚下狠狠一踢马儿吃痛一阵风似的快速跑了出去。
这边几位皇子背地里使着阴招,相比较野心勃勃的镇南候,他们更在乎的是当下的大宝之争,可父皇还身体健硕硬朗,自己不敢太冒进,可若是让他们自己放弃这把宝座那也是不可能的。
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高耸入云显得人类十分渺小,据说为了猎杀尽兴皇室子弟还时常用生肉喂养这森林里的各种猛兽。
因此除了三五成群,平日里功夫一般的侍卫进了这猎场里大多是九死一生。
植被茂密之地传来一道细若蚊蝇的声音,“殿下,咱们这次若是发起狠来铁定能挣第一名!”
“要那第一名做甚?难不成本宫向父皇许愿储君之位他就会给我了?”
“这…”
护卫一身冷汗,急忙伸出一只腿半跪在地上。
“属下冒失,还请殿下恕罪!”
“罢了起来吧,你也是好心,再说了本宫哪有那般嗜血残忍,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一身装备的护卫不知该说些什么,更不敢随意接话,毕竟九皇子的狠毒在他们心中可是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谢殿下!”
“二哥那边有什么动作?”
“回殿下,二皇子那边这次派了高手辅助猎杀,想必是为了争夺第一名。”
“呵,本宫这二哥脑子愚钝就是转不过来弯来,想要在父皇面前得脸面可不是光靠个打猎就能行得通的。”
剩下的话他没说,至于答案他没必要让下属他们清楚,皇家最重要的不是武功不是才学甚至不是能力,而是有人拥护你,而是拥有一颗勇者仁义的心,只要你能给世家带来享之不尽的利益财富,那么他们就会拥护你,哪怕你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对,没准他们就是想要一个能被他们掌控的废物傀儡皇帝。
“太子呢?”
另一护卫急忙走上前拱了拱手,“回殿下,太子殿下那边一切如常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太子身边的幕僚云无心,却是意在拔得头筹为此已经猎杀了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另还加几个黑白斑点豹子头。”
“云无心?莫不是云尚书的唯一的儿子?”
“殿下高见,就是云尚书的公子。”
原来是他!九皇子裴丹缨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心中有了一计。
“你们去帮助一下云公子夺得头筹,事成之后再来见本宫。”
“是!”
说罢,二人消失在茂密的森林里,只余几人守在九皇子裴丹缨的身边。
“主子为何要帮他?”
“这人是个人才,若是能为我所用那便大大提高了我方的战局。”
“若是他还是不识好歹呢?”毕竟这家伙不是第一次拒绝自家主人,在大皇子还未封太子时自家主子就拉拢过他,谁料不仅没成功还被他侮辱了一番,说他是做帝师的材料这天底下除了圣上便是太子才能命令他传授绝学,也不知这些年来他教会了太子殿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