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花久美被侍女绕过几条路,来到了一个宾客小憩换衣的地方。
“花小姐,这里便是客房。”
“好,谢谢。”
客气一声后便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侍女愣了愣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进入房间后花久美四处打量了一圈,床下衣柜屏风后都看了个遍,见没人这才放下心来。
“哼!一群俗不可耐的女人。”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异响,花久美来不及穿上刚换下来的脏衣服,急忙藏在衣柜里。
透过衣柜的缝隙,她瞧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年男子在四处走动,像是在寻找什么。
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了过来,有人要整自己想要别人毁了她的清白,可她扪心自问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对了,陈翎萱…小小年纪就这般狠毒只因一句话的事,不,或许是因为裴蜚吧!
外人的壮汉寻了一圈没寻到她,不禁有些懊恼,“不可能啊,我分明看到那个小丫头进来的,怎么会没有呢?难不成插着翅膀飞了?”
“小姑娘,哥哥看见你进来了,快出来让哥哥好好疼你。”
壮汉喊了几声见没反应,就开始挨个挨个翻起柜子床榻。
边翻边说,“敬酒不吃吃罚酒,被劳资找到了可有你好受的!”
眼看着壮汉要走到衣柜这边来,花久美紧张到甚至能听见自己击鼓传花般的心跳声,一口气更是直接提到嗓子眼。冷汗溢出的蒸汽聚集成一滴一滴的水珠,顺着脊背滑落下来。
壮汉朝着衣柜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迈向她的那一刻她感觉整个世界都放慢了许多,她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名声扫地?还是残花败柳?亦或者荡…妇?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她又会被打回原形落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嘿嘿~小美人我找到你了。”
看着那张突然放大的脸,花久美脸色苍白浑身打着冷缠,呼吸越来越急促开始慢慢喘不过气来。
“放…放放…过…我”
壮汉色咪咪的伸出粗壮的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嘿嘿~求哥哥,哥哥就放过你如何?”
花久美强忍住胃里的不适。
“…求…哥…哥…放过我。”
噗呲~哈哈哈~
壮汉耸了耸肩笑得前俯后仰,参差不齐的牙齿因着常年抽烟黄了一片,一双倒三角眼充斥着对世间的不满。
“小美人放心,哥哥会放了你的,不过~这得看你表现了~”
花久美的浑身的血液像是被突然抽干一般,皮肤苍白的宛若透明。她有些想不通老天让她重生一世就是为了折磨她的么?既然如此倒不如自我了断来得有尊严一些。
这般想着她轻轻的闭上了双眼,握紧藏在袖中的发簪。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咕咕~咕噜噜~”像是小河沟里的水从地底冒出来。
她刚要睁开眼睛,一双男人的手伸了过来,来不及细看她举起手中的发簪狠狠往自己的纤细的脖颈刺去。
“住手!!”
男人一把抓起她的手腕,轻轻一捏银制的发簪便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的脆声。
花久美猛的睁开双眼望着来人,眼泪簌簌的直往下掉。
“…裴…蜚?”
滚烫的泪水滴在他的手背,仿佛灼伤了他的心脏,他猛的收回了手。
待看清来人后,少女紧绷得神经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来,裴付下意识的接住她,少女衣着单薄,白皙的脖颈连着玲珑的曲线一同暴露出来。
裴蜚头别向一边,不自然道:“你…你还好吧?”
花久美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房梁,两人就这么尴尬了一阵,就在裴蜚以为她不会再回答时,一双纤细无骨的小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肢,毛绒绒的脑袋埋进他的胸前。
“裴蜚,谢谢你。”
裴蜚怔住,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名字,他突然感到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发现她脱离了自己的视线,他急忙寻来,好在…好在来得及,好在一切都没发生,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
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瘦弱的脊背,给出他这辈子从未展现过的温柔,“久美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突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裴蜚抱起花久美放在床榻替她盖上被子,俯下身来柔声道:“闭上眼睛睡一觉,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砰砰砰…
“怎么回事呀,里面好像有人故意锁着门呢?”衣着华丽的女人故意询问道。
“既然有人怎么会不开门?莫不是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吧!”另一人附和着。
“赵小姐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赵昭没有马上回话,而是转过身来看向跟在最后面的陈翎萱,意味深长的说道:“翎萱妹妹意欲何为?”
陈翎萱面色白了白,结结巴巴的开不了口,她是不喜欢花久美,可也从未想过毁了她的清白,毕竟作为一个女人清白有多重要,她自是知晓。
赵昭忍不住的冲她翻了个白眼,内心不禁腹诽道:“老娘都给你机会了你还不中用,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便径直上前敲起门来,敲门声一声接着一声,正待她们的人准备强闯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她们最不想看到的人,镇南候世子裴蜚。
“各位小姐打扰在下休息是为何意?”裴蜚面无表情,可任谁也听得出他此刻的不快。
“世…世子殿下”
说着伸着头,便想往里面看,裴蜚不经意的挡住了门前探寻的视线。
“有事?”
“…啊?没…没事。”
裴蜚的突然出现,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赵昭红着脸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可就这么放弃又心有不甘。
“没事,各位请回吧!”
语气生疏冷淡,没了宴席上的健谈。
陈翎萱脸色有些苍白,鼓起勇气的走上前来,“我与姐姐她们在宴席上小酌了几杯,身子有些乏,这才想到女眷这边的休息室小憩一会儿,没成想会叨扰了殿下实不应该。”
赵昭愣了愣,没想到这丫头竟能说出这番说辞,随即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姐妹几人只是想过来歇息一下。”
剩下的几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也跟着说道:“对对对,就是如此,我们是跟着姐姐过来歇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