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
“哟~这不是南麓姑娘吗?怎么这副模样了?”
听这声音她便知道这是和自己住一个宿舍的胖婶,不知是没成过婚还是因为没男人滋润,总之这胖婶总爱与自己过不去。
三两成群,不一会儿茅舍静房挤满了一推人,围着一个身影柔弱的女人指指点点。
女人白皙的小手已被冰冷刺骨的井水冻的通红,她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待抬起头时已换了另一副模样。
“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从未妄想过什么,只想尽心尽力侍奉好主子,若是得了脸,将来也好赏赐个勤劳踏实的小厮,我又怎敢宵想小主子。”
闻言原本来势汹汹的想要羞辱她一番的人们,发现周围的男人都改变了立场,他们开始同情这个喜欢逢场作戏的女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不要听这个狐狸精胡说!这女人是夫人从东头人牙子那里买来的。
东头人牙子收的可都是不干净的人!”
这时一个看不下去的年轻男子站了出来,看向胖婶的表情带了一丝不满。
“够了胖婶,三夫人都不计较了,你们这些人还死咬着这事干什么?一天没事干吃饱了撑的?”
年轻小厮说完后,众人都纷纷点头,“小管事说的对,主子都不计较了,我们这些下人上赶着这算怎么回事。”
“是啊是啊”
众人一阵附和,只因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厮是他们顶头上司的儿子韩商言。
“行了,行了,别聚拢打堆了,都散了吧!”
“是是是,还望小管事多在您父亲面前多美言几句。”
韩商言敷衍的摆了摆手
待人群散去后,韩商言走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南麓抬起头来细心的将来人打量一番,发现这韩商言长的还挺不错的,虽然也是贾府的下人,但却没有那种卑微低贱的气息,这让她心生一点好感。
“多谢韩管事出言相救”
南麓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因亲眷犯了事受到牵连,自此家道中落父亲落了残疾,母亲给富贵人家当洗妇,却因生的标致被那官家老爷抬了去坐三姨太。
父亲受不了打击在她熟睡后上吊自杀了,母亲得知消息后更是痛不欲生也投河自尽,一个幸福的家庭一夜之间顷刻瓦解。
“南…姑娘客气了。”
韩商言耳尖有些微微发热,再看南麓时竟觉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别开目光支支吾吾道:“南姑娘早…早些…回去吧。”
南麓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逗他,“可我衣服还没洗完呢?若是今天完不成明天夫人又该训斥我了。”
果然韩商言愣了一下,眼睛依然不肯看她,“我…我…我帮你…”
“帮我什么?”
“洗…衣服”
噗呲~
小管事你可真可爱,走好久都没见过你这般纯情的人了。
闻言,韩商言只觉得脸颊像是被添了一把柴,烈火熊熊燃烧起来,低着头瞧自己的鞋面不肯再说话。
这时一股冰凉的柔软拉住自己的手,一坨湿答答还滴着水的羊毛衫放在自己手里,面前的少女笑颜如花,“那就麻烦小管事了”
韩商言失神的站在那里,直到手里的东西应声而落,这才堪堪的回过神来,望着少女离开的地方兀自发呆。
——
夜已深
花久美洗漱后便披着坎肩,坐在书桌看了一会儿药理书,一阵冷风吹来连打了几个喷嚏,下意识的收紧了身上的衣物。
“又不是小孩子了,怎还这么不懂事!”
花久美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落,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自己倒在了男人温暖的怀抱中。
四目相对,待看清来人后,花久美急忙推开他站起身来。
“民女多谢世子殿下相救”
“哦?那九姑娘要如何回报在下呢?”
“……”
我只是客气说说而已
“民女请殿下吃顿好的…”
“以身相许如何?”
话还未说完,便被对面霸道的男人粗暴的打断。
“世子殿下身份高贵,民女身份低微一介草民而已,哪里高攀得起。”
“哼,本世子竟不知你何时这般胆小慎微了。”
裴蜚从小习武,常年舞刀弄枪,又比花久美高出一个头,每次与他交谈都有一种被猛兽盯住的感觉。
“高攀?”说着走近了一步,“那东宫那位便不是高攀了?”
花久美被他逼得一直后退,砰的一声抵在墙面,二人相距不足半米,“小半年没见,九姑娘长开了许多。”
“站住!”
见对方还想靠过来,花久美连忙出声喝住。
裴蜚唇角微微上扬直勾勾看着她,戏谑道:“怎么你怕我?还是说你怕男人?”
“唰”的一下,花久美被这赤裸裸的流氓话刺激的满面通红,羞恼道:“无耻之徒,你…你胡说什么!”
哈哈哈~
听这声音就知道对方此刻的心情很愉快,花久美双手交叉在胸前死死的盯着他,深怕这个疯癫脑子不正常做出什么事来。
“九姑娘你真是太可爱了,本世子都舍不得把你送给太子表哥了。”裴蜚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面色如常看不出真假。
“世子殿下迷糊了,把我送于太子,这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花久美说完后,上面半天没有响动,她低着脑袋不敢抬起头来,盯着男子黑纹金丝勾勒的野地靴,虽说重生一世,可这气度终归是差了些。
“抬起头来”
筹措片刻,花久美还是缓缓把头抬了起来。
“看着我”
“……”
视线相交,她竟生出一丝心虚。
“殿…殿下”
裴蜚眸色暗了暗,一张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俊脸突然放大。
花久美吓得赶忙蹲下身来躲避,谁知一双精干有力的手突然搂住自己纤细的腰肢,让她动弹不得,此刻的她要是再想不明白那她上辈子就白活了,这闷骚男分明是想轻薄她。
就在男人呼吸越来越重靠的越来越近时,花久美紧急的按下了暂停键。
“住嘴!!”
裴蜚微微拧了拧眉神色有些痛苦,这家伙竟敢?竟敢对自己动粗??!
只见身子骨单薄的花久美,大力一脚踢在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抱…歉…民女不是有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丫是有意的,裴蜚阴沉着脸,一瘸一拐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