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在每天上班之前,都会看一眼两个保镖给他发来的照片,通过一张张照片,缓解对妻女的思念。
照片里的她眉眼温柔,没了跟他置气时的可恶。
就在她坐了一个多月的月子之后,保镖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汇报”工作。
那头的小豆子惊声叫唤道:“老板!老板娘去面试了!”
“什么?!疯女人!”陈煜大手一顿,盖上了手中的合同,浅浅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入职也需要时间,我明天过来抓她回家。”
“好的!”小豆子挂断了电话。
陈煜捏着眉心,靠在真皮沙发上调整呼吸。
他真是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女人,才生了孩子就要去工作,再需要钱,也不能不顾身体啊!
明天去F市是板上钉钉的事,然而程安却好像更急着见他,总是做一些突发行动打乱他的计划。
下午两点,小豆子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这次,小豆子的声音更急躁了,几乎是吼着说道:“老板,大事不妙了!老板娘已经入职上班了!还说今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他气得挂断电话,拿起桌面上的座机,按了四个数字,朝着那边的人吼道:“季安辙!订票!出差!”
楼下的季安辙蒙了好一会儿,反应了一分钟,才订了飞往F市的最早航班。
两人行李都没带一件,直接登机飞去F市抓人,可见陈煜的决心——不把那个女人抓回来他就不姓陈了!
晚上九点十分,飞机降落在F市唯一的机场内。
陈煜领着季安辙,走路带风地往前走着,就好似踩了风火轮一般。
季安辙在下飞机之后,匆匆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跟身旁的男人说道:“陈总,查到了,今晚上酒会程小姐会跟着去”
“酒会???”陈煜愣了,她生了孩子,居然还去这种场合,真是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是啊,她入职的是一家酒业嘛。”
季安辙心想,那酒业不就是要经常开酒会,然后邀请大家来品鉴酒的吗?为什么这么惊讶啊?
陈煜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把程安已经产子的事告诉他。
季安辙等了半晌,也没有听到他说话,连忙跟着他上车,给司机导航,送他们去酒会现场。
穿着一身白色抹胸及膝连衣裙的程安端着一杯白酒,跟在总经理的身后,她的美貌,无疑成为全场的焦点。哪怕她才生了孩子,身材较之以前,更显火辣。
突然,心脏一阵缩紧,让她倍感不适,捂胸喘息。
总经理立马伸手圈住她,紧张地问道:“小程,你怎么了啊?”
“没……”
程安皱着眉,正想跟他说自己没事,想要他把手拿开。结果手腕先传来一股剧痛,她被一股力拉入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陈煜?!
她脑子里闪出两个字,让她惊得猛然抬头盯着他。
他还是那么帅,漂亮的丹凤眼笑起来,总有一丝邪魅,让人欲罢不能。
她痴痴地盯着他,觉得好似在做梦一般,七个月里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让她忘了恨,忘了他的坏,双手抱着他的腰不松。
他俯身凑到她耳边,悄声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小东西。”
话音落下,他捏了一把她的腰,随即松开了她。
她连连倒退了脚步,退到总经理身旁,慌张地喊道:“陈……陈……陈总……您好。”
陈煜这才看见想揩油的,是一个和自己有合作关系的老熟人,而他,居然敢动他的老婆?
他盯着程安暗讽问道:“夏总,你们公司的产品经理——都这么漂亮吗?”
“不是的,我们安安是最漂亮的。”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盯着她,问道:“我们——安安——”
一旁的季安辙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个程小姐和夏总可要遇到大麻烦喽!
程安发觉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立即别开脸看向其他地方,没了刚刚重逢时的激动。
她忍不住泪目,觉得自己委屈,他做错了事,这么久也不来找自己,不来给她解释,任由她自生自灭,等自己生下了他的孩子,他又跑来打搅她平静的生活!
真是够了!
她吸了吸鼻子,掐着手心强装镇定。
“夏总,你的产品经理借我用一下怎么样?”
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而夏志友也很乐意用程安做一个顺水人情,遂点头同意。
程安还在发呆,等他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地弯腰扛起她时,她才回过神来,开始在他肩上挣扎。
她捶打着他的后腰,大喊大叫道:“啊!你干什么啊?!放我下来!陈煜!你神经病啊!”
陈煜用力拍了一下肩上的翘臀,“给我安静点!”
程安哪儿肯啊,可她又挣脱不了他的挟持,悲愤之下,她带着报复性质地埋头咬住了他的臀部。
“程安!给我松口!”他察觉到这小东西咬自己,立马把她扛进电梯里放下。
夏志友看见两人打情骂俏着离开的背影,跟季安辙八卦道:“季总,她怎么知道陈总的名字啊?”
这不是他新招的员工吗?她怎么会认识陈煜的?
季安辙挽着粗壮的手臂,来回十五度摇头,无奈地解释道:“夏总,实不相瞒,这是我们家逃跑的少夫人。”
“少夫人?陈总结婚了啊?”
他也看着两人,默默道:“快了。”
夏志友目光中流露出贪婪,问道:“那……到时候喜酒的单子……”
“就看我们少夫人肯不肯选你们了。”
“还请季总替我们文昌酒业美言几句啊!”
他敷衍道:“呵呵,会的。”
楼上的一间总统套房门口,玉脸羞红的女人被男人钳制着双手高举在头顶,以一种很羞耻的姿势被他压在墙上。
他看着皱着瞪着自己的小女人,咬牙道:“跑啊?你不是喜欢跑吗?”
“你放开我!你不放我怎么跑嘛!”
他气不打一处来,搂着她腰的手蓦然往上掐住她的下巴,“你还真想又跑啊?”
她瘪嘴,无比委屈地问道:“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程安想,你都娶了别人了,为什么还要来撩动我的心弦呢?
“我就喜欢招惹你!”
她带着满腔苦涩吼道:“你有病啊?”
他坦然承认,“是啊,我有病,你就是我的药。”
她无语凝噎地盯着他,觉得这么久没见,他的脸皮更厚了些。
他故意调戏道:“有没有找其他男人?”
他就想看看这个女人会不会撒谎气自己,这样他也能更好地判断出她现在对自己的态度。
“关……关你什么事?!”
他对她不算答案的答案很是满意,低头吻住她娇嫩的唇瓣。
“唔~”她睁眼瞪着他。
记忆中的触感,撕开了两人对彼此的思念。
嘭的一声,大门被推开,他搂着她的腰,像一阵风一般旋转着身体进屋,长腿一踢,门被踹关上。
她皱着眉头,觉得他好吵,好暴力。
她别开脸,趴在他的肩头喘息:“哈啊哈啊哈啊~松开我,疼~”
他的大手在她的肩头摩挲,笑着打趣道:“这么久不见,你的吻技退步了。”
“哦……是……是吗?”她目光躲闪地说道,“我……我去洗澡,你先坐一会儿。”
“嗯,去吧。”他以为她想开了,不生自己的气了,所以才变得这么乖,一时间放松了对她的警惕心理。
陈煜对她的信任,要比程安对他的信任,多得多。
他在外等了十多分钟,程安穿着棉质浴衣走了出来,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泰然自若地说道:“你去洗吧。”
“嗯。”
程安趁着他洗澡的空当,穿着浴衣就跑下了楼,出门慌忙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酒店。她在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这份工作,算是保不住了。
她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道:“对不起,小宝,妈妈没有工作了。”
出租车大叔看她穿着浴衣,一脸泪痕发着抖的样子,又想起自己是在酒店门口接到她的单,不由想歪了,热心地劝说道:“姑娘,干什么赚不了钱嘛!这个工作没了就没了嘛,你可千万不要自甘堕落啊!”
司机师傅以为她是想去干什么见不得光的职业,然后又中途幡然醒悟。
“不是……”程安心急地想要替自己解释,随后觉得多说无益,点头道,“谢谢师傅!我明白的。”
要下车的时候,程安习惯性地伸手进口袋摸钱包,摸了个空之后,顿时觉得崩溃——值钱的东西通通都落在酒店房间了!
“哈!我的钱包!”她立马露出惊恐的表情,随即紧张地跟师傅解释道,“师傅,不好意思啊,我的钱包和手机都落在酒店了,麻烦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进去拿钱给你。”
司机大叔大手一挥,阔气地说道:“没事的,反正也才几十块钱,就当大叔请你坐车了。大叔只希望你下次不要这样了,找个正经工作,不管钱多钱少,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清清白白做人。”
“谢谢,大叔,我真的不是……”
大叔再次打断她的话,热情地劝道:“哎呀,没事儿,谁没个糊涂的时候呢?下车吧,你到家了!”
程安哭笑不得,下车之后,悄悄记住了大叔的车牌号,想着等把钱包和手机拿回来之后,再当面跟他解释,然后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