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看见陈煜在13:20走出了办公室,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跟他那么说话了,她想要道歉弥补过失,但又不想让他觉得自己那么好哄,所以一直端着。
就像周菁菁说的那样,程安的缺点就是不够主动,所以遇到主动又“长情”的赵良宇,才会傻乎乎地被人骗。
而遇到陈煜这种明明就心动的男人,却非要故作高冷,拉不下脸来。
14:40,陈煜开完经营会回办公室,眼神一直盯在程安的身上,那凶恶的眼神,让隔在他们两个之间的小碧吓得浑身发抖。
“安安,陈总那眼神好像要把你吃了。”
程安心想他发什么神经,当着这么多人瞪自己,忙吐槽道:“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啊,管他的,有本事把我开了啊。”
“唉~惨咯~”
陈煜在关门时把她说的话听的是清清楚楚,把原本要合上的门拉开,朝着那倔强的背影喊道:“程安!进来!”
她身形一僵,随即在小碧可怜的目光中起身,视死如归地进了他的办公室。
她双手交叉,一声不吭地站在他的办公桌前。
他背着手走到她身后,欣赏着她窈窕的身姿,问道:“程安,我倒是不知道我不喜欢你。”
她绷着脸道:“我开玩笑的。”
听到了又怎样?她根本不怕好吗?
陈煜看着眼前压根儿不怕的她,心想应该好好收拾一下这只爪子锋利的小猫咪,可他又舍不得揍她,只能鞭笞一下她,让她温驯听话。
“不行,我得对你表达一下喜欢。”他伸手摆正她的身体,贴近她的身子,压着她往后退。
“嘭”的一声,她被他按在了桌上不能动弹。
凶猛的吻带着比以往更强的侵略性,让她仰着头无力招架。
“唔——你干什么~别在这里,陈煜!”她在换气的时候,在他的身下娇嗔地问道,“啊!你干什么啊!啊——疼——”
他死死压着她的身体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毫不怜香惜玉地捏着她的下巴低吼道:“你不是想吗?我都给你!”
他能感受得到程安的配合,可她的态度却让他有些心烦,她不该因为在别的男人那儿受了伤就不接受他的。
她怎么敢拿他跟那种穷男人做比较的!
事后,他搂抱着她坐在椅子上。他的衣衫微微有些褶皱,不像她衣衫褴褛,好似乞丐。
她揪着他的衣衫,皱眉轻吟道:“呃~”
她只觉得好痛,让她忍不住责怪办公室里的那些已婚妇女,她们说的话压根儿就是骗人的——根本没有她们说的那么爽!
“程安,哭丧个脸干什么?”他摸着她滑溜溜的肩,亲吻着她脸上干涸的泪痕,“程安,能睡到我是你的荣幸。”
“哦。”
程安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会是这么窘迫,在他的办公室就丢了全部。
他掐着她的腰,用眼神指路:“里面有床,进去休息。”
她回身瞪着他,心想里面有床为什么不进去?!非要让自己趴在桌子上!
他冷笑一声,俨然还没消气,道:“让你睡床是可怜你,别觉得你配睡我的床。”
她翻了个白眼儿,一手抱着肩,一手提着西装裙,弯着腰跑进了他的休息室。
程安深呼吸一口,躺在床上发呆,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进来,又把她好生折磨了一番。
意料之外的,她并没有哭,反而觉得很是畅快,有种报复了赵良宇的快感,还有那种来自身体深处的颤栗,让她上头。
她有些纠结,又有些好奇地问着压在自己背上的男人:“陈煜,你很缺女人吗?”
她明明知道答案的,他也有隐隐约约跟她透露自己的私生活,可她仍旧没有给他全部的信任。
他沉声问道:“你觉得呢?”
“不缺吧,您这样的人,怎么会缺?”
他勾唇一下,没好气地回答道:“缺。”
程安便没再问下去,心里有一丝丝欢喜雀跃。
过一会儿,陈煜又问道:“第一次啊?”
程安觉得这人的报复心也太强了,自己问了一句,他便要问回来,真是小心眼儿!
他见她不理自己,也懒得跟她置气了,搂着她翻身,一起侧躺着灰色的休息床上,搂着她的腰问道:“程安,我办公椅上的血怎么办?”
她脸一红,背对着他,倔强地说道:“你自己擦干净。”
“那你把这里给我擦干净。”
他握着她的小手,反手往下探,她吓得缩回了手,埋头趴在了枕头里。
他温柔地摸着她黑色如瀑布般的头发,微卷的长发缠绕在他修长的指间,暧昧缠绵。
“程安,你太害羞了,难怪你男朋友觉得你乏味。”
她气恼地抬头,觉得他怎么老是提自己从前的破事,气急败坏地吼道:“我不是你外面那些玩得开的女人!”
“你倒是挺会给我安女人的。”
她板着脸继续问道:“哦,那你跟其他女人也不戴吗?”
“你好像确定了我很爱玩似的。”
“难道不是吗?”
两人开始互相伤害,明明就没有的事,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他看着较真儿的程安,冷笑一声,“呵——你说的对。”
但有些事一旦承认,就很难改变,明明是玩笑话,也会成真。
她回过身背对着他,挽着手臂,吐槽道:“那你去做一个检查吧,万一有什么传染病传给我,你也会良心上过意不去的。”
“程安,我就是想让你得病,拉着你跟我一起死,行了吧?”
“我不想死。”她一天来的委屈终于是憋不住,回身抱着他,在他怀里猛哭,“我凭什么该死啊……你老是欺负我……呜呜……”
他觉得胸前的泪水好烫,快要把他的胸腔烫穿,故意转移着她的注意力:“又哭起来了,真是水做的!麻烦的女人!”
说着,他拉起被子,盖住了两人,进入一场场惊心动魄、沉沦其中的战役。
程安也不知道自己是哭累了,还是被他折腾累了,再醒来的时候,趴在床边,身上还压了一个重物,反手一摸,摸到了他的脸,扰醒了他。
啪!
他拍打了一下她的手指,嫌她打扰自己。
“啊!”她轻呼一声,把指尖凑到了他眼前,卖萌道,“陈煜,疼~”
“谁让你手贱。”他闭着眼给她揉手,然后教育道,“我睡觉的时候不要打扰我。”
她动了动肩,吃痛地喊道:“陈煜,你好重~”
“你这口小酥音。”他亲在了她的耳垂上,让她瑟缩了一下,顿时勾起了他眼中的熊熊欲火,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低吼道,“你真他妈的是妖精!”
十指葱白揪着被子堵着嘴,黑色的秀发从白皙的肩上如瀑布一般滑下,摇曳之间,极为香艳。
下午5点,脸色苍白的程安换上他准备好的衣服走出了他的办公室,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忍着身体上痛意,故意挺直身体走出来了营销部。
这一段关系,终究是瞒不住的。就算这一次说是挨骂才待的那么久,那下一次也不可能再用这个理由。
程安提早下班了,一出门,季安辙就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准备送她回家。她这才发觉,陈煜早就布好了局,就连送她回家的人也找好了。
季安辙看见脸色惨白的程安,还以为她是女人的生理期到了,所以看起来这么脆弱易碎。
“程小姐。”
她有些赧然,坐上车:“季……季先生。”
小麦色皮肤的男子在驾驶座上说道:“你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安辙就好。”
“那你叫我程安吧。”
“好的。”季安辙也不跟她假客气。
季安辙极为绅士,猜到她可能是“生理期”到了之后,把她搀扶上了六楼,在离开之际说道:“程小姐,听说您还有个室友,她明天在家吗?”
她有些懵,傻乎乎地反手指着屋子:“在的,现在应该也在。”
“啊好的,那我明天来帮你们搬家?”
“搬家?”
“陈总说他跟您提过了,您不知道吗?”
她在旁人面前总是要给陈煜留点面子的,便顺从地回答道:“知道了。”
小季懂事听贴地说道:“好的,那我明天中午十一点过来,免得打扰到您的室友睡觉。”
程安单手撑着腰,不想再跟他聊下去,实在是站得腿软,“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好的,您进去吧。”季安辙目送她进屋,没有一丝疑惑地走了。
程安一关上门就撑着白色掉皮的鞋柜,轻呼道:“嗷~”
周菁菁听见她痛苦的声音,连忙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扶着她问道:“安子,你怎么了?”
“痛……”
“哪里痛啊?”
程安指着肚子,赧然说道:“下面。”
“这这这……该不会是得绝症了吧?”周菁菁吓得半死,还以为她是得了不治之症。
程安拍了下她的手背,皱眉直言道:“不是,是陈煜,你说的那些猜测,根本就不对!”
周菁菁懵逼地看着她,反应了好久,撩起她的头发,看到了她脖子后面的吻痕,伸手拉开她的衣襟,那暧昧不已的乌青与红痕,让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正当周菁菁想要蹲下去看她大腿上有没有淤青的时候,程安戳了一下她的脑袋,赏了她一记白眼儿。
程安拍了下她的手背,皱眉直言道:“啊?啊!啊!!你们,你们,好耶!”
“他非得在我们闹脾气的时候,在他办公室!”
周菁菁心里的天秤已经倾斜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向着陈煜说话:“你们怎么又闹别扭了?我看问题在你!”
“所有人都涨工资了,就我没有!”
周菁菁翻了一个白眼儿,无语地说道:“你什么格局啊?金山都被你握在手中了,还想着那点儿破工资!”
“你懂个屁!不跟你说了!”
程安要被她给气死了,他们一个两个都想着气死自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了自己屋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