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声音不合时宜又响起了：“他听不见的，你的精神力都被锁在身体里，不能外放。”
余小鱼没有搭理它，只在心里呐喊：“封辰！把他放下来！！”
突然，封辰低下头看了她，正当她心里欣喜时，封辰却面露悲哀，摸了摸她的脸：“小鱼，我又听见你的声音了，你放心，我马上带你去雷霆基地，说不定那里有办法……”
雷霆基地的研究需要大量晶核，封辰将余小鱼安置好以后在城堡里四处搜寻，余小鱼想再看看他的动静，可只能看见乌黑的天花板。
“没用的，你现在也只剩一道残魂意识，不管去哪里都救不了你。”
系统想泼她冷水，可余小鱼根本不想活了，只是看封辰这副模样，还是有些心疼，“救不了就救不了吧，我就怕他自责，出来的时候说的话都不是我的心里话，也不知道怎么就口不择言了……”
“哎……”系统长叹一声，“蛇女异能的反噬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传来各种家具倒地的声音，余小鱼连和系统交流的力气都没有了……
封辰对赵泽的老窝可毫不留情，他像发泄什么似的，赤手空拳将眼前的柜子，桌子全部拆开，见到需要的晶核就塞到余小鱼那件双肩包里，不需要的东西他看也不看，直接略过。
余小鱼还躺在那里，静静的，仿佛随时会站起来喊他一声：“封辰哥哥。”
可她胸膛再也没了起伏，漂亮的大眼睛也紧紧闭着。
封辰抬起手想要触摸她的脸颊，又无力地垂下，紧皱着眉头抱起她就往外走……
“诶，还有齐阳呢，把他放下来，大黑，还有大黑！”余小鱼感觉自己的身体晃动，她在心里呐喊。
刚一只脚踏出大门的封辰顿住脚步，又回过头，似乎想到什么，把齐阳放下，把大黑和他一起埋葬。
他怕大黑的身体被野兽啃食，双手将泥土掏出来，把他们埋得深深的，还用雷电系异能将四周打上结界，确保野兽过不去，这才上了车。
双肩包被丢在后座，他像往常一样把余小鱼放在副驾驶，给她系好安全带。
全程他一言不发，甚至没有露出难过的神色。
可余小鱼看懂他内心的悲伤，像汹涌的河水一样，要将两人淹没。
她想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想对他说：“我不怪你，真的……”
可她无能为力。
车辆像飞一样冲出虎啸基地，往北边开去，身边的景色迅速后退。
慢慢的，精神力开始变得薄弱，余小鱼感觉自己沉入黑暗里，越来越黑，越来越沉……
……
“余小鱼，你真没用。”
就在余小鱼觉得自己马上要消散时，她的脑海里多出一道声音，清脆又骄傲，不是文素也是谁？
“我，还没死？”余小鱼往四周看去，却只有漆黑的海水。
“你很想死吗？我可以帮你……”文素也冷笑一声，要不是她的精神力愈发强大，这余小鱼早就烟消云散了。
“呃……”被文素也怼得哽住，余小鱼无言以对。
“你要死也行，就不想找系统报仇？那狗东西把我们害惨了！”文素也愤愤不平。
“怎么报仇……我都只剩一道意识了。”
“傻瓜，对付脑海里的东西，只需要意识就行。”
莫名有些宠溺是怎么回事？余小鱼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呸，宠个屁，我一个人干不掉他们，你来帮我！”
说着，文素也的神识带领她在黑色的海水里遨游，越沉越深。
不知道游了多久，余小鱼看见海底出现一片细小的亮光，十分熟悉的模样。
“这是哪里？”
“系统的老窝，进去以后别说话，我把他们引开，你去把那些机器破坏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余小鱼并不想要这一线生机，反正大家都死了……
文素也仿佛知道她的想法，嗤笑一声，“你是不是蠢，说不定能再重来一次呢？再重生一次，没有系统的绑定，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个绿茶系统你也讨厌吧？你可以做你自己，还能救下他们。”
一听能重来一次，余小鱼尘封的心终于打开了，她想救下他们，再重来可以弥补所有遗憾，甚至李秋也能早些救下来，不让她受到伤害。
她还在这么想着，就被文素也一把推进了白色光芒里。
里面就是曾经见到过的那间纯白色屋子，她环顾周围，有三个长满触手的怪物正在大机器面前操作。
其中一个怪物见她醒了，飘过来，巨大的嘴唇一张一合，全是她听不懂的话。
余小鱼慌张极了，文素也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不靠谱？
她只能点头，见那怪物还在她身前立着，她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
她神奇的发现自己飘浮在半空中，只需要活动意识，身体就会跟随着游动。
大机器上都是她看不懂的文字，上面有许多不同的按钮，她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其他怪物是怎么操作的。
只见他们随意按动一个按钮，空中就显示出一块透明的屏幕，上面有各种人的照片，有文素也，王易，还有许多不认识的人类，却没有自己。
怪物的触手往右滑动，又进入第二个页面，上面终于见到自己的照片。
点进去！点进去看看！
她心里这么想着，眼见怪物的手又要翻动，她干脆心一横，直接点击自己那小小的照片。
怪物们侧目相视，余小鱼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头皮有些发麻。
幸好他们没再说什么，只看一眼就转过头去。
余小鱼这才打量起大屏幕自己的资料。
点进去以后她的照片成了灰色，上面还印着一个大大的x，下面写着任务失败。
再往下看却不是自己认识的文字了，她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正是这口气，让怪物们开始怀疑，他们嘴里在交谈着什么，长长的触手围成一个圈，上面还闪着阵阵闪电。
余小鱼一眼就认出这些闪电就是惩罚自己的那些，她灵魂深处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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