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转身的街角处,有个瘦弱的手臂,听到了声音,雁声和淮光都走了过去。
一个孩子,一个很瘦弱却很营养不良的孩子,头发乱糟糟的,身上没一块完好的衣服,全身上下脏兮兮的,瘦得皮包骨。
“给你,我身上也没有多余的灵石了。”雁声去周边唯一没有打样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递给了这个孩子。
“谢谢姐姐,谢谢哥哥。”那个孩子直接跪下来,向他们磕了一个响头。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进食,还没等站起来,那个孩子就晕了一下,雁声和淮光都伸手去扶,雁声离得更近,这个孩子倒入了雁声的怀中。
“你怎么样。”雁声将他扶了起来,眩晕只有那一瞬间,那个孩子很快就恢复了清醒。
“谢谢姐姐,麻烦了。”那个孩子拿走了手上的包子就跑走了。
“诶”!雁声伸手去拦,但是刚刚还瘦弱不堪的孩子这一会跑得比风还要快,很快就连影子也看不到了。
“行了,不用追了,我们也要赶紧回去了。”
“嗯”雁声点了点头,加快了行进的脚步。
“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是刚刚那个孩子那样的吗。”走在会门派的路上,雁声突然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我都忘了。”淮光怎么会忘了呢,那些曾经遭受的痛苦与欺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自己和雁声的云泥之别,要是他也有向詹鸣羽一样的家境就好了,如果我没有出生在绪春城,而是天宫,是不是就能有和雁声般配的家世了。
可以没有,可惜一切的事都没有如果,投胎也是一种很大的能力,他显然缺少了这种能力。
“因为我想到,我刚遇见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躺在街角边,那是一个很大的雪夜,幸亏鲜血在皑皑白雪之中显得格外明显,要不然我们就不能相遇了。”
“我都忘了,那不过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如今,我们已经正式进入了凌云派,这在以前,我想都不敢想。”
“想想还是敢的,淮光,你很厉害。”
“没有人说过我厉害。”
“能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下来,你就是很厉害了,我知道你的过去不美好,但我会让你的未来尽力美好的。”
“说什么胡话,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还管上我了。”淮光撇了撇嘴,嘴角却是不自觉地上扬。
二人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已经很晚了,屋子里四处无声,淮光洗漱完,脱下外袍,只剩寝衣躺在床上。
好像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了,淮光想,自从雁声侵入进自己的生活,感觉自己根本就离不开他,从前自己总是一个人,现在每天都有雁声陪在自己身边,自己慢慢地变得越来越享受雁声的陪伴,越来越离不开她。
自己喜欢上雁声了,淮光躺在床上,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情,自己对雁声的感情已经完全不仅仅是朋友这么简单,而是想要据为己有,想要彻底得到她。
淮光的心冰冷了很多年,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措的情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像谁诉说,又或者是说什么。
喜欢就去追,淮光在人间的画本子经常听见这句话,他总是不理解里边的主角在犹犹豫豫什么,明明只要说一句我喜欢你就能解决的事情,总是能耗很久,雁声觉得他们的剧情俗套极了,却没想到自己也没能免于落入俗套。
对了,今天在摊子上,那个人突然给了自己一瓶丹药,这个丹药能医百病,自己的经脉尽断呢,是不是也能医。
这样吧,如果能医好的话,自己就留在雁声的身边,要是医不好,就别再打扰雁声的生活。
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淮光如同服刑一般将丹药吃了下去,药力在体内不断地运行。
他感到体内瞬间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仿佛他的五脏六腑都被烈火焚烧。他的经脉,那些支撑着他体内气息流动的通道,突然间仿佛被无形的剪刀剪断,他的身体失去了联系,失去了对自身的控制。
他瘫倒在地,疼痛无比,无法动弹。此刻的他,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任何一丝的风吹草动都能对他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他的脸色苍白如雪,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凌乱的头发。他的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口中发出沉重的呻吟声,每一声都充满了无尽的痛苦。
疼痛像一波波的巨浪,冲击着他的身体。他尝试着通过呼吸来缓解疼痛,但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一样痛苦。他的眼睛紧闭,泪水却悄然滑落。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温暖的气息在他的体内流动,那是治愈的力量。他感到那股力量如同春天般的温暖,逐渐吞噬了那枚丹药带来的烈火。他的经脉开始重新连接,他的身体开始恢复控制。
疼痛逐渐减轻,他的身体在治愈力量的作用下开始慢慢恢复。那原本即将崩溃的躯体,如今正在逐渐焕发出新的生机。
他的身体开始感到轻松,那是久病初愈后的轻松。他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全新的世界,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他笑了,他知道,他已经重获了新生。
上天还是眷顾我的。
这种丹药怎么会被我拿到,这枚丹药的来历我该怎么说,还有给我丹药的到底是什么人,这种丹药就算是整个修仙界也没有几个,到底是谁给的自己。
我到底是谁,这枚丹药中的灵力总感觉很熟悉,可他当然不可能有能力炼成这么大力量的丹药,到底是什么人,自己又到底是谁。
自己经脉恢复的事,该怎么告诉他人,他的经脉尽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该怎么想到一个办法来遮掩这枚丹药的来历。
淮光想到了一个人,他或许有办法能遮掩这一切,就看他愿不愿意了。
深夜,淮光出现到了纪乐仪的房间。
淮光顺着房檐摸到了纪乐仪的窗户,翻了进去,纪乐仪的灯还未熄,里间的灯还亮着。
都是男人,没什么好忌讳的,淮光直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