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说：“当然，也许将来某一天，我突然发现你也不差，我会尝试着喜欢你。”
颜婉呆若木鸡，整个人仿佛遭受雷击。
许琛看了眼时间，说：“我先去洗澡。”
他起身，往浴室走去。
他在心里默念三遍——不要哭！千万不要哭出声音！否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但是，颜婉仍然控制不住地啜泣，她捂住自己的脸，痛苦到几乎窒息。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告诉她真相？
如果她没有爱上他，那该多好……
颜婉飞快的逃离这个地方。
另一边，许琛已经走进浴室，他刚走进浴室就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跟颜婉说那么重的话。
他只是想让她多爱一点自己。
他关上门，立马拨通颜婉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所拔打的用户暂无法接通……”手机那端传来冰冷的提示音。
许琛皱了皱眉，挂断电话。
他想了想，又拨通阿言的号码。
“喂？”阿言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听筒中飘出来。
许琛开门见山道：“帮我查一下颜婉的行踪。还有，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
苏亦承知道许琛和颜婉闹翻后分居两年，虽然很意外许琛会主动找颜婉，但还是答应下来。
许琛挂了电话，放水、脱衣服、泡澡……
他闭着眼睛享受温热的水带来的舒适感，脑海中浮现出颜婉的模样。
颜婉是他最近十五年唯一认定的女孩，他不允许自己失败。
他必须让颜婉回心转意。
颜婉离家出走之前，曾经跟他提过，只要她愿意回头，他就给她一次机会。
颜婉还说，她希望有一个美满的婚礼，而他愿意陪她实现这个梦想。
现在，这个梦想似乎已经成了奢望。
许琛深呼吸，缓解心底的烦躁感，直至彻底平静下来。
颜婉既然决定离开，肯定有她的原因。
他要耐心等待，总有一天，颜婉会回到他身边。
他不信邪！
许琛睁开眼睛，拿起花洒冲掉一身泡沫，起身穿上衣服走出浴室。
他的目光在客厅搜寻了一圈，确认颜婉已经离开。
他松了口气，准备给苏亦承打电话。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
许琛以为是苏亦承，接通电话：“怎么样？”
颜婉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许琛，我回来了。”
许琛怔住：“……你回哪儿去了？”
“云城啊。”颜婉理所当然地问，“你忘记我今天晚上要参加同学聚会吗？”
“我不是问这个！”许琛急了，“你为什么骗我？！”
“什么叫我骗你？明明是你自己笨啊！”颜婉故作诧异，“你不是说要我考虑清楚再回答你吗？我现在考虑清楚了啊！”
许琛咬牙切齿：“颜婉，你敢耍我？”
“没有！”颜婉连忙澄清，语速极快地解释，“我只是觉得，你需要一点时间考虑清楚而已，我没有耍你呀！”
许琛忍无可忍：“颜婉，你给我等着！”
说完狠狠挂了电话，随便套了件衣服下楼。
许琛刚下车，就撞见颜婉。
她站在公寓大门外的路灯旁，一双乌黑灵动的杏眸正含笑看着他，唇角微翘，神色轻松愉悦，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儿。
他不由得愣住。
“沈总，早啊。”颜婉笑眯眯的招呼道，“我回来取东西，顺便跟你说一声，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回b市。”
“……”
“沈总，拜拜~~”
颜婉摆摆手，潇潇洒洒地转身离开。
许琛追上去，拉住颜婉的手腕，逼迫她停步。
他不问，也不生气，只是说：“别走。”
“我不走干嘛呢？”颜婉眨巴眨巴眼睛，笑吟吟的反问，“留在这里陪你喝酒吗？”
“陪我喝一杯。”许琛说，“就一杯。”
“……”颜婉迟疑了片刻，才勉强答应，“好吧。”
她带许琛去了附近的一条小巷，找到一家老字号的烧烤店，要了两瓶啤酒。
烧烤师傅是个胖胖的小伙子，戴着围裙熟练地串着肉串，末了递给许琛两支羊腿。
许琛吃了一块肉，又倒了一杯啤酒给颜婉。
“你还记得这里吗？”颜婉喝了口酒，笑盈盈的问，“那年，我们约在这里碰头，一起喝酒。”
许琛摇晃着玻璃杯，看向远处的街景。
他不记得了。
但是，他隐隐约约觉得，颜婉说的那个地方，他或许去过。
“许琛，我们再碰一杯。”颜婉举起杯子，“祝贺你新恋情开始。”
许琛和颜婉碰了碰杯，喝了一口啤酒。
他喝酒很少超过两口，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喉咙火辣辣地烧疼，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他努力压下不适感，抬起头看向颜婉，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嗯？”颜婉不假思索地说，“问吧。”
“你和周晏云，是不是吵架了？”
颜婉抿了口啤酒：“嗯，吵架了。”
“……”许琛没想到是这种答案。
他以为颜婉和陆薄言是因为太恩爱甜蜜了，才会吵架，谁知道竟然是因为吵架才分开的。
许琛盯着颜婉：“你们怎么吵架的？”
“唔——其实也不算吵架。”颜婉斟酌了半晌，终于组织好措辞，说，“我们是被各自父母逼着分开的。”
“……”许琛不懂。
“哎，这种事说起来太复杂啦。”颜婉耸耸肩，“我们还是不聊这个了，聊聊你和许婷吧。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你不是要我给彼此时间考虑吗？”许琛说，“我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你也要给我足够的时间考虑。”
“这样啊……”颜婉露出遗憾的表情，“好吧，那我们不谈论这个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要不要回国？”
许琛没有直接回答，说：“我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究竟算什么？”
颜婉歪了歪脑袋，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说：“我爸妈都希望我回来，我当然是要回来的啊。”
许琛挑了挑眉：“是吗？”
颜婉点点头
，说：“当然啦！难道你认为我会骗你？或者，你觉得我会拿我父母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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