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下来,桑棠落饿极了,刚结束就拉着路青青去旁边的酒楼吃了一大桌子菜,直接花掉了今天赢来的大半的奖金。
钱嘛,本来就是身外之物,更何况,两位都是不缺的主,主打一个玩好喝好。
“棠落姐,要是每天都能和今天一样就好了,那该有多快乐啊。”
“会有的。”
两人举酒杯共敬彼此,相视而笑,共饮。
不知这样喝了多久,桑棠落有些喝不下了,半撑着手,眼神迷离地盯着路青青傻笑。
在橘黄色灯光下,桑棠落的粉色发色配合着红红的醉酒妆看起来迷人又可爱。
“真可爱。”
路青青没忍住上手了捏了一下,随后高兴地喝完杯中剩下的小酒,拉起桑棠落肩搭肩往别墅的方向走。
“棠落姐,走,我带你回家。”
“青青,我有些困了,靠在你肩头休息一下。”
桑棠落大抵是醉了,半个身子都靠在路青青身上,眼睛半闭着,也不说话,安静地听着路青青的碎碎念。
“没问题,棠落姐,我今天真的好开心啊。”
路青青盯着桑棠落熟睡的脸,轻轻牵起桑棠落受伤的手,“棠落姐,这次,我会保护好你的。”
“你别再伤害你自己了。”
………
这边,君亦在去医院的路上已经料想了千万种的情况,一路上身体压抑不住的颤抖,直到真真切切坐在病房外。
他看着空荡荡的手术室外只有一个好心送他阿妈过来的邻居,快步上前。
他急切喊着邻居的名字:“刘婶,我阿妈怎么了?”
被唤作“刘婶”的中年妇女摇摇头,也有些懵,如实说着今日所见的情况,“君亦啊,实际情况发生了啥,这个你还得问你阿妈,我今天也就是路过你家,然后就看到你家门是开的,喊你阿妈也没有人回应,打开门一看,你阿妈倒在地上,家里的东西全散落一地,混乱极了。”
她说完,试探性地问着君亦,“君亦,你想想,会不会是什么仇家寻仇啊或者是什么黑社会找上你们了,你别怕,要不要婶帮你报个警。”
刘婶拿出了手机,说着就要打电话过去了,被君亦摁住了。
“刘婶,不用了,我先问问情况,不用麻烦别人了。”
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对于家里的情况,他是知根知底的,对于这件事,他不能把其他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尤其是这些善良的人。
“好,你先守着,婶先回家给大家说一声平安。地里还有菜没收,我家男人也急死了,你先看着,婶明天再过来看看。”
刘婶看了君亦好几眼,才踱步离开医院。
这场手术持续时间很久,从白天到黑夜,中途跑出租车的君韧来过,他看着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君亦,着急地在外面踱步。
“阿爸。”
君亦喊了君韧一声。
君韧蹲下身,慈爱的目光看着君亦,“阿亦,这次的事情怪我,怪我没处理好那件事,才让他们有机可乘。”
君亦推开了君韧伸过来的手,在这短暂的几个小时内,他的心已经麻木了。
他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去指责谁,算来算去,只能自己咬牙撑住。
“阿爸,你回去休息吧,家里现在可能有点乱,等我回去清理吧,你先回家好好睡一觉。”
君亦平静地开口。
“不可能。”君韧摇头,语气坚定,“我今天是不可能从这里走出去的,我妻子还在里面生死未仆,我不走。”
“你身体倒了,那阿妈今天的医药费怎么办?”
君亦抬眸看着君韧。
他知道这话很没有人情味,可现在他只能守着花杉,剩下的事情他只能交给君韧。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现在他不是十八岁,而是二十八岁,拥有可以守护亲人的能力。
就这一句话,君韧动容了,他紧紧捏着的拳头松开,然后轻轻摸上了君亦的头,“阿亦长大了,说话也开始考虑以后的事情了,我很欣慰…”
他顿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手,“这里就交给你了,明天换我来照顾你阿妈。”
确实,他需要时间来恢复精力,这个家,他不能倒下。
“回去吧。”
君亦的声音很轻,飘荡在空荡的走廊里,周围传来无数的回声,声声送君韧回家。
君亦坐在角落,望着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