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洛言咬了咬嘴唇，抬手下意识挡了挡自己的脸。
自从当年的那件事情后，洛言的脸就毁了，洛言不想让洛水看到自己现在的这张脸。
洛水看着洛言的动作，没有说话。
比起阻止洛言的举动，洛水现在更在乎的是洛言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言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诉说着自己身上发生了事情：“当年你的身体被凌明轩带走，我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法将你拿回来。”
“我是知道你喜欢他的，我也知道他喜欢你。”洛言捂着脸，让人看不出表情，但洛水还是察觉到了洛言语气里的不开心和伤感。
“我以为他将你的身体带回去，会好好保护。”
“他毕竟是皇帝，和我比起来，他能给的，自然比我要多。”洛言抿了抿嘴：“刚开始，他也确实是这样的。”
“可是后来，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得知，圣女的身体也有大用处。”洛言轻笑：“当时我翻阅了所有的书籍，其实圣女并不是完全不能转世的，但身体如果毁了的话，就真的彻底无法转世了。”
“我去求了天道，用我的一切，换回了你的身体。”眼泪从洛言的脸颊上滑了下来。
洛水听着，心里彻底凉了下来。
本以为自己知道的那些就已经很让自己心寒了，没想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更让自己恶寒。
“我花了上千年的时间，研究了各种各样的邪术禁术术法，终于找到了可以让你转世的方法。”
洛言小心翼翼地挪开了自己的手。
此时的洛言，真的很想看着洛水，可却又不想洛水看到自己的脸，只能捂住脸露出一双眼睛。
洛水看着那和自己记忆里一模一样的眼睛，心里有些酸涩。
脸是毁了，但洛言的眼睛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漂亮，仿佛里面藏着整个世界一样。
洛水突然很疑惑，自己当年为什么会完全忽略洛言对自己的感情，一心只有凌拾年呢？
虽然……自己确实对洛言没有那种感情。
“可是在我启动阵法的时候，凌明轩突然出现。”
“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活到了那个时候，但是他的出现，导致我的阵法出了意外，我只能用自己的灵魂去填补这个缺失。”洛言张了张嘴，仿佛只是回想起当时的情况，都会害怕。
“而他见阻止不了我，便和你一起进入了转世。”
“因为你们用的是同一个阵法，所以他必定会在这一世遇到你。”
洛水突然想起了之前凌拾年和自己说的。
他是和天道做了交易才得以转世还能遇到自己……
现在看来，这个凌拾年再次接近自己，确实是别有目的。
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你又是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洛水指了指洛言。
洛言脸色一僵，本以为说了这些洛水就不会再问这个问题了。
但是现在看来……洛水根本就不可能把这个问题遗忘。
“我本应该魂飞魄散的，但却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护住了。”洛言垂了垂眼眸，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从那以后我就经常无法控制自己。”
“我怕我会伤害到无辜的人，所以没事的时候，我会藏在深山老林里面，远离凡尘，但是每次我失去意识再恢复意识，我总会做一些不合适的事情。”洛言低着头，情绪明显的低落。
“嗯。”洛水静静地嗯了一声，没有问洛言这些年在失去意识的时候都发生过什么。
洛水是了解洛言的。
作为当初被天道选中差点成了圣子的他，灵魂自然是足够干净的，不然也不会在后来，还能和天道做交易。
天道如果是那么好找到那么好说服那么好做交易的，那么天道也就不会有这么神秘了。
现在想想，凌拾年说自己找到了天道，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让圣女违背天道意愿的人，天道不直接灭了他，已经是对他的仁慈了。
洛水静静地观察着洛言。
洛言身上的灵魂残缺不全，这也是洛言会被控制的主要原因。
但哪怕是残缺不全的灵魂，也无法掩饰灵魂上的纯洁。
而那些黑气，都是漂浮在洛言表面。
洛水伸手，轻轻动了动。
黑气像是害怕一般，往旁边散了散，但还是围绕在洛言周围。
“这些黑气……是控制你的东西吗？”洛水拨弄这着黑气，询问着洛言。
洛言一顿，有些奇怪地看向洛水：“什么……黑气？”
“你看不见？”洛水猛然抬头。
洛言迟疑了一下，在洛水不解的目光下缓缓点了点头：“我看不见。”
“看来，这就是倒是你失控的原因了。”洛水呼了口气，站了起来，手指快速翻动，一股古老的字符在洛水的手间浮现。
洛言感受着那字符里的力量，看向洛水的目光里充满着震惊。
这个力量……这个感觉……
“洛水，你……”
洛水没有给洛言说话的机会，字符快速的包围住洛言，紧紧裹在洛言的魂体上。
黑气惧怕着这些字符，快速的抖动着，但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着，又无法彻底离开洛言。
洛水微微皱眉，这些黑气给自己的感觉，有点熟悉，就好像……自己接触过这个黑气的主人一般。
洛水摸了摸下巴，抬手，拿起旁边的小玻璃瓶，收了些黑气放在瓶子里，那洛言身上的那些字符，洛水并没有收回。
有字符的限制作用，只要字符不消散，洛言就不会再失控。
虽然看不见自己周身的黑气，但洛水打在自己身上的字符，洛言是能看见的。
直到洛水将小瓶子收起来，洛言才回过神来，已经顾不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洛言伸手，一把抓住了洛水的手腕，眼里满是焦急：“你都想起来了？不对，不止是想起来了对不对？”
“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使用这个法术？！”
看着激动的洛言，洛水眨了眨眼，缓缓开口：“怎么了吗？这个术法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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