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梁文宣不可置信。夫人,自尽了?
梁文宣打小便知道梁夫人是一定会嫁进来的。
两家本是指腹为婚,后来梁虞王出了事,这门亲事才落到梁文宣头上。
这么多年,梁夫人将梁家上上下下打理得极好,却一次也没有提起过梁虞王,就仿佛不知道,自己应该嫁的是梁虞王一般。
“看见的?怎么看见的?”梁文宣目眦尽裂.
“都是她!"梁三郡主指着池弦月尖声说:"是她的妖法!让娘看到了宗祠里面的事!”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
池弦月也有些许震惊,但她并不认为梁夫人之死,是自己之过。梁文宣欺骗天下人,也向自己的妻子隐瞒了梁虞王真正的死因。
作恶的是撒谎的人,而并非揭破的人。
她看着梁文宣心怀坦荡,承认道:“是我。你陷害忠良,蒙骗妻子,现在又想弑君,还不悔改!”
“我杀了你!”梁文宣猛然拔出身边侍卫的佩刀,向池弦月冲来。
却被池弦月一招卸了武器,掐住了脖子。池弦月不愿废话,忽略梁府众人的叫骂,道:“你认也罢,不认也罢。我只问你一句,魏世子身上的蛊,你解不解?”
“不解!有本事你杀了我!”梁文宣破罐子破摔。
“你上墙冷静一下吧。”池弦月皱了皱眉,反手一拍,将梁文宣拍到了墙上。
在梁家众人的尖叫声中,梁文宣的身体慢慢地隐入墙壁,变得扁平,好似变成了画在墙上了一幅画,身子不能动,只是嘴上还兀自地骂骂咧咧。
池弦月与魏琸二人返回皇宫,大魏柱国出事后,朝中一片诧异。
这几天魏琸一直忙于前朝之事,时不时派人到圈禁的梁家问问消息,梁文宣的口风一直很严。如此过了许多日子,池弦月都将国都附近的妖魔抓了一个遍,喂得天煞火和小螭龙胖嘟嘟的。
一日,宫人来报,说宫门外有一马车,求见池弦月。
来找她?她也并不认识这里的人啊。池弦月很是好奇。
“可让我好找。”
池弦月一进偏殿,王铁柳突然跳到她面前,假装生气:“喂,真好意思的啊,来我老家,居然不叫上我。”
说完,便拉着池弦月的胳膊,指着一个面容和蔼的中年女子向她介绍:
“这是我娘。我一出关,便听朱友山说,你们为魏琸的事来找我二舅。你也知道,我二舅那人不好说话,但好歹还能听我娘说两句,我便将我娘带了过来。”
池弦月刚打完招呼,她又连珠带炮地说:“听说了吗?清妩秘境定于半年后开境,这样说来,你与南宫芊芊的生死挑战,还剩两个月时间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没等池弦月回话,她神神秘秘透露道:“我可是听说,南宫芊芊已和驭兽宗的少宗主定了亲,最近修为增长了不少,好像已经突破金丹了!”
池弦月被一连串消息冲击得头昏脑涨,不知回答哪句好。她凝目一看,高兴地拍了拍王铁柳的手,恭贺道:“筑基啦?”
王铁柳得意地点点头,道:“多亏剑尊,不顾自身安危为我驱除心魔,我才能够这么快筑基。剑尊在哪儿?快带我去拜拜他老人家。”
池弦月每次提升境界都有郁川相帮,她从来没想过,此事还有危险。心中的话,她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王铁柳大惊小怪:“你不知道吗?帮助别人修炼是非常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被心魔反噬,轻则损伤修为,重则魂飞魄散!要不然,南宫真人怎么不帮南宫芊芊修炼呢?”
池弦月听了,脸色一变,问郁川:“这么危险,你怎么从来不说?”
郁川笑了笑,道:“我帮王铁柳筑基,是因为她心无杂念,非常纯净,这也是她能够这么快筑基的原因。”
“那就好。”池弦月听了,松了口气,过了半晌又好奇道:“那我呢?你帮我便没有危险吗?”
郁川的元神能在池弦月灵台中,自然已经被她的灵台接纳。他元神强大,能有什么危险,反而是池弦月更有被吞噬夺舍的危险吧?
但郁川自上次冷战后,琢磨过池弦月。此人,是最怕欠人情的。
那魏琸不过是因为她,被南宫芊芊捉去,受了点轻微的小伤,她便自我愧疚,恨不得将身上的仙丹都喂了给他。
他心思一转,佯装虚弱道:“唉,说起来,自从帮你晋级金丹后,我便觉得神魂疲乏,我看呀,说不定等不到你元婴的那一天了。”
“啊?”池弦月顿时有些愧疚:“这么严重?我上次见你,看起来还好啊。”
“不怪你,都是我自愿的,你本不愿修炼,也是为了我吃了这么多苦。”郁川见池弦月上钩,学着梁三郡主对魏琸的语调,说得愈发可怜:
“这段时间,你不修炼,我也理解。谁没有个想放松的时候呢?不用管我,我即便是灰飞烟灭,也记得你的好。”
池弦月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这段时间,她借炼化天煞火为名,带着小螭龙游遍了周围的名山大川,吃遍了附近的珍馐美食,地下练武场都一次也没去过,修为上也是荒废了不少。
郁川见她若有所思,便加了一把火:“唉,铁柳要拜我,便让她来拜吧,说不定,这是我们师徒见的最后一面,见一面就少一面。”
说完便掩面,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
池弦月赶紧回屋布置了一番,带王铁柳拜过见郁川。郁川问过王铁柳的情况,赏了她一些灵石和炼丹的配方,便当着池弦月的面,惺惺作态的说了一些离别之语。
唬的王铁柳出来摸着头问:“这么感伤,剑尊是要飞升了吗?”
池弦月一脸头大,将王铁柳母子带到魏琸处,让他们去烦心梁文宣的事,自己便老老实实向郁川请教起修炼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