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碎片?”池弦月有些不明白。
郁川点点头:“你可知这修真界千年来,总共飞升了几人?”
池弦月摇摇头。
“一人也没有。”郁川语气低沉:“这是因为,有人为逆天改命,炼出了不应存在于六界中神器——魂玉。通过魂玉生灵根、化灵力的逆天功能,夺了修真界的气运,各宗派的大能即便是再努力,也逃不过飞升即陨落的命运。”
“有些宗门大能隐约知道这个规律后,即便是寿限已至,也不再闭关飞升,而是将自己的神魂抽出,作为护宗之宝使用。”
池弦月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郁川继续道:“那道青影,并未发挥一个化神期大能的全部威力,若不是南岳有意留手,便是神魂碎片使用多次,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明白了。这个东西虽然厉害,但也有使用寿命的。”池弦月领悟得很快。
郁川点点头:“愈是往前,愈是艰难。比拼比到最后,还是要看境界。你近日不必再去挑战了。”
同样的水龙卷,在炼气期弟子的手里,和在元婴大能的手中,完全是两种东西。
池弦月只觉得郁川开了皇恩,居然还能从他嘴里听到喊停的一天。
她整日没日没夜的挑战,实在是疲乏了,她连连点头:“说话算话,说不去就不去了。”
郁川正色道:“嗯,每日你与我对练半个时辰,再自己练八个时辰,权当休息吧。”
权当?
休息?
这四个字,池弦月表示不李姐。
还未等她抗议,郁川又接着说道:“接下来最紧要的,是你要尽快晋级。原本,我还想用凰火,但实在是...看看能否用天煞火将梁虞金刀中的金精取出...”
原来修炼八个半时辰,还不是最紧要的。
池弦月脑子里嗡嗡的,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刚好魏琸来寻她,池弦月便强行打断郁川念经,不管不顾地跟魏琸出了门。
魏琸来寻池弦月也没有什么事,只是上次见她打擂,如此凶险,每次都要见她一面才能回房安睡。
“往日里见你行踪匆忙,难得见你有如此清闲之时。”二人沿着小竹楼的水边散步,远处风吹叶动,一副清闲景象。
池弦月担心郁川跳出来将她抓回去,连梁虞金刀都没有带,神情愉快的答道:"是啊,最近确实有些闲适。竹楼清幽,水边凉爽,有时候真想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听风声,看云彩,什么都不去想。"
魏琸笑了笑,"你倒是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我每次来找你,你都忙得不可开交,不是修炼就是任务。"
池弦月朝他揶揄地眨了眨眼,"你是来看我忙里偷闲的吗?"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
魏琸微微低头,话一出口,他的脸上便飞上了一抹红晕。
池弦月愣了愣,她并没有听懂魏琸的意思,只当他是来看望她的,于是笑着说,"那就多坐会儿吧,难得你最近身子好一些了,也有这份闲心。"
看着池弦月明媚的笑脸,魏琸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想告诉她,他不仅是来看望她,也是来向她倾诉心意的。
但是想想自己的身体,他顿时觉得有些自卑,自己一个朝不保夕之人,如何能配得上那肆意飞扬的姑娘?
他默默地跟在池弦月身后,看着她灵动的身影,心里有些苦涩。
但是他又担心,假如不开口,池弦月迟早要遇上一个他接触不到的人,然后走出他的世界。
魏琸笑了笑,试探说道:"月儿姑娘,有什么愿望?"
池弦月看了魏琸一眼,"愿望?"
魏琸看着远处山水,诚恳地说道:"就譬如,我的愿望,是陪着心爱的女子平凡地过完一生。月儿,你呢?"
池弦月愣了一下,"哦?"
自己有什么梦想呢?她在这里没有归属感,也并不想回到末世的纷争中,至于要修到元婴,那也并不是一个梦想,而是不得不完成的一个目标。
若真的谈及梦想,她想回到末世降临之前,成为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女子,背着书包吐槽自己的老师,为了三斗米在格子间挣窝囊费,只要晚上回到家,有那么一盏灯可以为自己留着,那便是最幸福的事情。
可是,那一切都不可能实现。
池弦月看着魏琸,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轻轻开口道,“我想,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有一个温馨的家,家人,以及朋友,那便是我最想要的生活。”
魏琸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疼痛,也多了一丝希望。他本以为,修炼之人追求的都是大道、成仙、高山之巅,却不妨自己喜欢的人,她的梦想,在触手可及之处。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魏琸看着池弦月,眼神中闪动着期待。
纵使池弦月再粗线条,也觉得有些诧异,她与魏琸的关系,并没有熟稔到能够讨论这个问题。
池弦月看了魏琸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开口道:“我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虽然她与魏琸已经有所交情,但是她并不习惯与他讨论自己的私人感情。
魏琸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他强笑道,“也是,你一直都忙于修炼,自然没有时间想这些。”
池弦月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歉疚。她并不知道魏琸的心思,只当他对修仙人士的生活感到好奇。
两人默然无语,静静地站在湖边,看着天空的云彩。
远处,郁川的身影缓缓出现,随着池弦月的境界慢慢提升,他已经能离开梁虞金刀片刻了。
他远远地站在远处,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不知为何,郁川并不喜欢魏琸与池弦月走得如此亲近,虽然他知道自己曾经答应过梁虞王,要给魏琸接触诅咒,两人接触,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但他总觉得池弦月是不一样的。池弦月又懒又馋,但二人魂灵同居一体,仿佛是他自己的一部分。
在他眼中,自己的一部分再不好,也没有任何人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