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真人见池弦月二人莫名消失,她嗤笑了一声“螳臂当车”,便收了威压,着手破阵。
虽阵法不精,但总归修为在那里摆着,一力破千巧,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只剩最后一个防护阵了。
王铁柳长叹一口气。
是自己硬要带着池弦月回宗门,所以在听说,要送她回南宫家,她思来想去,还是找了同乡江平川,想助弦月一臂之力。
她不由的眼光一暗,就凭手中的剑,今日势必难逃一劫。
弦月她实在是可怜...如此,做师姐的,就为她减去一丝威胁吧!
王铁柳身量瘦削、皮肤白皙,一条灰布腰带松松地束着纤细的腰,衣衫随风抖动,远远看去像个迎风的少年。
她用剑割开手腕,滴了几滴闪耀着龙鳞般的精血滴在寒霜剑上。炼体世家的龙血传承,可瞬间提升修为。
剑身微微抖动,发出低声龙吟。
只听江平川一声惊呼:“师傅,您身后!”
趁着南宫真人转身,王铁柳掐起剑诀,凌厉剑气向着南宫芊芊攻去。
池弦月一出龟甲,便看到南宫毅为救南宫芊芊,正全力攻向铁柳。
她将仅有的灵力注入水月镜,一招水中月,水月镜中涌出了一片月华,好似涛涛江流,向公治毅呼啸而去!
南宫真人一分心,杀气已至,她下意识地将拂袖抵挡,替南宫芊芊挡下一击,一旁的公治毅力却被大力甩到墙上,生机全无,一双眼睛还不可思议地看着池弦月。
对于将护短刻入骨髓的南宫真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杀了公治毅,比打脸还难受。
刚要发怒,却听见一声冷哼。
“南宫真人杀人灭口之前,不妨抬眼看一看,我身后的是谁?”
对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纱屏风,只见池弦月和王铁柳分立屏风两侧,一人横剑当胸,一人双手扶镜。
端坐在屏风之后的,赫然是正一宗最年轻的长老,修真界剑道第一人,郁川!
南宫芊芊低声喊糟,今日算是撞到铁板上了!
正一宗的弟子都知道,郁川平常不理宗门事,但要处置谁,就连掌门也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身后的人跟着跪了一地。
上次郁川出手干预宗门事宜,还是水月镜择传承人的时候。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南宫芊芊多年的期盼随风消散。从此,南宫芊芊四个字,在世家子弟中就成了一个笑话。
而一向视自己为水月镜传承人的爹爹,不仅一句话也不辩白,还高声谢恩。
南宫芊芊正沉浸在回忆中,眼前出现一双柔软白皙的手,捡起了自己的长鞭法器。
池弦月命令道:“抬起头来。”
南宫芊芊刚刚抬头,还未看清,只听“啪”的一声,一鞭子重重地打在身上。
“这一鞭,是因你残害同门弟子。”
“啪”的又一鞭,重重落下。
“这一鞭,是因你迫害长姐。”
“啪”的一声,第三鞭如约而至。
“这一鞭呢,没什么原因,就是因为你欠打。”
三鞭下来,南宫芊芊嘴角出血,鞭印尽显。
郁川默默点头,嗯,舒服了。
在场的除了南宫婉,谁没有受过大小姐的鞭笞?因惹得大小姐不快,往往挨了打,还得去领罚。见状如此,在场之人心下都一片畅意。
南宫真人心下明白,今日本就理亏,再多分辨也没有好处,她银牙咬碎,目光恨恨,却未发一声。
池弦月尤嫌不够解恨,贴了一张爆破符,南宫芊芊的本命鞭被极大的爆炸力轰得四分五裂,当场报废。
她揉了揉手,低头问苦主道:“你可服气?”
王铁在旁目瞪口呆,这些行为,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南宫芊芊明显就是在受她的精神虐待,已经尽量装成若无其事了,她还走过来问她服不服气。
南宫芊芊还未开口,池弦月已经嚣张地捏住南宫芊芊的脖颈,将人高高地举了起来,手拿天雷符箓,贴近了恶狠狠地问道:“我问你服不服?”
南宫芊芊见自己的本命法器被毁,本就造了反噬,只是强忍着未表现出来。
谁知池弦月一句话问完,就如疯子一般把她拎了起来。
吓得南宫芊芊一口鲜血喷出,也没有了较劲的念头,放下面子求饶道:“我服了!我服了长姐!我再也不敢了!长姐饶命!”
“下次问你话,记得答快点!”池弦月低声威胁,将人放下,转头礼貌的对南宫真人说道:“真人,剑尊转告,还有事要忙,就不远送了。”
还有将人赶出自己家的道理!南宫真人和南宫芊芊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惊讶和忍耐,随即愤愤拂袖而去。
王铁柳早就支撑不住,池弦月急忙带她进了旁边的厢房,让她打坐恢复。
随后来到南宫家濯镜台,濯镜台泉水倒挂,犹如天幕,池弦月拿出水月镜开始溯源。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郁川突破元婴的那夜。
只见寒露峰劫云滚滚,雷雨欲来。峰内突然间出现了很多蒙面黑衣人,招式狠厉,目标明确,朝着郁川闭关的密室攻去。
掌门法术精妙无比,却似乎不想造太多杀孽。攻上来的黑衣人却十分的不要命,一波又一波的人向寒露峰涌来。
一时之间,山门之内,处处哀嚎遍地。
突然!
风云变色,郁川的密室中射出了漫天霞光,一粒玉石般的宝物裹着白光从密室中升起。
那宝石在空中停留了一瞬,便撕破虚空而去,徒留一团莹白的光团在原地。
掌门只看了一眼,顿时亡魂大冒!
那白光,竟是郁川尚未成婴的元神!
漫天的法器俱是一愣,然后便齐齐调转方向,都向着那婴儿般柔弱的元神挥舞而去!
掌门移形换影,以身相替,挡住了袭向元神的全部攻势,凭一身鲜血和半生灵力撕破虚空!
他对着郁川那六神无主的元神一声喝令。郁川元神便追随魂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