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楼寻没料到她这一句话落下，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着她，明目张胆的下巴都要掉了，暗自观察的张大嘴巴。
楼寻不得所解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咳嗽声。
是段千凌。
原来是在看向她身后。
楼寻这才注意到他，赶紧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嘲讽。
却又不敢回身，楼寻想到刚才自己的说话，觉得脸上有点热，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在场的人都经历过人事，本来是想借机激怒她，可没想到先破防的是她们。
这王爷出来的也太快了，她们低着头不敢和他危险的眼神对视。
楼寻忍受着身后的炙热目光，等他站定在她身侧才敢微微侧身向上看，谁料正好对上他有些笑意的眸子。
她不自觉咽一口唾沫，这么个死亡角度看竟然有些好看，刀削般的下巴俊美异常，心跳开始加速，下一秒手突然被攥住了。
“我的王妃不需要你们来说教。”
楼寻听到耳朵抖抖，热意再次上涌，心里有些甜，她有些搞不懂这想法，愣愣的看着他。
段千凌看起来十分愤怒，气势很是唬人，各个嫔妃们也不敢多言。
“现在不应该给王妃道个歉？”琪贵人再次横插一杠，满脸的得意。
珍妃德妃不肯低头，两方相持不下。
最后还是太后出面圆场，说去御花园赏花才作罢。
“王爷，你捏痛我了。”楼寻有些委屈的摆摆手，想要挣脱出去。
段千凌被这一提醒赶紧松开手，低头查看，果然见到身边她的皓腕上有被捏出的红色指印。
明明他的手都没用力，却架不住楼寻的皮肤白皙嫩滑，很容易留痕，不止现在，段千凌想到那晚咽了一小口唾沫。
这么一看像是被他打过一样，段千凌算是切实体会到了女子的柔弱。
楼寻还以为段千凌转性了，谁知道下一秒他就甩开她的手，仿佛被熔浆灼烧一样，还在衣袍上摩擦两下。
这么一个小插曲导致俩人直接落在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后面。
楼寻以为段千凌嫌弃她，脸一下子就黑了，她还不想给他握呢，但还得维持自己想要给他看到的样子。
无奈怯弱的低头，浑身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都可以化成实质流动在空气里。
段千凌看着身边垂头丧气的小脑袋，也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过了？
现在这是在外面，他就算不喜欢她也还是要给她面子的，别扭的又给牵回来。
“对不起，是我不适应。”
段千凌诚恳的道歉，却没注意到楼寻眼神阴翳，比乌云密布还要吓人。
楼寻没在说什么，任由他牵着，果然就算传言中的再怎么残暴，他还是那个心存善念的人。
转角就到了御花园，没想到遇到了李家的嫡长女，这是太后娘家的势力。
楼寻眯眼看着前面相谈甚欢的祖孙俩，听说这位李小姐痴迷段千凌，年近双十也没有任何婚嫁。
无论是皇帝想要赐婚，还是想要选妃都没有她的份。
而这次公然来到这皇宫，大概是算计好的，肯定有所图谋。
她的身边还跟着几个小跟班，比她年纪小多了，看起来玩的很好。
“皇祖母，你看我别着这个牡丹怎么样？”李清儿余光瞥见人影重重之后的人，拿着大粉牡丹插在自己的小脑袋上。
“不错不错。”太后很是欣赏，还亲自上手给她正正位置。
小跟班们也很卖力的给捧场，这太后都发话了嫔妃们也跟着夸赞。
“好看极了。”
“这朵花最衬清儿的气质。”
“果然只有清儿才配的上这国色天香。”
“……”
“国色天香？”楼寻咂摸着这句话，不经意说出声来。
李清儿耳朵很尖，尤其是还一直注意着段千凌这边，恨不得眼珠子都黏上去。
她听到这句话，轻笑一声，语气轻蔑的对着楼寻说着：“这柳家小小姐这么没有礼貌么？不配为段王爷的正妻。”
太后也跟着点头，她想把自己的外孙女送到段千凌府上，要不是皇帝横插一脚，她现在就是段王妃。
楼寻不在意这俩人，语气委婉：“我夫君马上要帮皇上选妃，不如这位什么清儿小姐去一试？皇后之位还空悬着的。”
楼寻边走边说，说的特别认真，最后一句话几乎是靠在她的耳边。
虽说这没让其他人听到，但这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肯定都能猜出来下一句话。
众位嫔妃的视线聚集在李清儿身上，眼底都是不甘，她们不想再要一个最有背景的女子进宫，尤其还是稳坐皇后之位的。
李清儿听到这，在众人的目光下靠近太后，不敢说话，向太后求助。
“皇祖母。”李清儿边说还边拉着太后的衣摆，微微晃晃，眼底都是害怕。
“好了，段王妃就不要开玩笑了，这么关心清儿不如让她给你做姐妹吧。”
太后说的很是冠冕堂皇，很随意的两句话决定李清儿的去处。
李清儿不愿意，刚想要开口说话，看到太后的警告目光马上闭嘴。
太后能当太后肯定是有原因的，从一众嫔妃中上来，打倒皇后，这么说肯定有她的想法。
“做姐妹？”楼寻看向身侧高大的段千凌，压下心里的酸涩，用目光询问他的意思。
虽然她也不想这王府进入别的女人，但这长者赐，他能拒绝么？
段千凌对她微微摇头。
这还让她不要拒绝，他要接受的意思？
楼寻的笑容有些僵硬，也是，他是王爷不是什么平民老百姓，她想要的他给不了，更何况她的这个身份也是假的，没必要在意那么多。
等她找到他通敌叛国的证据或者是一些其他的，她身为太子也应该恢复了，给他致命一击。
“臣只要柳薰薰一人足矣。”
楼寻没想到会是段千凌会这么一说，心里顿时翻涌起滔天巨浪，每一朵浪花都在诉说她的喜悦。
可下一秒她又想到，来一个她这样的细作都够段千凌受的，他肯定不想要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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