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刘向鹤看着眼前的赏赐,一脸茫然。
他前日得知灾民的事情有着落了,他很敬佩这位献策的人,但知道正是自己的女儿时,大惊失色。想不到他的媱媱竟有这番本身,可一点儿也不输及男子。
现下,还收到圣上的一大批赏赐,他不知是福还是祸,太惹人眼,必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一旁的刘云骁、刘云可也为刘之媱感到高兴,甚至把她当成他们学习的榜样,立志往后要跟夫子好好地读书,才能有更好的学问。
可刘菊想的则是,怎么样她才能把那盒金子偷到手。
上次被吊在树上,她还不长记性,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掉的。
如果被刘之媱知道她还是这般,估计要被气呕血了,要狠狠地治她一顿。狗改不了吃屎,不是喊打喊杀,就是小偷小摸,真心瞧不起。
漪澜宫。
“母妃,儿臣真的听见父皇说,要把那堆赏赐拉去丞相府,你说刘之媱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出了个计策嘛,有什么了不起。要是父皇问起儿臣,儿臣也会答呀!”上官乐坐在秦晴旁边,愤愤不满道。
秦晴没有搭理她的话,她在想:这刘之媱什么时候长这么大的本事啦?还是自家儿子在偏袒她,给她记功?
不过连皇上都如此信任,放手给她去做,想必这事是真的,希望她能好好妥善处理好,不要出什么事情,不然她定不饶恕。
“母妃,您听到儿臣的话没有?”上官乐摇晃着她的手臂,嘟囔着。
“好了,好了,母妃听到了,既然你父皇和你哥肯定她去做这事,那就让她去做吧!只是你,千万不得去添乱,不然,就怕到时连母妃也救不了你。”秦晴肃声对上官乐交代道。
上官乐点了点头,她了解秦晴,既然让她安分不去破坏刘之媱的事情,就知道这事可大可小。
毕竟关乎着百姓的事,何况刘之媱是在为皇家做事,为皇家做事就是为她做事,这么一想,就通了。总算不是像猪一样吃饱了就睡,对她哥有些用处了。
如果刘之媱如听到上官乐的心声,她肯定会怼回:真的要谢谢您咧,给我找了份这么伟大的工作。
此时,刘之媱和上官谦正在一处安静的院子查看完工的情况。
上官谦找的这一处,是京城里边标准的三进四的院子,地方也暂时够用了。
“怎么样?弟妹,整改得还满意吗?”上官谦指着眼前的景物。
“嗯,可以。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你负责招人进来,会针线活、手工好、干活卖力勤恳的就行。明日就可以让她们过来开工,到时我来安排每人的工位工种。
我们京城现下虽说不是很冷,但有比我们冷的地方更急需要这批暖和防寒的羽绒服。还有寻常百姓,他们也可以自行购买来穿,穿一件羽绒服可以顶他们五件单衣了。”
“噢!这么神奇?”上官谦搓搓手,表示迫不及待。
“是的,做出的第一件就给你试穿,包你穿了会全身发热,哈哈......”刘之媱趣味道。
上官谦也被刘之媱爽朗的笑容所感染,跟她在一起心情总是莫名的好。起初,他只是认为他对她不过是哥哥对弟媳之间的亲情,但后来发现并不是。
他被她吸引了,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天真烂漫、古灵精怪、遇事沉着冷静,有能力,会做事做人......
一百句都夸不完她的优点。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地开口询问道:“弟妹,上官肃对你好吗?”
刘之媱抬头凝望着他,疑惑他为什么这么问,随即又望向远处的鱼池,淡淡道:“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我想,他如果真的爱上一个人,他应该会好好疼爱她的吧!”
但可惜,那人不会是她。
上官肃这人不算太坏,除了成亲之时一个月余不搭理原主,后来她来了之后也没吃什么亏,貌似每次都把某人气得暴跳如雷,姐这毒舌可不是吃素的。
上官谦琢磨着刘之媱的话,她这是话中有话。
也是,她这么聪明的女子怎会不知道呢?不过,如她这般看得透的,实属不多,她这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这般淡定,而她所表现的种种又似乎与她的年纪不相仿。
她,真的是一个谜!
上官谦跟在刘之媱的身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指挥着下人搬东西进来,安排摆放的位置。
有一刻的冲动,他想守护她。
上官肃,如果你不珍惜你现在拥有的,希望失去之后,你不要后悔。
有时不懂夸他聪明,还是说他蠢,放着极品的珍珠不要,非要那死鱼眼。
......
肃王府。
“王妃今日上哪了?”上官肃在书房查阅资料,突然盘问道。
邢尘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启禀王爷,王妃今日和三殿下在西区边的院子......”
“哼......如今她忙活起来了,连本王每日的膳食也不管不顾了,每日都出去会见其他的男人,长能耐了她。”
“备马,带路。”上官肃冷冷道。
“是,属下就去。”邢尘还以为自个听岔了,王爷啥时候这么爱黏着王妃了,才分开半日就要去见了。
刘之媱和上官谦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院子的各个区域都划分出来了。
分别有分拣、烘干、裁剪、充绒、缝制、包装、成品等大小区域,明日待工人入场,就可以开始制作羽绒服的第一道工序。
“走,本殿下请你去用晚膳。”上官谦想要邀约刘之媱,轻言浅笑道。
“本王的王妃就不劳烦三哥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他们后面传来。
刘之媱听闻,转过头,“咦,你怎么来了?”
“本王为何不能来?”上官肃走近刘之媱,轻咳一声,“本王刚好路过此处,十柒告知你在这,就进来了。”
上官谦从心里鄙夷,明显看到上官肃的不自在。来就来,还给自己找那么烂的借口。
“嗯,看吧!看完了,你可以回去了。”刘之媱顺手拿起一份材料摆放。
“你,不跟本王回去?”上官肃攒眉道。
刘之媱耸耸肩摊开手,无所谓道:“我为何要跟你一同回去,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不是吗?”
“你......”很好,学会抗拒他了。
许是虚荣心在作祟,上官肃一股脑发热直接扛起刘之媱,运起轻功一跃上马,飞奔离去。
上官谦双手背负,定定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喃喃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